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澤是第一次遇到這種場面。

    但他很快反應(yīng)過來，看向旁邊很明顯不知道怎么擺放手腳的裴棲月。

    “你畫我了啊?！?/br>
    聲音低低的，裴棲月聽著，感覺心臟處像有一把小錘子在上面敲。

    不是特別難受，但難以忽視。

    她想到了秦澤在床上和她說話時的場景，聲音也是這么低沉，勾得她yin水止不住地流。

    當(dāng)然，秦澤也發(fā)現(xiàn)了一個更重要的問題：“這是你女兒？”

    裴棲月點(diǎn)點(diǎn)頭。

    秦澤仔細(xì)觀察小女孩和裴棲月的臉。

    嘴巴有些像，鼻子的形狀也是差不多的，睫毛一樣很黑很卷。

    裴棲月受不住他的觀察，臉側(cè)向一邊，手指緊緊地扣住毛衣一角。

    秦澤忽然笑了，說：“你們待會兒去哪兒？”

    林蘭影適時搭話：“準(zhǔn)備去吃點(diǎn)東西?！?/br>
    “要不一起？”秦澤說，“我們打算去唱歌，順便點(diǎn)東西來吃?！?/br>
    回答的是兩個不同的聲音。

    “好啊?！?/br>
    “不行?！?/br>
    秦澤看向拒絕的裴棲月。

    “怎么了？”

    “小芒要回去休息了，我家里還有事要忙?！?/br>
    秦澤忽然彎下腰，眼睛直勾勾看著她。

    “兩個月沒見了，”秦澤說，“你不想我嗎？”

    聲音低的只有裴棲月能聽見，一旁的小芒耳朵都豎了起來，卻被隔絕在外。

    裴棲月感覺耳朵熱了起來，臉也在不停往外冒著熱氣。

    “那我先把小芒送回去。”

    這話是對林蘭影說的。

    秦澤卻滿意地站回去，眼睛盯著裴棲月的側(cè)臉，還有在耳邊來回蕩的耳環(huán)。

    “待會兒發(fā)地址給你?！?/br>
    車開走了，秦澤在路邊站了一會兒。

    身后終于有人終于忍不住了，問：“秦澤，剛剛那倆美女是誰??？”

    秦澤兩手放到腦后，睜開眼睛覷他一眼：“我女朋友?！?/br>
    “那小孩兒也是你的？”

    秦澤的聲音懶懶散散：“也不是不可以?！?/br>
    “切，你就吹吧你?！贝蠹叶夹ζ饋?。

    *

    回家哄好小芒用了會兒功夫，幸虧她平時看的動畫片準(zhǔn)時開播，裴棲月才抽出空來。

    下樓時，林蘭影問：“許銘遠(yuǎn)呢？”

    裴棲月說：“出差去了?！?/br>
    “這么忙啊，”林蘭影聲音淡淡的，“孩子是你一個人的嗎？”

    裴棲月沒有說話。

    到ktv的時候，飲料酒水已經(jīng)擺滿桌子了。吃的也不少，有正餐，也有烤的味道很重的燒烤。

    七八個人散坐在沙發(fā)上，兩個男生正在合唱一首歌，很抒情的民謠，裴棲月沒聽過。

    “餓了吧，”秦澤遞過來一杯水，還有一盒飯，飯上面蓋著rou還有綠油油的油麥菜，“燒烤也有?！鼻貪膳e著幾串羊rou串和土豆。

    “不用了，吃飯就行?！迸釛抡f。

    裴棲月吃一頓飯的功夫，林蘭影就跟那幾個大學(xué)生混熟了，還用手機(jī)點(diǎn)了歌，邊唱邊跳。

    相比之下，裴棲月要安靜許多，有人來問，她也只是搖搖頭：“我不會唱歌。”

    雖然不唱，但她喜歡聽別人唱，一雙眼睛在昏暗的環(huán)境里亮晶晶的，看得秦澤渾身熱血下移，呼吸都重了許多。

    “我嘗嘗那個，”裴棲月突然靠過來，指了指桌子另一邊的酒，“你去拿。”

    秦澤任勞任怨地拿過來了，往杯子里倒之前又確認(rèn)了一遍：“這是啤酒。”

    “嗯?！迸釛率执钪ドw，一副乖巧的樣子。

    “哎，”一個燙著卷毛白皮膚的男生把麥克風(fēng)遞給秦澤，“是你的歌吧?！?/br>
    裴棲月一邊小口喝著酒一邊聽秦澤唱歌。

    其實(shí)稱不上特別好聽，至少比不上專業(yè)歌手，但秦澤聲音低沉，長相好看，這就讓這首歌變得有韻味了起來。

    乃至于ktv里不那么入流的燈，都好像變成了某種氛圍感的制造機(jī)，往他側(cè)臉一打——

    裴棲月掏出手機(jī)拍了張照，來印證自己的想法。

    果然出片。

    秦澤轉(zhuǎn)頭怔愣的表情也格外可愛。

    一首歌唱完，秦澤把麥遞出去，自己則抬起手機(jī)，另一只手?jǐn)堊∨釛碌募绨颉?/br>
    裴棲月拍照時身體不太自然，嘴角也不知道是該揚(yáng)起來還是耷下去，但他們貼得很近，近得能在嘈雜的環(huán)境里聽見彼此的呼吸。

    照片拍出來裴棲月不是很滿意，但秦澤很喜歡。在裴棲月認(rèn)真聽別人唱歌的時候，他把這張照片換成了屏保。

    玩到十一點(diǎn)，裴棲月從沙發(fā)上拿起包，說：“我要回去了?！?/br>
    林蘭影還沒盡興，但也隨她一起出來。

    秦澤送兩人到巷子的盡頭，一直到他們上了車，才轉(zhuǎn)過身往回走。

    卻總感覺暗處好像藏著人。

    他回頭看，終于發(fā)現(xiàn)路邊停著一輛黑色的商務(wù)車，開得很慢。他看不見里面有什么人。

    沒多想，他加快腳步上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