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侵蝕·14 “關(guān)小姐,這是您的物品,請收好?!苯哟龑b好的首飾柜臺拿出,遞交給關(guān)思韻。盒子的外包裝很精致,是個比手掌大些的正方形飾品盒,看大小,里面裝的應(yīng)該是一條項鏈。 這家飾品店的品牌叫“宿遷”,是小眾且輕奢的品牌,這條項鏈是關(guān)思韻一早就相中的,到今天,兼職的工資打進賬戶,她才終于把錢攢夠買下這條項鏈。 拿著首飾盒離開店鋪,關(guān)思韻心情極好得勾著唇角,朝自己和沈茵然的小家走去。今天她特意請了假,沒有去暑期兼職,沈茵然答應(yīng)自己,無論如何,今天她會抽出一天時間,專屬于自己。算算時間,沈茵然應(yīng)該也快到了。 關(guān)思韻到電梯門口,將買回來的首飾藏好放在包里,這才按了電梯上樓。她推門進去,第一眼看到放在門口的高跟鞋,眉眼笑得彎在一起??磥?,茵然比自己更期待今天,來得比自己預(yù)想中更早。 “小韻,生日快樂。”沈茵然就坐在客廳,早在關(guān)思韻開門時就知道今天的小壽星回來了。她笑著走到門邊迎她,女人的到來,帶著她身上一如既往的青梔香,關(guān)思韻忍不住抱住她。滿打滿算,兩個人從瑯岐市回來之后,足足有一個月沒再見面。 沈茵然如愿以償?shù)媚玫胶u那塊地皮,一直在忙著處理后續(xù)的事,忙得幾乎抽不出一絲一毫的時間,關(guān)思韻也在籌備大學(xué)畢業(yè)的論文,以及大三的期末考試。 兩個人明明在同一個城市,卻好似隔了千山萬里,始終沒能見上一面。沈茵然沒有忘記關(guān)思韻的生日,提前半個月就把工作拍的滿滿當當,只為了將今天空出來。 “沈小茵最近是不是沒有好好吃飯?你都瘦了?!标P(guān)思韻站在那,凝注沈茵然許久,這個人的樣貌早就刻在她的記憶里,不要說一個月沒見,就算是更漫長的時間,她還是會把沈茵然的模樣記在心里。大概是工作太忙,加上自己沒能給她送飯,沈茵然的確瘦了些,腰身看上去也更細了。 “沒有不好好吃,只是那些都不如小韻做的好。” “那我今天做給你吃。” “不可以,說好了,今天你是小壽星,怎么好讓你下廚呢?小韻,我也想親手給你做飯,今天你教我好嗎?” 沈茵然柔聲問,眼里的寵溺幾乎要溢出來。關(guān)思韻聽著,心里好似被蜜糖包裹,整個人都冒著粉紅色的泡泡。好嗎?那當然是好的。 她拿出冰箱里的食材,幼稚的喊著要吃這個要吃那個,總之就是把想吃的都喊出來,沈茵然也全都應(yīng)她。今天是沈茵然主廚,但關(guān)思韻不忍心讓她一個人全部cao辦。她硬要擠進廚房,說是幫她處理食材,沈茵然拗不過她,無奈得應(yīng)了。 “小韻,這個rou要切薄一些嗎?”沈茵然從未進過廚房,這種感覺就像最完美的藝術(shù)品往往要擺在藝術(shù)館中,她不屬于廚房,也不該在廚房做切rou這種事??山裉欤瑸榱私o自己慶生,沈茵然卻笨拙又認真得切著案板上的rou,關(guān)思韻看著,心里暖得不像樣子,她告訴沈茵然切rou的方法,讓她一定要小心,不要切到手。 然而,這個囑托還沒說完,關(guān)思韻就聽到沈茵然倒吸一口氣,白皙的手指上出現(xiàn)了一條血痕。見沈茵然用水沖了傷口,過了會兒又流出血來。關(guān)思韻想也沒想,立刻走上前,將那只受傷的食指含住。濕軟的小舌滑過指腹,帶來細微的蜇痛,卻足以忽略不計。 “小韻,沒事的,是我太笨了,沒有把握好距離?!鄙蛞鹑豢粗P(guān)思韻眼里的愧疚和心疼,無奈得哄她,其實這種傷算不得什么,是關(guān)思韻太大驚小怪了。到最后沈茵然也沒能重回廚房,她被關(guān)思韻以手受傷為名攆出去,只好倚靠在門口,看著少女熟練得切rou洗菜,再把一盤盤做好的菜擺上桌。 “沈小茵,以后做菜這種事還是交給我吧,你呢就負責賺錢養(yǎng)家,我負責做飯喂飽你?!标P(guān)思韻想到沈茵然剛剛切到手的場面,還有些不開心,甚至埋怨起家里的刀來。明明自己都舍不得弄傷沈茵然,憑什么這把沒靈性的刀要給沈茵然的手上落下那么一道刀口。關(guān)思韻偏執(zhí)得想著,甚至有了想換一把刀的打算。 兩個人靠坐在一起,吃了這頓名義上她們共同完成的生日餐。沈茵然定的蛋糕下午才會送到,兩個人也并不著急,畢竟她們還有一天的時間可以消耗。 “小韻,我準備了一份禮物給你,不知道你喜不喜歡?!鄙蛞鹑粡纳嘲l(fā)起身,將自己帶來的包拿來,從里面拿出一個純木質(zhì)的盒子。盒子約有手掌大小,表面篆刻著極為漂亮的花紋,光是花紋的精細程度,就可以看出這個盒子也并不便宜。 關(guān)思韻不是第一次收到沈茵然的生日禮物,而是過往的每一年,她都會收到女人的生日禮。起初是大部分小孩子會喜歡的玩偶,或是最新的手機以及其他電子產(chǎn)品。每一次收到沈茵然的禮物,關(guān)思韻都會珍惜的收好,也包括對方給自己的一張銀行卡。 沈茵然每個月都會固定往卡里打錢作為關(guān)思韻的生活費,這些年,應(yīng)該攢下了不少。只是關(guān)思韻從沒去看卡里到底有多少錢,也沒有花過這里面的錢。這是她不愿意碰的禁地,也可以說是她的固執(zhí)在作祟。 “茵然,我可以拆開看看嗎?”關(guān)思韻收下盒子,笑著問,沈茵然點頭后,她慢慢把木質(zhì)盒子打開,一股檀木的香氣順勢蔓開。隨即,一只紅色的玉鐲映入視線。關(guān)思韻不懂古玩,也不知道古董如何鑒別,但她至少能分辨出玉鐲質(zhì)地的差別。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