冒牌縣令,被迫登基 第106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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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們幾家都是橋州的災民,當年在家鄉(xiāng)都快活不下去了,多虧了陳大人,如今我就信陳大人。陳大人叫我們進城,我們就進城,除了慶川城我們哪兒都不去。” …… 出城的百姓完全不能理解他們這種盲目:“你們瘋了吧,連衙門的殷都監(jiān)都帶著全家跑了,你們還進城,這不是找死嗎?” 橋州遷移來的那村民不同意:“瞎說什么呢?陳大人不還沒走嗎?” “就是,陳大人還留在城中呢。”其他人也紛紛附和。 藏在人群中的陳云州聽到這些話,心底五味雜陳,格外的難受,他按了按帽檐,說道:“陳大人也只是人,不是神,不是萬能的,沒有兵,他未必能守住慶川,大家不要盲目相信他,還是早做打算吧?!?/br> “你怎么說話的?陳大人那么厲害,肯定行的。” “是啊,我們都相信陳大人,你若不信,想走就走,沒人攔著你,但不要說陳大人的壞話!” …… 好幾十張嘴,陳云州實在說不過,低下頭,默默退到了人群后面。 村民們見狀,還以為他是認輸了,冷哼了一聲,也不跟他們多言,氣哼哼地帶著東西就走了。 出城的百姓見狀也不再多言,拿著家當趕緊上路。 結果才走出幾百米遠,又看到了幾百名將鍋碗瓢盆都全部帶上的村民。 這些人帶著大包小包,累得滿頭大汗,但每個人臉上都洋溢著輕松愉悅的笑容,半點都沒逃難的自覺,對比他們這些苦瓜臉,差別實在是太大了。 雙方擦肩而過,彼此都好奇地打量著對方,眼底都有著nongnong的不解。 但這次大家都沒說話,只各看了對方幾眼,然后就各自走了。 隊伍繼續(xù)前行, 走了一刻多鐘,遠遠的又看到一隊帶著全部家當進城的村民。 逃出城的百姓都麻了。 “又是去慶川城的,難道咱們真的錯了?”有人開始懷疑自己當初的決定。 這種聲音一旦出現(xiàn),就會迅速在隊伍中傳開,動搖那些不大堅定的人。 “那咱們到底還逃不逃?” 又有人問。 沒人回答,但大家的腳步不自覺地慢了下來。 若非萬不得已,誰又愿意背井離鄉(xiāng)呢?若留下真的比逃走好,那他們也不想走了。 等再度相遇時,逃出城的百姓不自覺地停下了腳步,詢問村民們:“你們這是打算進城?你們就不怕亂軍打過來嗎?” “怕什么?不還有陳大人嗎?” “是啊,陳大人武藝可好了,抽刀的速度特別快?!?/br> “就是,要不是陳大人,我們早就在橋州餓死了,哪還能過上如今吃飽飯的好日子。陳大人說什么,我們就做什么?!?/br> “是啊,當初那么難的時候陳大人都沒放棄我們,我相信這次他也一定能有辦法?!?/br> …… 每個人臉上都洋溢著自信,從容淡定。 逃出城的百姓有些不死心,問道:“你們就不怕被亂軍殺死嗎?” 一個牙齒都快掉光的老太太樂呵呵地笑道:“怕啊,怎么不怕,不過比起被亂軍殺死,我們呀更怕吃不飽飯餓死,更怕交不起田賦,沒有錢賣種子,要賣兒賣女?!?/br> “現(xiàn)在我們有地能吃飽都多虧了陳大人。我們相信陳大人,挺過這段時間,我們肯定又能回到自己的家里了?!?/br> 聽到這番話,不少人沉默了。 是啊,現(xiàn)在舍家舍業(yè),逃走就真的好嗎? 他們的房子、土地、家具等等帶不走,全都留在慶川,只帶了些細軟衣服被子糧食。 可這點東西能吃多久呢? 而且萬一路上要是遇到個劫匪什么的,被打劫一空,什么都沒有,到了儀州恐怕連個落腳的地方都沒有,搞不好還要淪為乞丐。 而且若是慶川不保,儀州恐怕也不安全。 若是儀州危險,他們還要繼續(xù)往北跑嗎?那這什么時候是個頭,這輩子還有回故土的機會嗎? 一個須發(fā)全白的老頭停下來腳步,跺腳道:“虎子,咱們不走了,回去。慶川城在,咱們就在,要是哪一日活不下去了,好歹也死在自己家中,總比死在外鄉(xiāng)強。” “是啊,陳大人確實是難得一見的好官,他都沒走,我們也要相信他。大錢,走,回去給你爹上柱香,讓他保佑咱們慶川一定要無事?!币粋€寡婦抹了抹眼淚,對身后半大的少年說道。 …… 村民們見狀,都樂了:“這就對了,咱們這么多人,沒道理還守不住慶川,走,回去,回去?!?/br> 出城的百姓紛紛掉頭。 同行了一路的老大娘對沉默不語的陳云州道:“小伙子,大娘跟你說,別走了,外頭也不一定比自己家鄉(xiāng)好,咱們要相信陳大人?!?/br> 陳云州重重吐出一口氣,笑道:“大娘說得對,要相信陳大人,我也不走了,跟你們一起回去?!?/br> “這就對了,金窩銀窩不如自己家的草窩,還是自己家最好,要不是……好在現(xiàn)在都不走了?!?nbsp;大娘滿是感慨地說道。 陳云州附和點頭:“是啊,哪里都不如自己的家鄉(xiāng)?!?/br> 他的家鄉(xiāng)是回不去了,從此以后,慶川就是他的家鄉(xiāng),慶川的父老鄉(xiāng)親就是他的親人。 做出這個決定后,陳云州頓時感覺渾身一輕,壓在心底的那份陰霾一掃而空。 他跟在人群的身后,抬頭迎著太陽往回走,一步一步,踏實又堅定。 返程很快,感覺不一會兒就走回了慶川城外。 遠遠的,大家便看到一隊衙役出城。 有人認出了馬上的陶建華:“那不是府衙的陶大人嗎?他們這是在找什么嗎?” 陳云州看了過去,只見陶建華、鄭深帶了好些衙役,邊出城邊四處張望,眉頭還鎖得死死的,便猜到了他們應該是在找自己。 他主動迎了上去,站在馬前,揭下了頭頂的帽子,沖陶建華和鄭深爽朗一笑:“陶大人,鄭先生,我回來了?!?/br> 作者有話要說 第56章 . 056 大軍圍城 后衙廳堂,陳云州坐在上首,陶建華、鄭深分別坐在下首兩側。 中間的紅漆木桌上茶香裊裊,可沒有一個人動。 少許,陳云州看向陶建華,開口道:“這么說,陶大人也早就清楚我不是陳狀元?” 鄭深連忙站了起來,重重一鞠躬:“大人,陶大人兩個月前才知道。瞞著你,是我的主意,你要怪就怪我吧,此事跟陶大人無關?!?/br> 陳云州的氣早生完了。 兩人察覺到他是假冒的,卻都不約而同地保守了這個秘密,沒有向朝廷揭發(fā)他,這就足夠了。 要知道,他們倆都是知情人,若是哪廷問責,他們可都跑不了。 幫他隱瞞身份可是將二人的身家性命都壓到了他的身上,如此信任,他又怎還會去計較那些細枝末節(jié)。 不過有些事情還是要搞清楚。 陳云州開誠布公地問道:“鄭先生,那你為何要瞞著我?若是我的事暴露,你第一個脫不了干系?!?/br> 鄭深苦笑:“我相信大人所說一切都是實情。你陰差陽錯頂替了陳狀元的身份,稀里糊涂來到廬陽任職,這是老天爺給咱們廬陽的好縣令。以大人之才若是不為官,是廬陽,是慶川百姓的損失,我擔心大人知道真相會離開,故而瞞了大人?!?/br> 陳云州想起來了,鄭深當時問過他若是假冒的準備怎么辦,他當時好像說了“辭官”二字。 原來竟是因為這個,陳云州哭笑不得。 不過再來一次,若是能早點知道真相,他肯定提桶跑路。 但事已至此,再假設也無用。 陳云州站起來,朝二人拱手行禮:“兩位早知我身份有異,還冒著巨大的風險替我隱瞞,云州感激不盡。今日咱們說開了,以后有什么事,直講無妨,以免再造成今日這種誤會。” 陶建華站起身回禮,說道:“陳大人說得是。我三人雖非血脈至親,但相處頗久,彼此的性情、人品都是可信賴的,如今更是有了過命的交情。以后有事但說無妨,切勿隱瞞。這次之事,是我和鄭先生不對,我們不該隱瞞大人的,在這里下官向大人道歉!” 從陳云州自己回來那一刻,他心里的芥蒂就煙消云散了。 陳大人終究還是沒舍得拋下他們,拋下這慶川城的老百姓。 鄭深也慚愧地說:“這一切都賴我,皆因我私心而起,我保證以后不會了?!?/br> 陳云州開懷一笑道:“咱們就別認錯來認錯去了,此事我也有錯,既已過去,咱們就不要再提了。如今的當務之急是安置城中百姓,組織城中的軍隊,提前做好備戰(zhàn)的準備?!?/br> 陶建華點頭:“大人說得是,只是那殷遜跑了,如今軍中亂作一團,連個練兵組織的人手都沒有,若是再對上葛家軍,怕是毫無抵抗力?!?/br> 葛家軍中或許有不少烏合之眾,但也有不少經歷過戰(zhàn)爭,殺過人,流過血的。 可他們呢?余下的一千多名士兵和五千多召集的青壯年都沒有作戰(zhàn)經驗。 陳云州也知道目前的困境,他思慮片刻后說:“練兵這事交給我。至于慶川的政務就交給陶大人,鄭先生,你與那曹清明一道安置進城的村民,先統(tǒng)計城中已逃亡的百姓房屋,然后將他們安置在這里無人居住的房屋中,盡量多囤積一些物資。” “此外,這一仗不知會持續(xù)多久, 現(xiàn)在冬季來臨,天氣寒冷,城中一下子涌入這么多人,糧食倒不是問題,但燃料燒不了多久,得組織一批人手出去伐木。” 田賦未交,加上城中的八個平義倉都滿滿的。 慶川城糧食是不缺的。 至于水源,城中有不少水井,而且南方氣候濕潤,地下水資源豐富,打井很容易出水,飲水也不是問題,唯一消耗比較大又沒囤多少的就是木柴了。 別的不說,寒冬臘月的,至少要讓城中百姓每日都能吃上一頓熱乎乎的,喝上幾口熱水,不然人很容易生病。 鄭深點頭:“是,我讓城中空余的馬車都出去拖柴。只是慶川城中本來就有十來萬人,如今方圓二三十里的百姓都涌入了慶川城中,現(xiàn)在囤積柴火恐怕有些來不及了?!?/br> 柴火體積大,囤積一部分又燒不了多久。 陳云州思索片刻后說:“那就發(fā)動全城的百姓出去砍柴,青壯年趕著車走遠一些,老的小的就在城外撿柴,發(fā)動能發(fā)動的所有人。這一仗若是打起來,咱們慶川城中沒多少兵力,必須發(fā)動百姓,否則沒有勝算。” 這是老革命前輩們的經驗,也是陳云州今日的有感而發(fā)。 他們想守住慶川城,慶川的百姓更想保護、守衛(wèi)著自己的家園,眾人拾柴火焰高,這是大家的慶川,不是某一個人的,這城里不管老的小的,只要能動的現(xiàn)在都要盡一份力。 “好,還是大人有法子?!编嵣罡吲d地說。 陶建華也點頭:“可不是,大人一回來便發(fā)布了這么多穩(wěn)定慶川民心,調動慶川百姓的措施,實不相瞞,我這心里都松了口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