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苗瓔瓔累壞了,想著先歇了,伸手要去脫冠子,恒娘勸阻她道:娘子,這冠是要等殿下回來之后才能脫的,他親手為你脫了才是。 苗瓔瓔哼哧吐苦水來:真的好重啊,我戴了它一整日了,什么時候到頭。 快了。 恒娘安撫瓔瓔,其實心中也沒底,方才前廳烏泱泱的人她也看到了,這些人要是為難起秦王來,恐怕一時半會結(jié)束不得,那娘子就得戴著這沉重的冠一直在這兒等著。 這時終于來了消息,秦王派了身旁的內(nèi)侍過來傳話,就在婚房外隔著大紅雙喜朝里悄聲道:殿下吩咐,他可能一時脫不得身,王妃若是覺著累了,可以自行更衣先睡。 恒娘聽了不禁盛贊道:秦王瞧著不顯,沒想到這么體貼。 苗瓔瓔只好點頭,也不說別話,終于把著壓了她脖子一整天的冠子脫下來了。順帶她還除去了鞋襪,躺平了往床榻上一擺,便似雷打不醒的模樣,閉上了眼睛。 恒娘嘆了口氣,也覺得沒法子,只好任由她去了,她就在門口守著,等秦王什么時候回了,她再來叫醒瓔瓔。 苗瓔瓔覺得太累了,困意越來越明顯,等恒娘她們都走了,室內(nèi)又安謐,她便真的打起了盹兒。 靜悄悄的四周,高腳仙鶴頸式樣的燭臺高高擎著的龍鳳雙燭,火光透過羅帷,晃動在緋紅薄紗的簾帷上,微微瞇著眼看,好像灼燃了一片,苗瓔瓔勾著嘴角,像是吃醉了酒似的,身體軟爛,深深地陷在了錦被里頭,覺著自己好似要融化了。 也不知到了什么時辰,身旁,感覺好像有些不對勁,就像被黑暗處一雙炯炯有神的眼睛盯著那樣不對勁。 苗瓔瓔迷茫地睜開眼睛,榻上不知何時已經(jīng)來了一人,他半邊身子側(cè)臥,目光沉靜專注,像是看了她很久了,俊美無儔的臉點綴著些微鮮紅。 啊,秦王。 苗瓔瓔才反應(yīng)過來,可是身體軟得不可思議,居然動不了,連稍微起身都做不到。 苗瓔瓔困倦又窘迫,半低下頭,道:殿下你來多久了? 他看著她,沉聲道:來了些時候了,看你睡得香,便沒打擾你的美夢。 苗瓔瓔赧然不安:沒、沒什么的,本來就該叫醒我。 君至臻問道:睡得可舒服? 苗瓔瓔嗯一聲,表示疑惑。 君至臻嘆道:新婚都要撒帳,你身下都是桂圓紅棗,怎能臥得安心,明早起來只恐怕腰睡壞了。 苗瓔瓔才想起來這事,對,她只是小憩,小憩而已,沒想到居然睡了這么久。 她連忙使出吃奶的力氣坐起來,邊起身邊問:殿下,現(xiàn)在什么時辰了。 君至臻道:丑時正刻。 丑時?那豈不是洞房良宵都過了? 苗瓔瓔心頭惴惴,不敢看君至臻臉色,羞紅了臉望外那對龍鳳燭:那你什么時候回來的。 君至臻回道:亥時末。 那豈不是,他都等了一個多時辰了? 天爺,她都做了什么了,新婚之夜睡得這么香甜,活生生把自己的洞房花燭睡過了! 苗瓔瓔不知是喜是憂,紅光滿面,灰溜溜地低垂著螓首從床鋪上往外爬,趿拉上繡鞋,繼續(xù)往外去,直至整個身子完全卡在了紅帳之外。 隔著一道紗簾,能隱隱約約瞧見里邊的人影,君至臻向內(nèi)臥了片刻,將床榻上撒的干果全部揮落。 豆子噼里啪啦地從簾門內(nèi)滾出來,跳落在地,就像苗瓔瓔極不規(guī)律又急促萬分的心跳。 但她等了很久,也沒等到里頭有動靜,苗瓔瓔試探地喚了一聲殿下,仍無應(yīng)答。 她咬住下唇,悄悄地靠近,將簾子撥開,只見他似醉了,橫在拔步床上,閉著眼睛,只眉宇緊緊攢蹙,苗瓔瓔又喚了一聲,他朦朧睜開眼,手捏了捏眉心,歉然向她道:對不住,我吃多酒了,有些頭暈。 苗瓔瓔羞澀道:不妨事,殿下你先歇吧。 君至臻醉得厲害,其實這么看她,已有好幾道重影,她在燈光里站著,窈窕于幽靜,姽婳乎人間。 或者,她本身就是一道光,她和她身后的璀璨萬丈,緊密相連,不可拆分。 君至臻喉嚨干澀疼痛,伸手去抓,影子在光里游走,他伸手抓下來的,只有她的一只柔荑。 紅荑香酥,如玉削成的蔥根。 苗瓔瓔本來被抓住手,心就是猛然一跳,他還要握著,一點一點地,送到他面前去。 內(nèi)心當中說服自己,遲早要過這一關(guān)的,早一日晚一日沒有什么區(qū)別,夫妻恩愛本就離不開這種事,她不應(yīng)感到害怕。 可是,可是 當她的手離他的嘴唇愈來愈近,苗瓔瓔終于忍不住了,啊一聲長長的尖叫,急忙縮回了手。 掌中落空,君至臻的手停頓在半空中,靜默看了半晌,忽然坐了起來,再一次揉了一下眉心:我真是酒喝多了,對你的輕薄,你莫放在心上。 苗瓔瓔余悸未消,說不出話來,胸脯急急起伏。 君至臻撥開簾帷走了出來,向她再一次致歉:怪我不勝酒力,你先睡吧,我不會再來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