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芒看到裴棲月很開心，往四周看了一圈，沒看到許銘遠的車。她呆呆的，小聲問：“爸爸呢？”

    裴棲月捋了捋她的頭發(fā)，說：“mama帶你去和林阿姨玩幾天好不好？”

    小芒乖乖點頭，“好?！?/br>
    晚上，裴棲月找了塊空地支撐畫架，端著顏料準備畫畫。

    手機響了，她用手肘按著接聽鍵上滑，許銘遠的聲音從聽筒里傳出來：“你把小芒接走了嗎？”

    裴棲月點點頭，繼而想到許銘遠看不見自己，便“嗯”了一聲。

    “過幾天送回來吧，”許銘遠的聲音中帶著無奈，“家里有她喜歡的衣服和毯子，還有玩具?！?/br>
    裴棲月說：“看情況。”

    許銘遠頓了頓，說：“好。”

    裴棲月早上送小芒上學，下午接小芒回家。林蘭影忙著上班，剩她一個人的時候，她就任憑靈感在腦海里東奔西走，偶爾完成一些畫。

    比如，為了安撫偶爾突然脾氣上來哭鬧的小芒，她畫了小芒穿著裙子的畫像。

    小芒哭著哭著，臉頰上圓鼓鼓的rou上還掛著淚珠，看著畫像上漂亮的自己，抽抽噎噎地問：“這是畫的我嗎？”

    “嗯，”裴棲月輕柔地擦去她臉上的眼淚，“小芒聽話的話，mama就多畫幾張小芒漂亮的畫像，你下次想要什么樣的？”

    小芒拿著小畫，還真仔細思考了起來。

    “跳舞的……”她說得磕磕絆絆，“穿著黃色的裙子，帶著皇冠……”

    “好?！迸釛抡砹艘幌滤念^發(fā)，把她抱進懷里。

    一周后，許銘遠過來接裴棲月回家。

    小芒背著書包，頭發(fā)扎成兩個翹起的麻花辮，她疑惑回頭：“mama，你不跟我們回家嗎？”

    裴棲月?lián)u搖頭：“等過幾天我再來看你?！?/br>
    抬頭望向許銘遠，他狀態(tài)看著比前幾天更差，像是一個星期沒睡過覺，皮膚蒼白，配上黑沉沉的眉毛和眼睛，活像個吸血鬼。

    “想好了嗎？”

    “還在生氣？”

    兩個人同時出聲。

    裴棲月無可奈何：“你還以為我在生氣？”

    她接著說：“我希望我們能和平分手?！?/br>
    許銘遠帶著小芒下樓了。

    到樓下，望著那扇門窗，將小芒塞進車子里后，他站在路邊抽完了一根煙。

    小芒隔著車窗玻璃看他，末了，伸出一個小腦袋，問：“爸爸，你要跟mama離婚嗎？”

    煙頭扔進垃圾桶，許銘遠低垂眼眸：“你mama跟你說的？”

    小芒搖頭：“幼兒園的同學說的，說爸爸mama不住在一起就是要離婚了?！?/br>
    許銘遠深情盡可能柔和下來，說：“我們不會離婚的?！?/br>
    小芒點點頭：“好的爸爸。”

    裴棲月點了一桌子的外賣，叫上褚茵到林蘭影家來一起吃。

    到的時候，褚茵看著三杯咖啡覺得腦仁兒疼，“我點幾扎啤酒吧，再配點兒燒烤吃。”

    林蘭影笑：“你覺得月月會吃燒烤？”

    裴棲月喝了一口咖啡，點點頭：“我吃的。”

    “那我點了啊，你們先找個電影待會兒看?！?/br>
    晚飯，三個女人一邊啃著燒烤吃著家常菜一邊喝啤酒，裴棲月酒量不太行，才三杯下去就紅了臉。

    褚茵越喝話越多，也不管裴棲月受得了受不了，徑直談論起人家的家事來。

    “你說，男人怎么都管不住褲襠子里那點事兒呢?！?/br>
    林蘭影吃了一串rou：“我一女人我也管不住?！?/br>
    褚茵吃吃笑：“也是，都說這是男人都會犯的錯誤，誰說我們女人沒有欲望的。”她轉(zhuǎn)過頭，對著裴棲月眨了眨眼：“你那個呢？”

    “哪個？”裴棲月暈頭暈腦。

    “小年輕啊?！瘪乙鸸首骼铣傻嘏牧伺乃笸?。

    林蘭影也看過來，表情帶著些猥瑣。

    裴棲月反應過來：“還沒找他?！?/br>
    “怎么不找啊，”褚茵一臉痛心疾首，“你這不是鬧離婚嗎，找個鮮rou來慰藉慰藉心情也好啊?！?/br>
    裴棲月說：“我心情不差。”

    唯一不好的是，就是許銘遠好像一直把她提離婚的事情當作玩笑，沒放進心里去。

    聊了幾句，裴棲月發(fā)現(xiàn)自己的手機被林蘭影偷過去了。她知道自己手機的密碼，熟門熟路摸到微信，給秦澤發(fā)了一句：

    【在干嘛】

    那邊好像捧著手機等消息一樣，一秒不到就回了消息：【寫作業(yè)】

    林蘭影看了一眼裴棲月，她被褚茵攔著，想把手機搶回去。

    索性發(fā)了句爆炸新聞過去：【我要離婚了】

    那邊半晌沒有回復。

    林蘭影拽著手機，等過了兩分鐘撤回不了了才把手機還給裴棲月。

    裴棲月打開手機，一眼就看到秦澤回復的三條消息：

    【你在哪兒？】

    【我去找你】

    【你不會還跟他住在一起吧】

    裴棲月說：【沒和他住一起】

    想了想又加了句：【在我朋友家】

    抬頭時，林蘭影已經(jīng)趴在沙發(fā)上睡著了。

    裴棲月洗了澡，換了身衣物，決定還是答應秦澤明天見一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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