冒牌縣令,被迫登基 第161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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楊盟慢了半拍,但還是從詹尉的態(tài)度中明白了陳云州的真實意圖,也趕緊下跪表忠心。 陳云州伸手將二人扶起來:“兩位,慶川不會放棄定州,我陳云州也不會放棄定州,重建定州,讓定州百姓人人有田種,有衣穿,是我們的目標。咱們一起來實現(xiàn)這個目標吧?!?/br> “是,陳大人,屬下這就去召集身體康健的百姓返回定州。楊館主第二批再出發(fā)吧,營地中的人實在是太多了,最好隔幾日就走一批?!闭参局鲃诱f道。 陳云州頷首:“不錯,那就由你先組織人手返回定州。我會讓人給你們準備幾個窩窩頭,慶川那邊也會安排人送一批種子和糧食、農具過去,你們清理出一批田地就先種一批莊稼,這樣后續(xù)返回定州的百姓就能有吃的了?!?/br> “此外,這些注意事項讓隊伍里的人謹記。回了定州,將遇到的人和動物的尸體都燒毀了,動物的尸體絕不能吃,飲水也只能將井水清理一遍,然后煮沸后再喝,切記不能再喝生水。營地中這些人之所以感染疾病,很多都是因為……” 兩人一一將這些注意事項記在心中。 第二天,詹尉帶了第一批三千青壯年離開曲安鎮(zhèn),從興遠邊緣返回定州。 當初,他們是逃難而來,惶惶不可終日,這一次,他們是滿含希望地返回定州,去重建自己的家園,去尋找走失散的親人朋友。 第四天,楊盟又帶了五千人返回定州。 接下來,幾乎每天都有成千上萬人入營,又會有幾千人離開。 在楊盟離開的前一天,陳云州終于湊齊了兩百萬擁護值,兌換了那本《疫病論》。 翻看只粗略掃了一圈,陳云州就感覺這兩百萬花得值。 這本書上囊括了現(xiàn)代以前幾乎所有的瘟疫,從發(fā)病的原因到病情的具體狀況,再到如何防治這些瘟疫,都寫得詳詳細細。而且方法也都是現(xiàn)代以前的,也就是說古代社會也能借鑒。 譚雄看了這本書后如獲至寶:“大人,您從哪兒來的?這上面的牛痘種植法真的能預防天花嗎?” 要知道天花這種病每年都能造成幾十上百萬人的死亡。 當初麻寶就是因為得了天花治病才撿漏了皇位。 陳云州笑道:“當然是真的。不過現(xiàn)在的當務之急不是天花,而是洪災后的瘟疫,你看看這些方子,找相應癥狀的病人試試,若是有效果,就改用上面的藥方。” 他也沒將話說太死。 只要有效果,譚雄自然會采用新藥方。 “好,那小的這就去試試?!弊T雄欣喜若狂。這本書讓他對瘟疫的了解更上了一個臺階。 經驗證,《疫病論》上面的藥方對瘟疫效果要好很多。只吃了兩天的藥,重癥患者就有好轉的跡象。 見狀,陳云州立即讓人連夜抄了兩份,一份送去給錢清榮,興遠那邊也涌入了一些難民,雖然沒他們這邊人數(shù)多。但興遠的難民生病的更多,因為很多人在災區(qū)逗留的時間更長,沒吃的,撿了水中泡脹的糧食、動物尸體就吃,渴了就喝污水,很容易感染各種疾病。 另一份陳云州則讓回定州的隊伍帶去給詹尉。這樣若是在定州發(fā)現(xiàn)了感染者,這些藥方也能治他們的病。 韓子坤手底下那三萬老兵被隔離了起來,雖然有大夫診治,但還是死了兩千多人。 其他的人也是聞瘟疫色變。 這種情況也別提去打什么青州了,只能先留在懷州休養(yǎng)生息。 韓子坤氣得半死,唯一能讓他高興的就是每日又有多少難民去了慶川、興遠。 到八月底,就他們“輸送”過去的難民都已高達二十余萬人,還不提那些自己流入的。 按照他們的估計,死在慶川、興遠的難民恐怕數(shù)以萬計。 瘟疫也會在兩地擴散開來,無數(shù)的人被感染,甚至連慶川軍也會中招,失去戰(zhàn)斗力。 韓子坤更是不打算去打青州了。他想趁亂掉轉頭去拿下慶川,一雪前恥。 于是從八月下旬開始,葛鎮(zhèn)江就陸陸續(xù)續(xù)派出探子前去打探慶川的消息。 只是他們等啊等,沒等到慶川大亂,反而等回來一個令人震驚的消息:那些定州難民沒有進入慶川,而是陸陸續(xù)續(xù)返回定州了,而且慶川還有隊伍運送糧食前往定州并有慶川軍相護。 聽了這話,葛鎮(zhèn)江幾人都跟吃了翔一樣難受。 葛鎮(zhèn)江臉色陰沉地說:“好個陳云州,這是打算趁機拿下定州了!” 韓子坤更難受,當初他打下定州也是費了些力氣的,屁股都沒坐穩(wěn)就損失大半兵力灰溜溜地滾了。如今慶川軍倒好,不費一兵一卒就拿下了定州。 最讓人受不了的是,這還是他們送上門給對方的。 若他們不將難民送過去,慶川府哪能撿這么大個便宜。 韓子坤氣得狠狠瞪了一眼葛淮安:“都是你出的餿主意?!?/br> 葛淮安覺得很無辜:“當初你們不也同意了。” 見狀袁樺趕緊出來打圓場:“兩位大帥別生氣了,這事不怪你們。實在是這慶川府有些邪門,感覺像是氣運護身一樣,怎么都打不死。咱們還是暫避其鋒芒吧,往青州又或是繞過定州邊緣拿下吳州都是不錯的選擇。” 今年連番倒了大霉的韓子坤現(xiàn)在還真的相信氣運一說。 前不久他還特意去廟里拜了拜,所以他絲毫不懷疑袁樺的話:“我看軍師說得對,咱們還是先別去招惹這個慶川了,等休息一陣,我……我去打吳州。朝廷當初炸毀了陽寧河,不就怕我們北上嗎?我拿下了吳州,咱們再找龔鑫商量,一起北上?!?/br> 袁樺微笑著點頭:“韓大帥這主意不錯,若能跟龔鑫那邊聯(lián)合,打退楚家軍,在江南站穩(wěn)腳跟,再一路北上,直接拿下京城,屆時還有誰能跟大將軍爭鋒?” 最后一句話實在是動聽,葛鎮(zhèn)江想到那一幕就心血澎湃:“也罷,軍師說得對,咱們不跟慶川爭這些鳥不生蛋的破地方,一會兒我就給龔鑫寫封信去。” 第079章 八月下旬, 定州水患,淹了韓子坤數(shù)萬大軍,葛家軍右路軍敗走懷州, 損失慘重的消息傳回京城, 嘉衡帝龍心大悅,大大夸贊了出主意的兵部尚書戈簫:“不戰(zhàn)而殲敵數(shù)萬,重創(chuàng)亂軍, 戈愛卿之才堪比兵仙韓信。傳令下來,賞戈尚書黃金千兩, 錦緞百匹!” 戈簫還是那副病怏怏的模樣:“咳咳……謝皇上隆恩, 吾皇萬歲萬歲萬萬歲!” “愛卿免禮, 有愛卿這等忠義之臣,何愁我大燕不興。諸位愛卿當向戈尚書學學,如何為國分憂,替朕解愁。”嘉衡帝看向其余臣子,眼神就沒那么友善了。 殿下響起稀稀落落附和聲:“皇上說得是, 戈尚書乃我輩楷模。” 嘉衡帝贊許地點了點頭:“如今韓子坤退走定州,原來的定州知府呢?” 虞文淵站出來道:“回皇上,原來的定州知府劉霍死在了亂軍攻城中, 后來亂軍任命的知府不知所蹤?!?/br> 其余的他沒說。 不少大臣都聽明白了皇帝的意思。 葛家軍退走, 定州成了無人之地,嘉衡帝是打算“收回”定州。 但定州被洪水淹沒了大半, 只有少部分地勢較高的山區(qū)沒有受災。如今定州一片狼藉, 百姓流離失所, 誰愿意去接收這個爛攤子? 朝廷如今的情況肯定是不可能撥多少銀錢給定州的。 要是舉薦過去的人, 收拾不了定州這個爛攤子,豈不是給自己找麻煩。 見大臣們都明哲保身, 沒人主動接下這個重擔,嘉衡帝只得挑明:“那依虞愛卿所見,派何人去定州最為合適?” 被點名,虞文淵猶豫片刻后道:“回皇上,如今定州府衙上下都被亂軍殺害了,定州上下十數(shù)名官員的空缺,微臣一時半會兒想不到這么周全。不過依微臣之見,最好是選定州籍官員,更了解當?shù)氐那闆r。此外,定州距懷州不遠,還得提防亂軍重來?!?/br> 他就只差沒勸皇帝,現(xiàn)在還是別惦記定州了,定州可是個爛攤子,即便派人收拾好了,若不派兵駐防,最后還是便宜了葛鎮(zhèn)江。 戶部尚書富國祥和工部尚書晉峰對視一眼,兩人也前后站出來。 “皇上,虞尚書言之有理,定州之事勿cao之過急,等洪水退后,當?shù)匕傩兆詴祷囟ㄖ?,清理淤泥廢物,屆時再派人前去也不遲?!?/br> “是啊,定州在亂軍第一線,是北上的門戶,當?shù)毓賳T的人選當慎重?!?/br> 他們倆倒不是想幫虞文淵。 他們純粹就是幫自己,這重建定州不要錢的嗎?不可能一點銀子都不出,富國祥不想出錢,晉峰不想出人,因為搞建設這些吃力不討好的臟活、累活都是工部的活。 所以兩人難得的站在了同一陣線。 其余大臣也各自都有自己的小九九,皆沒吭聲。 嘉衡帝見無人自愿前去,皺了皺眉:“但定州不能長期沒有官府,這事虞愛卿你抓緊一些?!?/br> “是,微臣遵命?!庇菸臏Y恭敬地說。 陳云州完全不知道朝廷現(xiàn)在就已經打上了定州的主意。 在曲安鎮(zhèn)呆了半個多月,每日來的難民已經很少了,只有寥寥幾百人,現(xiàn)在營地中的難民越來越少,留下的多是身體情況比較糟糕的。 這邊形勢已經穩(wěn)定了下來,出不了什么亂子了,陳云州就將這里的事交給了下面的人,然后帶著童良一道北上,前往定州。 五天后,陳云州抵達了定州,入目一片荒涼,淤泥糊滿了大地,房屋坍塌,樹木東倒西歪,地里還沒來得及收割的莊稼全泡了水,裹上一層厚厚的泥漿,似是在傾訴這場人禍對定州大地造成的創(chuàng)傷。 詹尉他們先將路清理了出來,弄出勉強能走的樣子,但地面還是很濕潤,踩下去就是一腳的泥。 陳云州他們就順著泥地上的腳印走了一天多,到達定州城。 定州城里地面濕漉漉的,不少墻壁也是濕的,像是剛下過雨一樣。 陳云州正不解,聽聞消息的詹尉急急忙忙尋了過來,笑道:“陳大人,您來了,府衙已經收拾好了,請?!?/br> “這是你們潑的水?”陳云州努了努下巴問道。 詹尉點頭:“對,地面上太多泥了,墻壁、家里也很多泥,趁著天氣好,屬下讓他們將家里的東西都搬出來,用井水沖洗,順便也是將城中大部分的古井都淘一遍,將里面的淤泥、臟東西挖出來?!?/br> “您說過,井水也被洪水污染了,要清理一下,咱們就順便也一道把井水給換了?!?/br> 古井時間長了,井底會沉積一部分泥土或其他不溶于水的東西。 這時候百姓們通常會在枯水季節(jié),將井中的水弄干,然后下去將井底的淤泥臟物挖出來,過兩天,井底又會自動出水。 陳云州贊許地點頭:“辛苦了,你們弄了好幾天了吧,這城里干凈多了,已經看不出太多洪水肆虐的痕跡?!?/br> 詹尉跟在陳云州身后匯報他們這段時間的成績:“是的,剛來的時候先是清理了一部分屋子出來住人,然后還清理一些土地,種上蔬菜、小麥,尋找柴火取暖煮飯,現(xiàn)在才稍稍得了閑,有空將城里清理一遍?!?/br> “陳大人,城里多是磚瓦房,而且因為有城墻做阻擋,城里的房子倒塌得不多,因此我們暫時都定居在了城里。不過城中還有一部分本地百姓留了下來,有些排斥我們?!?/br> 陳云州有些意外,問道:“多少人?他們可有感染瘟疫?” 詹尉輕輕搖頭道:“不是很清楚,大概有幾千上萬人吧,他們大部分居住在城西,城北,我們的人只好住在城南城東?!?/br> 相當于是大家劃城居住了。 陳云州說:“帶我過去看看。” 詹尉看著童良帶的裝備精良的士兵,放心了,直接把陳云州帶去了城西。 城西跟城南宛如兩片天地。 這邊地面上還殘留著一些被太陽曬得開裂的泥土,像是傷疤一樣,凌亂地灑在街道上,沾在墻壁上。 不過最讓陳云州意外的還是擋在主干道的一道木墻。 木墻全部由水桶粗的木頭拼接而成,有三四丈長,一丈多高,直接將定州城東西向的北太街分成了兩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