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冤家的約定〉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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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望著掛在房間上的月歷紙,某一個數(shù)字被畫了一個大圈圈。而那一個數(shù)字所表示的日期,正是今天。 我輕輕勾起了嘴角,腦海中開始浮現(xiàn)出以前的回憶—— 印象依稀,那是三年前的時候所做的一個小約定。那個時候的我們,還只是國小六年級的小鬼頭而已。 *** 我從溜滑梯上溜了下來,拍了拍沾了沙塵的褲子,轉(zhuǎn)頭看向正在溜滑梯高處的方文杰。他一臉欲哭的模樣,逗得我哈哈大笑。 「哈哈哈哈哈,小杰你快點溜下來啦!現(xiàn)在想哭的表情是怎樣?」我伸手擦拭著因為笑得太過于夸張而留下的淚水,看著他說道。 方文杰扶著在旁邊的桿子,「你很過分欸,白潔妮!」他喊,然后又抓緊握住桿子的力道,又說,「明明知道溜滑梯下面有水灘,你還叫我上來玩!等等我褲子濕了你說怎么辦?」 「我都沒濕了,你是在怕什么?」我吐舌說道,往前走了幾步,「你再不溜下來,我就要先回家了啦!」 「好啦!你等等我一下!」最后方文杰實在拿我沒轍,才心甘情愿的拋開一切糾結(jié)從溜滑梯的高處溜了下來。 嗯,結(jié)果就是正如他所說的那樣。 他的褲子濕了。 一路上他用著既無奈又憤怒的眼神瞪著我,該怎么說呢,雖然眼神不是很兇惡,但是就是一直盯著我看,搞得我也有點不好意思了。 方文杰扯了扯他弄臟的褲子,扯一下又嘆了一口氣、扯一下又嘆了一口氣......這樣的動作來回總共做了好幾次,數(shù)到最后我都不耐煩懶得繼續(xù)數(shù)下去了。我抿了抿唇,最后還是敗在自己不好意思的心態(tài)上。 我停下了腳步,而方文杰也停了下來。我說,「對不起?!箖嵐苄睦锸嵌嗝吹男牟桓是椴辉浮?/br> 「喔……」方文杰冷淡的看了我一眼,無視我的道歉,盡自的往前走。 什么?就這么一點反應(yīng)? 我有點無語的看著他的背影,看到他屁股那邊濕了一塊,我扯了扯嘴角,還是忍不住的笑了幾聲。 好吧,大概是因為他知道我沒有多大的誠意在道歉上吧。 方文杰的家就住在我家的隔壁,兩家的人都互相認(rèn)識,畢竟也是已經(jīng)相處幾年的好鄰居了。我常聽爸媽說過,我跟方文杰打從在娘胎的時候就做過了娃娃親! 如果我們兩個人是同性,那么就當(dāng)姊妹或著是兄弟。然而如果是異性,就說要把我們兩個推成一對。所以從小到大,我的身旁就一直有方文杰在了。 方文杰的個性懦弱又膽小,脾氣太好,心腸太好,被欺負(fù)了也不敢跟老師告狀;而我正好跟他相反。因此在學(xué)校認(rèn)識我們的人通常都叫我男人婆,而叫方文杰則是小姑娘。 雖然這些稱號多多也是會影響到我們的心情,但是久而久之,我們也就習(xí)慣了,也就無感了。 「我要先進(jìn)去了喔?!狗轿慕苻D(zhuǎn)頭看向了我,這時的他已經(jīng)不再有生氣賭氣的模樣了,只是默默的說。 我趕緊的走上前,面露難色,「我、我需不需要陪你進(jìn)去解釋一下?」 沒想到已經(jīng)那么快走到家了,我都還沒有做好心理準(zhǔn)備呢!方文杰的mama是出了名的愛乾凈的家庭主婦,整條街的婦女們都知道她愛乾凈到什么地步,所以看到方文杰現(xiàn)在這副模樣,一定會大發(fā)雷霆吧! 我吞了口口水,只見方文杰抿了抿唇,說道,「我媽這個時候基本上都出去買菜,所以等她回到家之前,我趕緊把衣服換下來拿去洗就沒事了?!?/br> 我點了頭,裝做輕松的模樣拍了一下他的背,「吼!你知道的話,那你剛剛怎么還不講!害我剛剛多么擔(dān)心??!」 「我就是要看你到底有沒有懺悔的心,看樣子倒是還有。」方文杰冷冷的說,可見他現(xiàn)在其實還是很生氣的。 我尷尬的笑了幾聲,方文杰又說,「好啦,你也趕快回去吧,不然叔叔、阿姨他們會擔(dān)心。」 「嗯,我們明天上學(xué)見!」語落,我也就放心的露出了一抹微笑來走進(jìn)隔壁的房子。 小時候的我和他,每一天都這樣子玩樂度過每一天。 但是從小到大形影不離的我們,從沒想過會分開的我們,卻還是分開了。 方文杰的爸爸在事業(yè)上的成就高過于我的爸爸,雖然兩個人都在同一家公司上班,但是因為方文杰的爸爸職位比較高,也算是在業(yè)上小有名氣,因此被公司推派到美國的公司去協(xié)助一些業(yè)務(wù)。 于是,就在我跟方文杰要升上國中一年級的那一個暑假,方文杰他們一家三口就搬遷到了美國。 一切的經(jīng)過的發(fā)展有些快,讓人沒辦法反應(yīng)過來。 那是在方文杰即將離開的前一天下午,那是我們最后一次的玩樂。 依舊是在那個溜滑梯上,我從溜滑梯溜了下來到達(dá)地面,而方文杰始終佇立在高處那。我抬頭看向他,心中卻有了一種難以言喻的感受,明明這樣的距離很近,卻讓我感覺我跟他好遠(yuǎn)好遠(yuǎn)。 一陣風(fēng)吹拂過方文杰的瀏海,因為風(fēng),也就讓他的額頭給露了出來,露出了額頭的他,反倒增添了許多成熟的氣息,不禁讓我看得有些入神。 甚至,還有一點陌生。 「我要下去了喔!」方文杰站在溜滑梯的高處喊道,然而我卻遲遲的沒有回應(yīng)。 察覺到我有一點不對勁,他也就趕緊的溜了下來,當(dāng)我回過神來,他的臉孔瞬間放大了好幾倍在我的眼前,一不小心,一滴淚水就這樣流了下來,不是因為驚嚇,是因為害怕…… 方文杰不知道我為什么會哭,于是他看到了我的眼淚就有些措手不及,因為我是不??薜娜?,所以方文杰很少會看到我在哭。 「你、你怎么啦?怎么突然哭起來呢?」方文杰從他的口袋中拿出了一包面紙,抽出了一張面紙給我。 「你這一次是非走不可嗎?」我看向他,因為哭而導(dǎo)致我現(xiàn)在的聲音混雜著鼻音,這樣的聲音連我自己都覺得難聽可怕,原本認(rèn)真嚴(yán)肅的問題,就感覺好像是喜劇一樣。 方文杰遲疑了很久,有很長一會,他才開口,「嗯……」然而回應(yīng)我的就只是個簡短的回應(yīng)。 過了幾分鐘,我拿著方文杰給我的面紙擦拭好了一會,心情也平復(fù)了起來,只見方文杰跑到了榕樹下,在他的背包拿出了鏟子、幾個信封跟信紙,還有一個小鐵盒、幾枝筆。 「你這要干么?」我走到他的身邊,有些疑惑。 「我們來做時光膠囊吧?!狗轿慕艿谋砬楹苷J(rèn)真,被他這樣盯著看我也有些愣住,只是點了頭。 在寫著信紙的時候,我都沒有出聲,只是靜靜的聽著方文杰說話—— 「其實我也會難過不捨的,為此我還跟我爸媽鬧了好久。」 「但是他們告訴了我,我們又不是不會回來的,只是時間還不確定罷了,而且也不是要去美國那邊長居,所以也就因此說服了我?!?/br> 「我剛剛站在溜滑梯上面,我抬頭看著天空,我覺得儘管我們處在不一樣的環(huán)境,但是所望的天空是一樣的吧,所以說我們其實也不是離的很遠(yuǎn)啊!而且現(xiàn)在科技發(fā)達(dá)什么的,一通電話也就可以聽見對方的聲音,這樣我還在怕什么?」 「欸,潔妮你怎么都沒有回話?。课乙粋€人一直說話、一直說話這樣只有我一個在說很奇怪欸!」 因為從頭到尾我就一直盯著方文杰的背影,當(dāng)他轉(zhuǎn)頭過來,我就這樣順勢的對視,我們兩個人對視了許久,最后則是很有默契的撇頭轉(zhuǎn)移視線。 「你倒是說點話啊……」方文杰又再一次的說道,而這語氣帶點了不悅,但是他的耳根子卻異常的紅了起來。 「我不知道我該說些什么......」聽著剛剛方文杰說的話,讓我覺得有些開心,這種心情在心中蔓延擴(kuò)散了開來,是種溫暖且甜蜜的感受。因為原來不只我覺得會不捨難過。我把手中的紙對摺了起來,又說,「我寫好了,你呢?」 「我也好了,你的給我吧!我來埋起來,就埋在這棵榕樹下好了?!?/br> 「你可不要偷看喔!」我輕笑了幾聲說道。 「我才不像你那么幼稚?!?/br> 方文杰開始用鏟子挖了好久好久,才把小鐵盒給埋在土里。 我的內(nèi)心有些五味雜陳,想著剛剛在紙上所寫的那些話語,未來的我,是否也是依舊那樣想著的呢? 我不知道未來的結(jié)果,但我卻十分的肯定自己。 「三年后?!狗轿慕苷局绷松眢w,背對著我說道。 「嗯?」 「三年后,不管怎么樣,我一定會回來的,就約在三年后的這一天,我們一起來開這個膠囊吧。」他收拾了放在地上的鏟子,然后對我伸出了手指頭,「來約定吧。」 「我看你才幼稚吧,居然還需要勾勾手指頭做約定?」我笑了幾聲,老實的伸出手來勾住了他的小拇指。 「勾勾手指頭,大拇指蓋印章,反悔的人就是豬。」我們兩人有默契的念著這咒噢,最后相視為笑。 *** 沒想到眨眼間,三年就這樣過去了呢。 沒有方文杰的這三年,雖然孤單寂寞,覺得有些空虛,但是身邊還是有一群人在我身旁陪伴著我,也不至于不快樂。 方文杰離開之后,我有一個習(xí)慣,寂寞的時候,我就會抬頭看著天空,思考著方文杰的臉孔。 因為我記得,他是這么說的——『我抬頭看著天空,我覺得儘管我們處在不一樣的環(huán)境,但是所望的天空是一樣的吧,所以說我們其實也不是離的很遠(yuǎn)?。 ?/br> 我離開了房間,走去了那個我跟方文杰約定好的地方。來到了記憶中的那棵榕樹下,不見人影,這個地方也就只有我一個人在而已。 最后我走去了那個溜滑梯,爬上溜滑梯不吃力,想起以前吃力的爬上去就只為了溜下去的那一刻快感,小時候的我們就是如此的天真,就是如此的單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