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六七天時間,谷倉就往外面擴了一圈,原來門的位置拆除重建以后像冰屋入口一樣有了一個小小的拱形通道,我得蹲著才能進去,不過真的擋風(fēng)避雨,讓谷倉內(nèi)部比原來更安全。 我原先是想嘗試著用石頭堆疊出拱橋形狀頂部的,但我手藝還是太差,試了很多次都沒有成功,現(xiàn)在谷倉和小入口的頂部都是樹枝和柴草搭的,中間部分還蓋了我撿回來的片狀巖石,能防風(fēng),但如果用手拆,三兩下就能拆成一堆廢料。 我的壁爐也被成功堆疊了出來,用的都是我能搬回來的大石頭,一塊塊配合小巖石碎片仔仔細細堆牢靠,不少地方使用了長條形石塊,我自己搬不回來,還求助過其他人。 不過壁爐總算成功了,它簡陋的橢圓形煙囪斜著通在谷倉頂部外頭,上面還支著我用木棍和軟草編織的帽子,我期待這頂帽子能夠防止雨雪流進我的心肝壁爐。 石頭壁爐的頭一次試燒就相當(dāng)成功,溫暖的火焰在石頭空腔中燃燒,上方產(chǎn)生吸力,一點點煙都沒有留在谷倉中,我喜不自勝。 溫暖的火焰照亮了陰冷的谷倉讓谷倉干燥起來,我簡直幸福得想哭。 接下來的時間,我用泥巴彌補了壁爐漏風(fēng)的部分,還用泥巴在谷倉外墻厚厚涂了一層。 到現(xiàn)在,整個谷倉已經(jīng)徹底換了模樣,它的墻已經(jīng)被徹底替換過一遍,從原來的單層變成了現(xiàn)在的雙層,高度也由原本一米左右到達現(xiàn)在的一米五,直徑更是從原本的不到兩米到現(xiàn)在兩米五左右,干爽的石頭地面上草鋪非常寬敞,就算睡兩個人也綽綽有余。 我小墳包似的草頂屋從外頭看實在其貌不揚,因為被泥土包裹,連石頭都看不到多少,很難讓人相信它的牢固程度,也只有從它堪稱可憐的入口鉆進去,才能知道里面竟然意外的寬敞和溫暖,絕對是別有洞天。 第一晚上睡在我自己親手蓋的小窩棚里,暖烘烘的篝火印著我的臉頰和身體,畢畢剝剝的清響聲讓我睡得無比香甜。 我很想跟其他人分享自己的作品,讓其他人也感受一下我溫暖、干凈而且沒有煙火氣的舒適小窩,可是一想到村里其他人渾身的跳蚤和虱子,我就打心眼里不想讓他們進我的小窩來。 收留我的人家家里兩個小孩子很喜歡圍著我轉(zhuǎn),我在重建谷倉的時候他們也幫了不少忙,所以盡管他倆也不講衛(wèi)生,頭發(fā)里也鉆滿了虱子,但他們還是我所歡迎的小客人。 準確的說,谷倉是他家的,我雖然擴建谷倉讓谷倉住著更舒服了點,但本質(zhì)還是他家的東西,所以我不能也不應(yīng)該阻擋他們。 兩個小家伙非常喜歡我修葺過的草屋,尤其是點燃篝火以后,暖烘烘的小屋把寒冷的風(fēng)給嚴嚴實實擋在外面,簡直比他們自己家還要暖和,所以我出門幫工的時候他們大把時間都躲在我的小屋里玩耍,玩累了就倒頭睡覺,好幾次甚至想要在小屋里過夜,被爸爸mama叫了好幾次才不情不愿爬出小屋回家。 現(xiàn)在的小屋已經(jīng)不像谷倉了,就跟我稱呼的一樣,它現(xiàn)在更像一個屋子,如果不是它的入口實在太小,需要人蹲著鉆進去,恐怕其他人也會覺得它是一個小小的屋子。 小屋的入口太小,僅能讓瘦小的我從容進入,所以自從我的小屋蓋好,除了兩個小孩之外沒有任何其他人進去過。 村子里還有其他小孩,跟我關(guān)系也不算差,但我沒有邀請過他們?nèi)魏稳?,他們中有些人對我的小屋也有點興趣,尤其是聽兩個小孩子形容之后,但我不邀請他們,他們也不主動提起,也或許是他們有提起過,但我聽不懂,所以沒有應(yīng)答。 無論如何,日子就這么一天天過到月底,我已經(jīng)儲存了一小部分食物,稍微省點夠我吃大概七天,這是我很看重的儲備物資。 基本脫離被凍斃的可能讓我對生活多了很多期待,我在小屋一角設(shè)置了藏東西的暗格,不光先前的殺蟲劑和藥品被挪到了這個小格子里,下個月從文明世界帶來的東西我也打算藏在這里頭。 伸出手,看著自己滿手的老繭跟水泡還有皸裂,真像一個開荒的農(nóng)奴,但這一個月的辛苦沒有白費,我住上了還算舒適保暖的屋子,我自己帶來的酒精跟藥品也幫了大忙,至少現(xiàn)在我身上的傷口都被處理得很好,否則光那些擦傷和感染就足夠讓我焦頭爛額。 我原來以為月末會是三十一天,沒想到這一次第三十天的晚上我就看到那扇石門,提前看到石門,本身略微吊起的心落了地,我也安心跨過門,再次回到我熟悉的家里。 跟上次如出一轍,依舊是深夜,但我已經(jīng)不再那樣惶恐,而是從容地拿起塑料袋裝自己身上脫下的衣服鞋襪,然后用早已經(jīng)在暖瓶中準備好的熱水洗澡、然后煮洗衣物。 上次用大鋁鍋煮衣服的時候我還有種罪惡感,但這一次實施起來就輕松多了,等水開的一小段時間里我還在門外用推子給自己剃了個狗啃光頭,盡管我已經(jīng)很注意去不接觸草叢、動物和其他人,但這些小玩意還是頑強地找到了我,賴在我頭發(fā)里不離開。 兩個月,我的衣服和內(nèi)衣就已經(jīng)非常舊了,破開了許許多多的口子,看著真像乞丐裝。 我預(yù)備好針線等有空的時候打算把它們縫補一番,我沒法穿著新衣服去對面,所以目前能做的就是盡量延長它們的使用壽命,不至于要我穿村里人那種很難稱之為衣服的麻布片。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