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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站在真理之門面前,欒彰同樣無法自持。 他忍不住把紀冠城推到詭秘深淵中去試煉,終于,紀冠城發(fā)現(xiàn)了黑暗角落里的魔盒并被之吸引。 欒彰抱著紀冠城,手掌按在了紀冠城的后頸上,心想,去打開它吧,如果你愛世人,如果你愛我。 第46章 紀冠城提交了人機互傳受試申請,實驗室里的眾人對紀冠城此舉頗為驚訝。即便測試已經(jīng)被控制在一個相當安全的范圍里,可沒有誰會像紀冠城這樣突然地往前大踏一步,以身證道。 不過無所謂,evo從來不缺怪人,大家本著尊重他人選擇的原則,驚訝過后便沒人再提此事。 即便如此,風還是能吹到欒彰耳朵里?;蛘哒f,欒彰等這一天等得太久了。 欒彰看著上報的名單,手指懸在確認按鈕之上始終沒有點下去。他很難解釋自己現(xiàn)在到底在猶豫什么,隱隱感覺只要點了確認提交,很多事情都會變得不同。 那種“不同”好像一個黑洞,他凝望其中,竟一時半刻無法做出準確的判斷。他既不喜歡脫離計劃之外的插曲,也不喜歡失控的糟糕感覺,在停頓的片刻中,他好像是在做自我的博弈與說服——他應(yīng)該相信自己,應(yīng)該自信地按下去,因為這就是他想要的結(jié)果,哪怕顯得有些倉促,后面就算出現(xiàn)瑕疵也無所謂,他可以很快糾正,因為他是欒彰。 可他還是選擇給紀冠城打了一個電話,語氣嚴肅地問紀冠城為什么。電話那頭的紀冠城沉默了好久,才以一聲輕笑作為開場。 “我啊……”紀冠城用半開玩笑的語氣說,“我不是早就說過我想試試嘛?想要知道梨子的滋味,不就是要自己親自嘗嘗嗎?你也一直是這么教我的啊。” 他一直試圖將大事化小,欒彰知道他的真正目的,但他不想表現(xiàn)出來,于是冷聲說:“你以為這是什么過家家的游戲嗎?你想過后果嗎?臨床測試確實很成熟沒錯,可是每一個受試者都是因為有著各種各樣的缺陷才會參與測試,芯片的植入能立刻為他們解決很多問題。你呢?你不缺胳膊少腿,也沒有抑郁聾啞,記憶力正常沒有任何疾病,你能提供什么測試結(jié)果?” “就是因為缺少一般人樣本,所以我認為這個實驗不夠嚴密?,F(xiàn)在有這個機會,我可以親自去試,而且我有專業(yè)背景,效率會高上很多?!奔o冠城的叛逆在此刻顯得尤為突出,好像欒彰越是阻攔他,他就越要那么干。 這也是欒彰早就明確的部分,所以他才會如此質(zhì)問紀冠城,把紀冠城回頭的路親手堵死。他的語氣嚴苛冷冽,心臟卻跳得厲害,他明明早就應(yīng)該習慣了想一套說一套,可聽到紀冠城那不容質(zhì)疑的口氣時還是會明顯感受到心情的波動。 “值得嗎?”欒彰問。 “最開始剛來的時候覺得不值得,怎么會有人做這么危險的事情???我讀過很多書,但還是會覺得為了科學理想奉獻一切是很遙遠的事情,就是特別的不現(xiàn)實。而且我很普通,不是那種有著崇高理想的人。”紀冠城慢慢說道,“但是接觸觀云接觸得久了,特別是讀過那么多受試者的日志之后,我就開始覺得這好像也沒什么。那些受試者每個人都因為這樣那樣的疾病原因選擇參加測試,也許這個項目的成功與失敗對我來講只是事業(yè)上的起伏,但對那些人而言卻是人生唯一的希望。我知道我資歷尚淺,在這個領(lǐng)域里可能連門都還沒有入,所以我想用我自己的方法尋求突破。特別是……” 紀冠城的聲音斷了,兩頭都陷入了沉默。 “我也想盡可能地追上你。而且你不是說你會參加終測嗎?如果你能,那么我也能。”紀冠城的態(tài)度變得堅定,“我希望自己不是因為情感才得到你的注視,而是因為實力?!?/br> 他深知,一個普通人想追上天才,不付出到極致是不可能做到的。 欒彰的視野之內(nèi)忽然出現(xiàn)了一頭下山猛虎,踩著松石正虎視眈眈地盯著他。從不知恐懼為何物的他心中莫名產(chǎn)生了空寂回響,不由得想要后退一步。若再遲一些,紀冠城就會把他從云端之中拉下來,讓他溺斃紅塵,尸骨無存,萬劫不復。 早就準備好的臺詞已經(jīng)被他丟在了腦后,他緊緊地抓著手機,腦海中翻起諸多情緒浪潮,無法抑制自己對紀冠城產(chǎn)生矛盾又割裂的情緒。一方面,他像老師一樣欣賞紀冠城的勤奮與才華;一方面,他像愛人一樣沉浸紀冠城的溫柔與追求;但在陰暗的背面,他又像魔鬼一樣憎恨紀冠城的勇氣與善良。 現(xiàn)在,紀冠城主動地為他獻上最后的價值,他應(yīng)該得到滿足和欣慰,可他感受到的卻是來自紀冠城的正面挑戰(zhàn)。 太過宏大、太過光芒耀眼,讓欒彰忍不住地想要用手遮蔽。 “為什么?”欒彰再一次問,“如果我們不是那種關(guān)系,如果我們從來都沒有認識過,你還會做此選擇嗎?” “我沒有辦法回答你,因為一切都已經(jīng)發(fā)生了?!奔o冠城說,“人是一種很貪婪的動物,看過三千繁華之后很難再回到靜如止水的平淡生活。我既然已經(jīng)觸摸到了未來的世界,就不可能再回去那個無知的自己。欒老師你知道嗎,我活這么大,第一次理解了什么叫‘朝聞道,夕死足矣’。我真的太好奇了,所以不要再勸阻我了,好嗎?” 欒彰幾乎要脫口而出“不行”兩個字,他想打斷自己的計劃,他想阻止紀冠城那么做。他不想讓紀冠城得道,更不想讓他以死留名。如此渺小的一個年輕人,何來勇氣和魄力試圖抓住他的衣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