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蘇念安不說還好,這一哭訴,太師就看向老太太的眼神就更是厭惡。 蘇老太太愕然了。 她看著蘇念安嬌里嬌氣的模樣,還有她故意沖著自己眨眼的俏皮,她真想當場厥過去。 這個五丫頭,太心機! 而下一刻,蘇老太太只覺得呼吸都不順暢了。 蘇念安掏出了一份嫁妝單子,祖父,您瞧,這是母親當年的嫁妝單子。這一份是從青州外祖家拿來的。我想過了,我如今已經(jīng)十六,也應該自己掌管嫁妝了。祖父日理萬機,今日難得歸來,肯請祖父替孫女做主,讓祖母將我母親的東西還給我吧。 她字字真切,還紅了眼眶。 更要命的是,蘇念安的用詞十分精確。 她用了還字。 也就是說,老太太這些年拿走的本屬于她的東西,如今,該原封不動的歸還了。 太師多看了蘇念安幾眼。 如今,魏家大公子也來了,蘇府不便做的太難看。青州魏家到底也是親家。 再者,他也正好給老太太一個敲打。 蘇太師一口應承,好,祖父給你做主。 一言至此,蘇太師看向跪地的蘇老太太,你可聽見了,明早之前,將五丫頭母親的嫁妝,原原本本交給她。 蘇老太太身子一軟,恨不能就此含恨而終。 她的心,在滴血啊。 * 芙蓉苑。 蘇念安叫人在月門處擺放了桌椅,她趴在桌案上,手指噼里啪啦撥動著算盤。 下人們搬過來的東西,她都一一登記在冊,一件件細數(shù),一個銅板也不能少了。 銀河持劍站在她身后護著,府上無人再敢叫囂。 而蘇老太太那邊卻是大出血。 為了補上之前的窟窿,她自討腰包,還將衛(wèi)氏也拉過來,一起才勉強湊齊了一份嫁妝。 蘇老太太側(cè)躺在軟椅上,人已經(jīng)是喘息不勻。 衛(wèi)氏哭哭啼啼,這可如何是好?五丫頭那個小蹄子豈會突然變聰明了?還是說,她背后有人指點? 蘇念安身邊的下人早就被架空了。 除了一個沒腦子的拂柳,和一個粗實婆子之外,再無可用之人。 魏子初又是前幾日才來到京都,理應不是他指點。 蘇老太太一時間說不出話來,只覺得喉嚨里皆是血絲。 * 蘇念安一直盤點到了傍晚十分,才將母親的嫁妝統(tǒng)統(tǒng)清算好。 看著一院子的財物,蘇念安望著天,默默道:母親,您瞧見了么?綿綿長大了,會給自己撐腰了,從今往后,綿綿再不會讓任何人欺負。 魏子初走來時,一路生香,惹得太師府的婢子們芳心亂跳。 他喜歡用香。 渾身上下皆是文人墨客,以及風流公子哥的特質(zhì)。 尤其是額前兩撇碎發(fā),極具有辨識度。 他站在蘇念安身后,也往天上看了看,只見浮云飄動,天地之浩蕩著實其妙。 魏子初今日親眼看著蘇念安辦成嫁妝的事,不到萬不得已,他不會出手。 讓小丫頭自己成長,才是當真呵護她。 魏子初伸手揉了揉她的發(fā)心,溫柔極了,我們綿綿今日真厲害,表哥替你感到歡喜。對了,表哥之前見過姑母的嫁妝單子,上面有一只玉簫,不知綿綿可否割愛,讓玉簫贈予表哥。 表妹贈東西給表哥。 多好的寓意啊。 哪怕是自己伸手要來的。 魏子初覺得,下回去見傅時厲,他有東西可以炫耀了。 蘇念安一口答應,她可不是小氣人,尤其這人是她的子初表哥。 好呀,我這就拿給表哥。 蘇念安很快就找到了玉簫,雙手遞給了魏子初,表哥,你會吹簫么? 魏子初淡淡一笑,不會。他臉色掠過一絲復雜神色,柔聲說,這玉簫不是用來吹的。 蘇念安啞然了,那是用來做甚? 魏子初但笑不語。 當然是顯擺哎。 話本里都說一簫一扇走江湖,他不可得配齊全了。 裝模作樣久了,自信就來了。 魏子初又揉了揉蘇念安的發(fā)心,綿綿,你還小,很多事你不懂,表哥日后慢慢教你。 蘇念安, 不過就是一只玉簫,竟有這樣高深的學問么? 這幾日愈發(fā)酷熱,蘇念安一直惦記著傅時厲,可她不方便去軍營,此前表哥與傅時厲又相談甚歡,她以為表哥與傅時厲之間是相見恨晚,是知己呢。 于是,就索性委托表哥,表哥,我讓人熬了一大鍋綠豆湯,你幫我送去軍營可好,就對傅世子說是我的一片心意,表哥記得在傅世子面前,幫我多說幾句好話。 還惦記著傅時厲? 魏子初瞇了瞇眼,手指摩挲著玉簫,好。 也是時候,單獨與傅時厲見一見了。 作者有話說: 魏子初:傅世子,你好呀,我來送綠豆湯了。 傅時厲:表哥,你好。 魏子初:!!!滾! 第二十六章 魏子初這次來京都,算是初來乍到。 前些年他也來過京都,但年歲不大,干不出什么大業(yè)出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