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筆趣閣 - 玄幻小說 - 飛來破在線閱讀 - 第81章

第81章

    他不知道欒彰要去哪兒,他只知道自己的腳掌幾乎都要蹬踏在欒彰的肩膀上,好像能借著這股力直上青云。

    可突然的,他從云間墜落,尚來不及抓住一片云朵就被按了下去。他的臉埋在枕頭里,脖頸到尾椎一路呈上揚的趨勢,他扭過頭從最低處仰望欒彰,欒彰說:“這樣看得更清楚一些。”

    “……有什么可看的?!奔o冠城小聲抱怨。欒彰不答,繼續(xù)著方才的動作。從壓力中解放的脊椎似乎可以更加清晰地傳導(dǎo)著電流,紀冠城起了一身的雞皮疙瘩,手指緊摳著枕頭。這是他從未體驗過的感覺,明明已經(jīng)把心理防線修在了最低的地方,可欒彰還是能輕而易舉地將其沖垮。

    洪水直抵兩峰之中開出的縫隙,洶涌之勢瞬間蕩平碎石橫巖,攪著天地一起涌向懸崖,轟隆隆地直砸下去,一瀉千里。

    紀冠城的膝蓋沒能撐住自己的重量,他側(cè)癱下去,像離岸瀕死的魚不住地大口喘氣,眼睛失焦地望著欒彰。欒彰的張開手掌,手指順著自己的額頭向后將頭發(fā)攏過,附身與紀冠城溫存。紀冠城無意識地摸了摸欒彰,手卻被欒彰按住。

    只聽欒彰顫著聲音對紀冠城說:“我想在你里面……”

    紀冠城問:“身體里,還是心里?”

    欒彰一滯,繼而回答:“都是?!?/br>
    他探身去床頭柜里摸了一陣,紀冠城搬過來之后不用這些小柜子,雖不知里面有什么,此情此景之下也是了然。

    每個人都有過去,都有無法改寫的經(jīng)歷,他懂得這些道理。可是化學(xué)反應(yīng)讓他產(chǎn)生了一種難以名狀的澀感,他與很多人在不同的時間和空間里分享過欒彰,欒彰的溫柔、耐心、疼愛都非他專屬。

    愛只能是獨占,這種矛盾沖突叫人難捱。

    這時,欒彰把紀冠城側(cè)抱在懷吻著,紀冠城已無暇再去思考其他,正是忘情之際,神經(jīng)忽得拉起了警報。

    各個器官都在抗拒著冰涼泥濘的入侵,紀冠城瞬間就按住了欒彰的胸口向往要往外掙,欒彰哪兒準許紀冠城逃?他強硬地錮住紀冠城,咬著紀冠城的耳廓說:“只是手而已,放松點,不然會受傷?!?/br>
    “怎么可能……”紀冠城難以啟齒??磥砩眢w和大腦并非絕對統(tǒng)一,他的大腦能接受與欒彰這樣一個男人在一起,他做了萬全的準備與建設(shè),可走到這一步時,機體的反抗還是難以控制。

    現(xiàn)在這個情況對欒彰來說最穩(wěn)妥的辦法就是耐心安撫紀冠城,等著對方習(xí)慣適應(yīng)??杉o冠城總是想掙開他的樣子叫他實在有些惱火。他猛得壓住紀冠城,雙臂撐在紀冠城的臉頰兩側(cè),驟然拉近的距離讓欒彰捕捉到了紀冠城眼里的兇光。

    若不是他先行發(fā)力,恐怕紀冠城已經(jīng)打在了他的臉上。

    這下,欒彰便不再溫柔了,他問紀冠城:“這就是你說的你愿意?如果你根本沒有做好準備就不要總是來招惹我!”

    “我……”紀冠城顯得緊張急促,呼吸加快,不敢直視欒彰的雙眼,“我不習(xí)慣,我以前從來沒有過。”

    “那你可以聽話嗎?”欒彰的語氣不像是哄紀冠城,而像是在責(zé)問寵物。紀冠城停頓片刻后點點頭。

    欒彰命令紀冠城趴好,紀冠城照做,這種主動低頭的姿態(tài)討好了欒彰。欒彰的手掌從他的后脖頸繞到了面前,覆住了他的眼睛。視野受阻的紀冠城變得更加敏感,大氣都不敢喘得感受著周遭的氛圍。

    除了脖子和肩膀上有嘴唇劃過的瘙癢之外,什么都沒有發(fā)生。

    就在他放下戒心之時,一陣劇痛襲來,他不禁掙扎大叫:“欒彰!疼!”

    “忍著?!?/br>
    紀冠城的過激反應(yīng)讓欒彰錯以為自己是在虐待什么大型動物。換做平時,欒彰可以有大把的手段和花樣去慢慢馴服紀冠城,只是他現(xiàn)在不想,因為他發(fā)現(xiàn)自己似乎掉入了一個可怕的慣性思維,紀冠城過于良好的信譽讓他想當(dāng)然地認為對方是百依百順的。

    其實并不是,他是男人,紀冠城也是男人,穿上衣服做人時遵守社會化訓(xùn)練教給他們的種種規(guī)則,脫了衣服關(guān)起門,一切就要交給本能了。

    這是欒彰少有的愿意遵循內(nèi)心的時刻,特別是看著紀冠城強裝順從的模樣,他心中便更加想要惡劣的對待紀冠城。

    他想撕下自己好情人的牌坊,把他想對這完美軀體做的壞事做盡,想要通過最直接的方式占有紀冠城,弄疼紀冠城,想讓紀冠城哭。

    最好哭著喊他的名字。

    他置身于溫暖的洋流之中,忽覺鼻間暗香陣陣,那一刻他的意識都被攪亂,仿佛置身于海市蜃樓之中忘乎所以,心里充盈著令人麻痹的快樂。

    他的眼睛看到的是紀冠城被汗浸濕的脊背,想也不想低頭咬住了紀冠城的脖子,好像要殺了紀冠城似的。

    這動作持續(xù)了好一陣,不是又過了多久,也許紀冠城真的已經(jīng)死了,欒彰才松了嘴,讓紀冠城面對自己,繼而展開新的攻勢。他身處紀冠城之內(nèi),可他卻想把紀冠城柔進自己的胸腔,無論多么用力都不夠。

    在這個過程中紀冠城大約是習(xí)慣了,或者知道掙扎也沒有用,他的手臂和腰側(cè)的皮膚被欒彰捏出了痕跡,欒彰盡情在他只上馳騁,他只在欒彰吻他時候輕輕叫了一聲欒彰的名字。

    “欒彰?”

    欒彰抬眼,見紀冠城垂著眼看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