冒牌縣令,被迫登基 第228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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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是他跟葛鎮(zhèn)江的第一次碰面,不出意外的話也會是最后一次。葛鎮(zhèn)江年約四十,個子比較矮,但身材壯碩,瞇瞇眼中透著精明和狠辣。 這一看就不是什么善茬,絕不能留。 陳云州又掃了一眼他后方的葛淮安、韓子坤、軍師等人,淡淡地下令:“先暫時就近關(guān)押?!?/br> “等一下,陳……陳大人,你打算怎么處置我們?”葛鎮(zhèn)江代大家問出了最重要的問題。 陳云州輕輕笑了笑,并沒有敷衍他,而是認(rèn)真地說:“戰(zhàn)場之外,手上沾了無辜人命的通通處死,不過我們慶川罪不及家人,頂多是罰沒不法所得,無辜親眷都會留下性命,遣返回鄉(xiāng),包括士兵。” 聞言,不遠(yuǎn)處的士兵們齊刷刷地抬頭,激動又不可置信地看著陳云州。 他們這些人要么是走投無路下跟了亂軍,要么是被強征的,如果能回家鄉(xiāng)過上平靜的生活,誰會不愿意呢? 感受到背后的sao動,葛鎮(zhèn)江苦笑:“在收買人心方面,我和龔鑫遠(yuǎn)不如你?!?/br> 哪怕面前這青年比他們小了一倍。 他們只會用錢,用女人,用升官這根胡羅卜去吊著將士們。 但這終究是有限的,能夠受惠的也大部分都是中上級將領(lǐng),最底層的士兵很多都只是戰(zhàn)場上的炮灰,有今天沒明天,過一天算一天的那種。 陳云州不否認(rèn)自己這么做有收買人心的目的。他輕笑道:“是嗎?可連這么卑微又正常的愿望,你和龔鑫卻不愿意滿足?!?/br> 葛鎮(zhèn)江被這話堵得無話可說。 他有些氣悶,不甘心地問道:“你明明可以一開始就拿下我們的,為何要放我們出城?” 陳云州站起來,瞥了他一記:“你說這個啊?轟壞了路面和房子,維修重建都要花錢。好了,現(xiàn)在大霧散開了,我沒功夫陪你們浪費了,押下去吧?!?/br> 聞言,葛鎮(zhèn)江差點噴血,敢情是因為大霧彌漫,不好行動,所以你才跟咱們在這里耍著我們玩的啊? 自己好歹也曾是一方霸主,最后竟淪為了小丑,葛鎮(zhèn)江氣急敗壞,低吼道:“陳云州,我知道你們慶川軍強,但沒有用的,楚弢這時候肯定已經(jīng)攻破了城門,你想像上次拿下吳州那樣輕輕松松得到田州,你這是在做夢!” 陳云州好笑地看著葛鎮(zhèn)江:“是嗎?那我跟你打個賭,不出一日,朝廷軍必退!” 說完,他揮了揮手,下面的人立即將葛鎮(zhèn)江給拖走了。 葛鎮(zhèn)江慪極了,這人啥意思,光說打賭,連賭注都沒下,就這么肯定他能贏嗎? 葛鎮(zhèn)江不相信,楚弢好不容易拿下田州,怎么可能退走?而且現(xiàn)在龔鑫完了,朝廷下一個對準(zhǔn)的目標(biāo)就是慶川軍,他還有機會,只要雙方打起來,說不定他們還有機會逃脫。 陳云州沒管葛鎮(zhèn)江的垂死掙扎。 他下令,城外的慶川軍入城。 剛才之所以跟龔鑫他們啰嗦這么久,還有一個原因就是在等慶川大軍。 突襲的時候,他帶了騎兵和三千精銳,大部隊在后面,稍微落后了那么一個時辰。 現(xiàn)在濃霧散去,能見度提了上來,正是大軍進(jìn)城收割勝利果實的時候。 不過陳云州仍舊沒冒進(jìn),他進(jìn)城的第一時間就派了一批斥候扮作平民混入城內(nèi)打探消息。 現(xiàn)在第一批探子陸陸續(xù)續(xù)回來了,給他帶回了戰(zhàn)場上的消息。 “大人,朝廷大軍已攻破了東北兩道城門,如今只余少數(shù)亂軍還在抵抗,很多亂軍潰逃、投降了,估計要不了多久,朝廷就會徹底拿下兩座城門?!?/br> 陳云州頷首,不意外。龔鑫和葛鎮(zhèn)江都跑了,還帶走了不少親信,他們這一跑擾亂了軍心,尤其是葛鎮(zhèn)江帶著人從前線跑了,這對守城的將士來說是個沉重的打擊。那些人還能撐到現(xiàn)在可真是一個奇跡。 陳云州點點頭,沒有問多余的,點了兩名將領(lǐng),讓他們帶兩萬大軍去西城門支援童敬。 這會兒童敬即便還沒攻下西城門那也快了,這兩萬人過去主要是幫他守城門的,以提防朝廷大軍偷襲。 安排好后,陳云州并沒有動,而是下令:“原地休息,在道路前方設(shè)置一道障礙。” 慶川軍的將領(lǐng)雖疑惑,但因為陳云州的威信,還有今日輕輕松松就入城,讓他們對陳云州極為服從和信賴,因此也無人質(zhì)疑陳云州的決定。 今天這一仗,楚弢傾盡所有。 田州,他志在必得。 好在結(jié)果也非常讓人滿意,濃霧作為最好的掩護(hù),讓大岳失去了高空的優(yōu)勢。 更領(lǐng)楚弢欣喜的是,童敬的兵馬也動了,落井下石,加入到了攻城之中。 童敬的出擊,勢必會讓大岳多面受敵,很可能還會從東北兩側(cè)調(diào)遣一部分兵力走。所以哪怕知道童敬可能別有目的,楚弢仍然非常高興。 但他沒想到,童敬的加入會讓大岳大軍潰逃得這么快。 首先便是駐守北城門的葛鎮(zhèn)江竟然帶著親信跑了,北城門一時之間亂作一團(tuán),本就處于劣勢,再上將領(lǐng)的逃跑,讓底下的士兵們也失去了斗志,很快城就破了。 東城門那邊不知是收到了什么消息,沒多久,抵抗也弱了下來,甚至出現(xiàn)了將士竄逃的現(xiàn)象,甚至還有不少舉旗投降的。 楚弢本以為今日會是一場死傷無數(shù)的苦戰(zhàn),沒想到只打了不到兩個時辰,兩道城門都破了,楚家軍成功入城,拿下了大岳的都城。 作為一名有經(jīng)驗的老將,楚弢入城第一件事就是派出斥候去打探消息,尤其是慶川軍的動向。 他不相信慶川軍會白白為他做嫁衣裳,很可能,他們還有后手在后面。 果不其然,很快斥候帶回來了一些不好的消息。 一是西城門也破了,童敬的兵馬入城。二是,南城門入了慶川軍手中,陳云州親自帶兵攻破南城門。 如今朝廷大軍和慶川各自占據(jù)了東北和西南兩側(cè),朝廷大軍贏了,又沒贏徹底,打倒了豺狼,又迎來猛虎。 這個局面對他們很不利,但卻是意料之中的事。 楚弢也采取了穩(wěn)健的辦法,命人慢慢推進(jìn),占據(jù)城池,抓捕俘虜,清剿殘兵,同時派人打探消息。 但傳回來的消息卻令楚弢狐疑不已,慶川軍入了城后卻沒推進(jìn),而是在西南兩側(cè)城門布防,設(shè)置了障礙和崗哨,然后停止不動。 他們這是想做什么? 楚弢搞不懂了,這種搶地盤的關(guān)鍵時候,慶川軍進(jìn)城又不動是幾個意思? 副將擔(dān)憂地說:“將軍,聽說陳云州這人陰險狡詐,詭計多端,當(dāng)心他們耍詐?!?/br> 不用他說,楚弢也顧慮著這一點。 但現(xiàn)在也看不清楚慶川軍的目的,想了想,楚弢說:“繼續(xù)推進(jìn)?!?/br> 兩軍遲早有一戰(zhàn),既已遇上,就定在田州吧。 到了中午,楚家軍已占據(jù)了田州城內(nèi)四成的區(qū)域,俘虜數(shù)萬人,繳械無數(shù),戰(zhàn)果驚人,但慶川軍還是紋絲不動。 這讓楚弢很是不安,他眼皮子驟然跳個不停。 很快,他這種不詳?shù)念A(yù)感應(yīng)驗了。 午時過半,駐守在城外的將士忽然送了一封信進(jìn)來:“將軍,兵部的急件,請將軍過目?!?/br> 楚弢一邊接過信一邊問道:“送信的人呢?” “回將軍,他受了重傷,到城外就只剩了一口氣,將信拿了出來,人就落氣了?!备睂瀽灥卣f道,情緒有些低落,既是因驛卒之死,也是因這封信。 能跑累死驛卒的信,必然非常緊急,怕是出事了。 果不其然,楚弢打開信只看了一眼,雙手就幾乎握不住這信。 看到他神色大變的模樣,副將也驚呆了:“將軍,信上說了什么?” 楚弢猛然抬頭,眼底是滿滿的震驚和不可置信:“高昌人偷襲了井州,目前已打到長州,距京城只隔了宣州,京城危矣,兵部下令,命我等速速回去保衛(wèi)京師。” 副將不可置信:“怎么會這樣,西北軍,禁軍呢?他們都是吃干飯的嗎?咱們犧牲了這么多的兄弟,就要這么放棄在江南的優(yōu)勢嗎?咱們一旦撤離,慶川軍必然一統(tǒng)江南,以后再想遏制慶川軍就難了?!?/br> 楚弢如何不知這點,眼看江南戰(zhàn)事即將取得勝利,卻出了這種變故。 他死死捏住信,連將信捏出一個洞他都仿若未覺:“容我再想想。只怕慶川軍早就得到了消息,所以陳云州才會來撿這個漏,等我們打下了田州,他就坐收漁翁之利,真是好算計?!?/br> “難怪慶川軍會在這時候橫插一腳呢,敢情是全都算到了?!?/br> 副將也恍然明白慶川軍為何進(jìn)城卻固守兩個城門不動,完全沒跟他們爭的意思,原來是在等著他們自己退。 他們現(xiàn)在清剿逃兵,清理城內(nèi)城外的尸體,這一切都是幫慶川軍做的。 慶川軍只要等,等到他們不得不撤軍回京,就贏了。 這一場,最后的贏家竟是慶川軍。 他們和龔鑫都輸了。 副將很不甘心:“大將軍,將在外軍令有所不受。咱們不若現(xiàn)在就出擊,攻打慶川軍,消滅了他們再北上回京支援?!?/br> 楚弢沉默了許久,苦笑道:“到時候就晚了?!?/br> 前段時間,他便聽說高昌人又出兵了,但因為前井州有西北軍,京城也有一部分禁軍,加上雙方議和,朝廷每年給高昌人一百萬兩白銀,他也沒太在意。 這事朝廷和西北軍自會處理,他的任務(wù)就是平定江南之亂。 但他沒想到,今年高昌人毀約拿下了井州不說,竟還一路東進(jìn),儼然有攻打到京城的意思。 如果他不回去,京城陷落,他就是千古罪人,他們楚家世代忠良,不能敗在他這一代。 閉了閉眼,楚弢下了一個艱難的決定:“撤軍,傳令下去,退出田州,全速北上,返回京城?!?/br> “將軍!”副將不贊同地看著他,“我們這么多年的心血都白費了!” 楚弢苦笑,無奈地看著他,問出了一個致命的問題:“如果京城被高昌人攻破,大燕亡國,你我拿下這田州有什么意義?況且如今各地官員家屬,軍中將領(lǐng)的家眷都被送入了京城,一旦城破,你想過這個后果嗎?” 本來軍中不少將領(lǐng)都對朝廷強召他們的家眷入京為質(zhì)不滿。 如果他們的家眷出了事,不少人肯定會將這一切歸結(jié)于朝廷,很可能會有將領(lǐng)叛逃甚至是帶兵投敵。 長長嘆了口氣,楚弢說:“這個消息一旦傳出,不用朝廷下令,軍中將領(lǐng)們都會歸心似箭。撤吧,不要弄到最后,什么都沒辦好?!?/br> 副將不滿自己辛辛苦苦打下的城池就這么便宜了陳云州,狠了狠心說:“將軍,咱們既要撤軍,不如學(xué)那龔鑫,將田州洗劫一空,給陳云州留座空城?!?/br> 楚弢抬頭看了他一眼,目光嚴(yán)肅:“不可,我等是朝廷軍隊,不是龔鑫、葛鎮(zhèn)江這等烏合之眾,這么做跟亂軍有何區(qū)別?不過,龔鑫的宮殿可以搜刮一遍,不過速度要快,今日必須撤離?!?/br> 副將汗顏,慚愧地說:“是,將軍?!?/br> 申時,陳云州便接到了消息,楚家軍忽然撤出了城。 他勾了勾唇角,終于下令,讓大軍迅速去占據(jù)另外兩座城門,然后在城內(nèi)挨家挨戶搜捕逃兵,并張貼了告示出來,竄逃的將士自動到官府報道,只要非罪大惡極之人,官府會將他們遣送回家鄉(xiāng)。 同時他的駐地也要換一換了。 陳云州打算在天黑之前,先去府衙。 至于龔鑫建的這座皇宮,陳云州不打算住進(jìn)去,大業(yè)未成,他可不能像龔鑫這樣迷失了自己。 同樣,俘虜也要一并押送進(jìn)看管更為嚴(yán)密的牢房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