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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些日子以來, 她要做什么向來都是親力親為,從來都不會放外人進(jìn)來, 寧徽到現(xiàn)在多多少少也明白了她的占有欲。 這次來的人不算少, 聽腳步聲足足有三五人, 寧徽目光一凜,雙手將鏈子一纏再用力一震,兩道一指寬的鐵鏈便被生生扯斷。 他很快沖破了桎梏,準(zhǔn)備向外迎敵,聽見他們竊竊私語聲頗感意外。 阿秀,你確定將軍在這兒? 不大確定,但是將軍夫人關(guān)我的地方,好像就是這里。 里面漆黑一片,進(jìn)來的人也不敢貿(mào)然點燈,寧徽確認(rèn)了身份后,這才憑著記憶從墻上摸到文雪音留在這里的火折子,吹亮后向前一照,就看見潘明義茫然的一張臉。 將軍!潘明義看清他,頓時送了一口氣,您這些日子失蹤,可叫我們好找! 潘明義借過寧徽的身子正想往他身后看,寧徽一步將他擋了回去,道:先出去再說。 頓了頓他又道:你們先出去,我還有事要做? 什么事啊?我也......潘明義作勢正要跟著一起去,被阿秀一把拽住了。 別煩人。阿秀冷聲道。 寧徽很快折回自己的住處,瞥了眼地上斷裂的鐵鏈,想了想用尖端在墻上留了字跡,才轉(zhuǎn)身出了這座地牢。 昨夜才圓房,今日他便跑了,寧徽怎么都覺得心虛。 只是阿秀他們既然來尋,大概是有什么要事。 幾人走出地牢后,寧徽忍不住深吸了口氣,他久不見光,連清晨的光亮都覺得有些刺眼。 這周圍雜草叢生,一看便是荒僻之地,如此不便,以后還是不要再來的好。 何事?寧徽上了馬,詢問潘明義。 文卓養(yǎng)了一窩私軍,正在城外聚集。潘明義道。 寧徽眉頭一跳,文卓再怎么也是陛下的親舅舅,一家人顧忌著臉面也不應(yīng)該直接撕破,怎么這就帶著私軍過來了? 此事陛下可知? 潘明義道:已經(jīng)知道了,似乎是有什么人將陛下對文卓的裁決提前知會了文卓,才至如此。 寧徽眉心微蹙,事關(guān)文家,將文卓革職罷免一事大臣中只有他和趙永知曉,趙永早就與陛下那邊通了氣,按理說他不可能是高密之人。 如此一來,那只能又是蛟山的那位長公主攪弄風(fēng)云了。 潘明義不解道:不知這長公主姬靈與文卓有什么恩怨? 這種事□□關(guān)皇室秘辛,潘明義自不可能知曉。 寧徽卻是淡笑一聲。 長公主與陛下雖都稱文卓一聲舅舅,但他們的母親卻是不同的兩人。 當(dāng)年文氏出了兩個女兒,年齡僅相差五歲,jiejie先被送入宮中封貴妃,每兩年便做了皇后,誕下一女,便是姬靈。 后來因后宮爭寵,皇后被藥壞了身子無法孕育,文家便又將meimei送了進(jìn)來,樂朝素重嫡系,meimei并非正妻,卻生下了皇子,文家不甘落后于人,便陷害皇后病重,想推meimei上后位,誰知那年正趕上宮中時疫流行,皇后不幸薨逝,先帝甚為哀痛,稱其年事已高,不欲再立后。 文家的手段也只能不了了之。 今日之事,恐怕是姬靈不知以何種方式知曉了當(dāng)年之事,故意將消息透給文卓,逼文卓出手,臣子豢養(yǎng)私軍乃是重罪,遑論是招兵城下蓄勢待發(fā)。 寧徽心道如此一來倒是簡單了許多,文家自己內(nèi)斗,倒要比他抽絲剝繭少用不少力氣 。 陛下既已知曉,恐怕很快就會傳召你我,趕快回京罷。 寧徽說完又吩咐潘明義去軍營早做準(zhǔn)備,一行人這才快馬離開。 前腳剛走,一輛馬車緩緩在附近停下,一雙素手撩開轎簾,露出一張清艷絕塵的小臉。 她面上略帶著幾分蒼白,只是眸中笑意不減,拿著一個精致的食盒下了車,照例讓隨同的幾人在外等候。 下了樓梯,她掌起一盞燈,緩緩行入地牢深處,卻沒看見她想見的人,只有鐵鏈斷了一地。 食盒被重重拽在地上,她的眼神驟然陰沉下來. 等了須臾,秋棠見文雪音立刻便出來了,詫異道:今日不陪陪將軍嗎? 文雪音冷道:留下兩人,將里面收拾干凈。 說完便上了馬車,秋棠一怔,漸漸回過味來,這是......里面沒人了?這可怎么辦才好?這些日子眼見著夫人的情緒好不容易好轉(zhuǎn)許多,這若是又憋出什么病來...... 秋棠臉上一陣變幻莫測,文雪音好似猜中她心中所想似的,道:回將軍府,等人。 既然寧徽說了三日之內(nèi)會回來,她就去府里等著他,若是他敢食言,等她把寧徽抓回來,他就這輩子也別想逃出去了。 就這樣,文雪音掰著指頭數(shù)了三日,她獨(dú)坐府中,并非沒有聽見外面的動蕩。 第一日,文家被軟禁丞相府,任何人不得探視出入。 第二日,朝廷收繳了一撥私軍,文雪音自然知道那是誰養(yǎng)的。 第三日,文卓下獄。 十年了,鎮(zhèn)遠(yuǎn)軍一直在外打仗,仗打了多久文卓便做了多久的文臣之首,幾乎是叱咤風(fēng)云、束手遮天。 文雪音能夠理解他為什么不想讓鎮(zhèn)遠(yuǎn)軍回京,甚至不惜埋伏清繳,因為只要鎮(zhèn)遠(yuǎn)軍一回京,陛下便有了依仗,相對于兵權(quán)來說,文卓手中的那些權(quán)勢根本算不得什么。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