冒牌縣令,被迫登基 第19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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鄭深愣了一下,只覺得他是在開玩笑,沒當回事,反而問起了案子相關的事情:“聽說苗阿芳找回來了?” 陳云州點頭:“找回來了,幸好沒事,但就是被那假慧心洗腦得厲害?!?/br> 鄭深剛才聽衙役們議論假慧心了,有些感興趣:“那假和尚這么厲害?我也跟你去瞧瞧吧?!?/br> 陳云州一口答應:“好啊,等我吃過飯就去?!?/br> 在外奔波一天,他也餓了。 鄭深答應,讓他先回去吃飯,自己在書房等他。 用過飯,兩人一道去了大牢,先見的是苗阿芳。 苗阿芳哭了大半天,眼睛腫得跟核桃一樣,嗓子也哭啞了。 陳云州遞了張手帕給她:“別哭了,下次動動腦子,別輕易相信他人,尤其是男人?!?/br> 鄭深側目,大兄弟你忘了自個兒也是男人嗎?小心將來討不到媳婦。 可離奇的是,苗阿芳竟然真的停止了哭泣,還抿了抿唇說:“謝謝陳大人,民女知道了?!?/br> 陳云州很滿意,這姑娘腦子雖然不是很聰明,但至少知錯能改。他道:“說說你跟慧心的事,還有你是怎么從家里跑出來的。” 苗阿芳攥著帕子,吸了吸鼻子說起了慧心誘拐她的經過。 去年中秋節(jié)前一天,家里又吵了起來,苗阿芳一個人去了五平寺,那天寺里香客不多,只有寥寥幾人,很是安靜。苗阿芳跪在佛祖前好半晌,許了很多愿,希望家里人別吵了,也希望她能找個如意郎君。 上完香,她出來時就看到了慧心站在寺中那棵菩提樹前,仰望著樹頂,沒毀容的側臉白皙如玉,精致又好看,那一瞬她直接看癡了,忍不住上前搭話。 慧心雖然眼瞎,卻似乎能猜到她心情不好,開解了她一通,還邀請她喝茶。茶香裊裊,眼前的慧心睿智、淵博、溫柔,跟村里那些毛頭小子完全不一樣。 苗阿芳的心淪陷了,此后一有機會就偷偷往山上跑,甚至拒絕了好幾門不錯的婚事。 直到年初,苗老二欠下巨額賭債,苗老漢逼她嫁給黃員外,她再次跑上山,找慧心哭訴,慧心當天拒絕了她,只說自己是個出家人,一窮二白,眼睛瞎了,年紀又比她大不少,給不了她幸福,苗阿芳生氣地哭著跑下了山。 但她還是不甘心。回去后一細想,慧心說配不上她,怕給不了她幸福,又不是不喜歡她。 過了幾天,她再次上山,找到慧心表白,說什么都不要,只愿跟他在一起?;坌摹敖K于”被她的這片癡心打動了,答應跟她遠走高飛,但為了避免被苗家人發(fā)現,還要暫時委屈她一段時間。 苗阿芳答應下來。 隨后慧心指導她先跟家里鬧幾天脾氣,讓家里人不耐煩,不怎么管她了,再在被子里塞一堆衣服之類的,放下蚊帳,弄成像是有個人睡在里面的樣子,然后半夜偷偷離開家,出了村子,福青在村口橋的另一邊等她。 然后她便被接到了山上,躲進了洞里,等著慧心安排好,帶她遠走高飛。 所以今天之前,苗阿芳都還一直做著跟心上人雙宿雙飛的美夢。 陳云州擺手示意衙役將她帶下去,然后問道:“鄭大人怎么看?” 鄭深嘆道:“ 這個慧心是個老手,而且極會揣摩人心,將苗阿芳拿捏得死死的,難怪能騙那么多女孩子而不被人知曉,也不知他將騙來的這些女孩子弄到哪里去了?!?/br> 陳云州想起苗阿芳還是處女,心里有了許多猜測:“他處心積慮騙這么多女孩子,既不是為了美色,那肯定是為了利益。安排提審福青吧,這人心思細膩,非常沉穩(wěn),我感覺他應該知道不少?!?/br> 鄭深點頭,吩咐一旁的獄卒。 但沒過多久,衙役就驚慌失措地跑了回來:“陳大人,鄭大人,不少了,那福青死了……” “什么?”陳云州蹭地站了起來,疾步走到牢房,只見福青倒在地上,雙目緊閉,嘴唇烏青,有黑色的血液流出。 稍后趕到的鄭深彎腰探了探他的鼻息,輕輕搖頭:“沒救了,他應該是中毒而亡?!?/br> 陳云州深吸一口氣,咬牙吩咐旁邊的獄卒:“去把江平叫回來驗尸?!?/br> 稍頓片刻,他起身來到慧心的牢房外。 慧心應該是聽到了獄卒的叫聲,哈哈哈大笑:“陳大人,你說你年紀輕輕就當了縣太爺,咱們倆往日無仇,近日無怨的,你又何必逮著我不放呢?放了我,我不但給你一筆你十年俸祿都不及的銀子,而且還可以幫你引薦貴人,如何?” 陳云州掀起眼皮淡淡地看了他一眼:“不如何。” 慧心止住了笑:“陳大人,你最好放了我,不然小心你頭頂的烏紗帽不保?!?/br> 進了牢房還放狠話,陳云州可不慣著他,下令:“來人,將他全身上下,包括牙齒縫里都給搜一遍,然后拖到刑房審問,他若是不招就動刑,直到他招供為止?!?/br> “是,大人?!豹z卒進去搜身。 陳云州沉著臉路過福元的牢房,停下了腳步:“你身上不會也藏了毒藥吧?” 福元嚇懵了,立即瘋狂搖頭:“沒有,大人,小僧沒有。福青……福青應該是為了他meimei。小僧跟福青都是孤兒,從小在外面流浪,饑一頓飽一頓的,九年前被假慧心看中,帶上了山。他裝瞎子,并讓我們對外宣稱是祖師爺替他收的,我們?yōu)榱顺燥栵垼恢迸浜纤?。福青的meimei因為是個姑娘家,不能到寺里生活,就被他安排到了別處,具體什么地方,小僧也不知道?!?/br> 陳云州不意外。 如果不是有把柄,福青怎么可能甘愿自殺。 福青的meimei不過是個不關緊要的人物。陳云州現在只關心另一件事:“那些姑娘被他送去了哪里?” 福元苦笑搖頭:“大人,小僧不知。他嫌小僧脾氣急躁,沉不住氣,這件事都是交給福青去辦的。他們將少女拐騙到山上后,過一段時間,風聲過去,他就讓福青帶著姑娘喬裝下山,騙姑娘是先帶她去安頓好,等著他去匯合。福青每次三更出門,要等到晚上才回來,有時候甚至會拖到第二天。小僧也問過他,但他口風很緊,從不肯說?!?/br> 沒用! 陳云州見從他口中問不出什么,轉身離開。 鄭深看著他陰沉沉的側臉,寬慰道:“陳大人不必急,刑獄的鞭子一般人可受不了,這假慧心遲早會招的。” 陳云州卻沒那么樂觀,假慧心明顯是個狠人,這種人通常對自己也很狠,意志力堅強,怕是很難從他口中撬出消息。 他想到了另外一件事:“這假慧心很可能是朝廷的通緝犯,我打算給附近的州縣衙門去一封信,查查他的身份。” 鄭深道:“陳大人的猜測很有道理,只是剛才那假慧心有恃無恐,他背后之人可能不簡單,若是貿然向各衙門去函查他的身份,有可能會打草驚蛇。” 陳云州思忖片刻,贊同:“還是鄭大人想得周到,先想辦法撬開他的嘴吧。” 只是這假慧心的嘴實在是太嚴了,值夜班的獄卒招呼了他一晚上,打斷了兩根沾了鹽水的鞭子,他硬是咬牙什么都不肯說。 太多人圍觀了五平寺的案子,這事很快就傳開了。 得到消息的馬小云父母第二天上午一大早就跑到了縣衙門口,看到陳云州出來,立即跪下磕頭:“青天大老爺,聽說抓到了拐走我們家小云的那個壞人,大人找到了我們家小云嗎?” 陳云州對上馬母失明的雙目,感覺真是太諷刺了,假慧心用失明這招裝可憐,博同情,誘拐走了女孩子們,可失去女兒的馬母卻真的為此哭瞎了眼睛。 他輕嘆一聲,有些歉疚地說:“抱歉,現在還沒有馬小云的消息。你們先回去,官府會盡力追查她們的下落,有消息會通知你們的。” 柯九機靈地上去扶起二老:“我家大人最近一直在追查這個案子,你們先回家等消息吧。” 老兩口沒有糾纏,只是沖陳云州和柯九不停地說:“謝謝,謝謝……” 送走二老,柯九氣得重重在地上踹了一腳:“混賬,狗東西,老子干死他!” 陳云州拍了拍他:“把我那一頓一塊兒揍了?!?/br> 柯九真的跑去暴打了假慧心一頓。 假慧心的骨頭就是硬,各種嚴刑拷打都上了一遍,打得他皮開rou綻,遍體鱗傷,他還是咬緊牙關不肯說。 這么下去不是辦法,陳云州思忖許久,決定兵行險著,吩咐柯九:“安排人將他的腿打瘸了?!?/br> “好嘞,大人放心,小的這就去辦?!笨戮判呛堑亟酉铝诉@個差事。 兩天后,假慧心還是不肯開口,幾個衙役將他帶去了五平寺,尋找有沒有新的線索,下山時,假慧心趁四人不被沖進了樹林中,四名衙役搜了半天也沒找到人。 陳云州知道后大發(fā)雷霆,將他們狠狠的罵了一頓,還罰了一個月的薪俸。 隨后,陳云州回了后衙,換了身便裝。 鄭深看著他囑咐道:“大人多帶幾個人,路上小心,若是發(fā)現事情不可為,當以大人的安危為重?!?/br> 陳云州含笑點頭:“多謝鄭大人的關心,我會小心的,衙門的事務就交給你了?!?/br> 雙方告別,陳云州帶著同樣是便裝打扮的柯九幾個,趁著夜色出了門,直奔五平寺而去。 到了山腳下,守在這的大劉連忙上前給陳云州稟明了情況:“大人,假慧心下了山,往安陽鎮(zhèn)的方向去了,咱們的人一直跟在他后面?!?/br> 陳云州滿意頷首:“走吧,追上去,不遠不近的跟著?!?/br> 假慧心如今渾身是傷,腿還被打瘸了,走不快,他們很輕松就能追上。 快到天亮時,假慧心到了安陽鎮(zhèn),他先是去藥鋪買了些藥,包扎了傷口,然后雇了一輛馬車出發(fā),往北而去。 陳云州看著這方向,目光微沉:“他這是打算去慶川?” 大劉去過慶川幾次,點頭道:“有可能,安陽過去,再經過一個鎮(zhèn)子,前方就是慶川了。咱們縣離慶川不算特別遠,只有七十多里地?!?/br> 走了一天多,在距慶川城還有四五里的時候,假慧心下了馬車,然后去了城郊一處僻靜的莊園,敲了敲門很快有人將他放了進去。 沒過多久,一個仆人出門,直奔城里。 陳云州讓柯九在后面跟著。 一個多時辰后,柯九回來稟告:“大人,那個仆人進了城里一處氣派的院子,小的打聽到,那是慶川通判齊項明的府邸?!?/br> 通判是正六品官員,職掌兵民、錢谷、戶口、賦役、獄訟審理等事務,還有權監(jiān)督和向朝廷推薦本州官員。 這可不是什么好消息。 官大一級壓死人,如果假慧心背后的靠山是他,將會相當棘手。 陳云州決定先觀察觀察情況再做打算,他安排了兩個衙役輪班盯著城外這處宅子,隨時留意假慧心的去向,又讓柯九去城里打聽打聽齊家的情況。 用了一天,他們大致了解到了齊家的情況。 齊項明本人的官聲還不錯,但他有個風評不大好的兒子,名叫齊罡,名字倒是挺周正的,但城里老百姓提到他就三緘其口。還是柯九用銅板開道才打聽到這人平日里瞧著沒什么惡習,但性情暴虐,動輒易怒,當街打過好幾次人,出手非常狠,打得有個小伙子在床上躺了一個多月,酒館的伙計、青樓的女子都怕遇到他。 連錢都不想賺他的了,說明這人的暴虐非同一般。 更糟糕的是,第二天盯梢的大劉來報,齊罡去了城外那處莊子,在里面呆了半天,然后神清氣爽地回了城,而院子里隱約傳來女子的慘叫聲。 大劉向附近村莊的百姓打聽,有個老太太告訴他,那是一處吃人的莊子,周圍的人都不敢靠近,一旦靠近,就會有家丁出來驅逐甚至是打罵。 至于慘叫聲,他們經常聽到,但出入里面的都是達官貴人,他們不敢管,也不敢打聽,只能裝作不知道。 陳云州瞇起眼,輕輕敲擊桌面:“出入的都是達官貴人,也就是說不止齊罡一個?” 大劉點頭:“沒錯,聽說隔幾日就會有豪華的馬車過去,有時候還是一群人一塊兒去。聽說,那莊子后面的湖里有很多尸體。那個湖也被圈了起來,周圍攔上了籬笆,不許附近的百姓進入?!?/br> 好家伙,真夠猖狂的。 陳云州面色陰沉,重重一拳捶在桌子上。 柯九沉默了一會兒,勸道:“大人,不若算了吧。” 不是他們不負責任,沒有同情心和正義感,而是這件事他們處理不了。陳云州一旦插手這事,就是跟齊項明對著干,齊項明不會放過他的。 齊項明官比陳云州大,還有監(jiān)督全州府官員的權力,隨意參陳云州一本,就夠他受的。 陳云州輕輕搖頭:“柯九,這事不是我們說算就能算的。除非,我向他們投誠,同流合污,否則齊罡不可能會放過我?!?/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