纏香 第70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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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即將開宴,夫人可要來口太平君子,定一定心神?” 突如其來的清潤聲音,將賀蘭香驚回了神,她抬眼看到面前身著朱色官袍,眉目噙笑的王元琢,飛出記眼刀喟嘆道:“我懂了,你這是讓我賠你那壇開封的酒錢呢,罷了罷了,說吧,要幾兩銀子。” 王元琢頓時慌了,解釋道:“我可沒那么說,我只是看你神情懨懨,不太愉悅的樣子,特地來與你說話解悶的?!?/br> 賀蘭香輕嗤,就樂意看王元琢受驚嚇的樣子,她拿余光瞥著王家一眾人等,道:“你爹娘兄弟都在,你就敢來和我說話,不怕被他們瞧出端倪?” 王元琢清清嗓子,一本正經(jīng),“身為內(nèi)務(wù)參事,宮宴事宜本就是下官的分內(nèi)之事,下官克忠職守,上前詢問夫人可有改進之處,何錯之有?” 賀蘭香笑了聲,眼波剜著王元琢:“好會狡辯,宮宴是你的分內(nèi)之事不假,可難不成,我也成了你的分內(nèi)之事?” 周遭喧囂,無人留意這話中的打情罵俏。 王元琢紅了耳根,一時沒能說出話,原本溫和注視賀蘭香的眼眸,變得閃躲不安起來,時而盯看案上果盤,時而看鎏金燭架起伏的光影,總之,就是不往賀蘭香臉上看。 賀蘭香也不戳穿他,捧起茶盞淺呷一口,笑盈盈地盯看王元琢,瞧他能把這呆頭鵝當多久。 忽然,百官起身俯首,齊齊朝殿門行禮道:“見過將軍!” 賀蘭香凝了下神,反應(yīng)過來是謝折到了,遂起身,與其他官員家眷一般福身參拜。 可等禮畢平身,她抬頭往殿門處一瞧,神情頓時僵了一下。 王元琢雖不敢再看賀蘭香,注意卻仍全在她身上,察覺出她的異樣,關(guān)切問道:“怎么了,可是哪里不適?” 賀蘭香搖頭:“沒有什么不適,你去忙你的吧,你大哥已經(jīng)往這邊看了,再不走,小心把我連累了?!?/br> 王元琢轉(zhuǎn)臉一張望,果然見王元瑛在對面席位往自己身上看,眼神狐疑古怪。 王元琢便聽了賀蘭香的話,去了別處轉(zhuǎn)移王元瑛注意。 殿門處,謝折身著一襲鴉青色錦袍,顏色將自身沉冷的氣勢襯托到了極致,漆黑眼仁不知看到什么,進門那刻神情驟然便冷了下去,伴隨步入殿中,袍上精美暗紋在宮燈照耀下熠熠生輝,貴氣逼人,冷肅俊美的容顏亦更為奪人眼魄。 唯一美中不足的,是他一側(cè)臉頰上,赫然一記紅腫未消的巴掌印。 原本在場貴女私下討論的都是王家三個兒子,謝折一至,話鋒頓時變了,連嫌棄他出身,憎恨他毒辣的貴女,偶爾瞥上他一眼,也要紅了臉頰。 只有賀蘭香,握住茶盞的手緊到快要將其捏碎,恨不得再給謝折甩上一巴掌才好。 她覺得他就是故意的。 她送他的一身衣服,早不穿晚不穿,偏偏在她擺明了要和他劃清界限時穿到群臣云集的大宴上,若她沒記錯,送他這身衣服的當夜,他二人在軍帳里抵死糾纏了半宿,桌椅床榻險些散架。 他什么意思?是在提醒她不要忘了和他在一起的那些畫面嗎? 賀蘭香頭疼無比,扶額闔眼,妄圖清空思緒。 偏偏的,周遭貴女的私語聲又窸窣傳入她耳中。 “謝折今日是怎么想起來換衣服的,他不是獨愛破布衣衫嗎。” “你別說,還挺合適他的,挑衣服的人頗有眼光?!?/br> “謝折臉上怎會有巴掌印?這整個大周誰敢打他?” “手印不大,像是女人的?!?/br> “堂堂個將軍怎會被女人打?你少胡說八道了。” “我覺得……萬一是他自己的女人呢?” “那就更不可能了,誰不知道他不近女色,否則后院何至于空到現(xiàn)在。” 賀蘭香被吵得心煩意亂,趁著離開宴尚有三兩炷香的工夫,干脆喊來細辛,借著出恭的名頭到外面透氣。 天色已全然漆黑,她不敢走遠誤了時辰,也不想待在聒噪的地方,便往廣元殿偏殿廊廡西拐角處走了走,那邊風景單調(diào),沒什么人去,只有宮人經(jīng)過,算是個放空身心的好地方。 “主子自有孕以后,好像對動靜大小越發(fā)敏感了?!奔毿恋馈?/br> 賀蘭香撫摸小腹,輕嘆一聲,“誰知道呢,興許是個喜靜的小家伙吧?!?/br> 春燕欣喜道:“若是喜靜,那讀書肯定厲害,主子要生個文曲星了!” 賀蘭香嗤笑出聲,煩悶的心情好了不少,嗔怪道:“凈拿瞎話誆我,我若信才有鬼了?!?/br> 她看見那些圣賢書就煩,謝折又是武將,兩個人怎么生也不該生個愛讀書的孩子出來。 “奴婢說的都是真話!主子不能冤枉我。”春燕據(jù)理力爭。 賀蘭香只好無奈道:“好好好,那就借你吉言,希望我能趕上文曲星下凡投胎吧。” 主仆三人說笑著便要拐入北面廊廡,途經(jīng)大片背光陰影。 這時,忽有一只大手自陰影中伸出,迅雷不及掩耳之勢,攬住賀蘭香的腰便將她拖了進去,如同毒蛇捕獵。 細辛春燕嚇丟了魂,差點尖叫出聲,正要喊人前來,往陰影里定睛一看—— 方才還在殿內(nèi)受百官參拜的謝大將軍,此刻正摟住她們主子放肆親吻。 第82章 中秋4 懷抱太緊, 揉在腰上的大掌毫無松懈之勢,兩具身軀緊貼在一起,隔著衣料, 賀蘭香能清晰感受到謝折身上的溫度和堅硬的筋骨,燙化她, 硌壞她。 她的舌根發(fā)麻,唇瓣被碾磨吮咬, 后頸被另只手掌緊扣住,就算不愿回應(yīng), 她也只能就范承迎, 不耐的悶哼和唇齒廝磨的啵滋聲交融在一起, 在靜謐的陰影中顯得格外曖昧刺耳。 “唔……” 換氣間隙, 賀蘭香總算有了喘口氣的機會,她伏在謝折懷中,靠著他的胸膛, 嘴里吁吁喘著急氣,臉頰guntang。喘了幾下,她抬臉瞪著他, 眼眸潮紅, 春態(tài)畢露的臉上連發(fā)狠也像調(diào)情, 顯出妖嬈媚色。 謝折看著她的樣子,喉結(jié)滾動, 低頭想要繼續(xù)。 “你瘋了?”賀蘭香低聲罵他,“你當皇宮是自己家嗎,想親我就親我, 被人看見還要不要活了?” 謝折眸色一沉,臉未傾下, 手落在她臉頰上,掌心厚繭割蹭著柔軟嫩rou,黑瞳未因方才火熱而留有余溫,冷而利的目光直直盯著她,道:“原來,你還知道會被人看見?” 他這話著實意味深長,賀蘭香愣了一下,才意識到他是在說她和王元琢。 她沉了臉色,理直氣壯,“那能一樣嗎,又不是我主動惹的他,是他過去找的我?!?/br> 雖然她的確有對王元琢言語撩撥。 “他過去找你,你笑的跟花一樣?!敝x折手掌乍一收緊,抬起她的臉,嗓音兇悶,“我來找你,你怎么不笑?” 賀蘭香心想我笑你個大頭鬼,煩都要煩死了。 她用力推他,精致的眉頭不耐皺緊,“我不想跟你在這廢話,松開我,馬上就要開宴了,你我同時消失,肯定會引人注意的,若被撞見,我可不想被扣上個與夫兄通jian的帽子?!?/br> 謝折冷嗤了聲,掃了眼她的肚子,又看著她的眼睛,表情仿佛在說:你我何止是通jian。 賀蘭香被盯到后背發(fā)冷,捂著小腹低下臉不愿看他,這時禁錮在她下頦上的力氣陡然強勢起來,抬起她的臉便重咬在被吻花的紅唇上,撬開齒關(guān)二度糾纏。 一廊之隔,越來越多的人進入廣元殿,細辛春燕早跑去望風,確保不會有人往這狹暗一隅走來。 可再是不會有人來,聲音是會傳來的,說話聲腳步聲,官員見面的行禮客套,句句如臨在側(cè),宛若隨時可能從天而降撞破這香艷一幕。 “奇怪,謝將軍呢,怎么突然便不見了?!?/br> “即將開宴,應(yīng)是去陛下那邊催促圣駕。” “也是,他還能去干嘛?!?/br> 還能去干嘛…… 賀蘭香精神緊繃,不敢大聲反抗將人招來,索性消停了動作,等這煩人的家伙親夠。 謝折感受到她的妥協(xié),更加變本加厲,碾咬紅唇不夠,又將熱息貼在香軟纖細的頸項上。 賀蘭香再是被吻到意識渙散,卻還記得哪里可以哪里不行,當即抬手將頸子捂結(jié)實,微喘著斬釘截鐵道:“我看你敢?!?/br> 若在這時留下痕跡,等會兒回到宴上,群臣還等著看什么歌舞,都看她的熱鬧好了。 貼在脖頸上的熱息移開,謝折這回順從了她。 然后下移,找了處別人瞧不見的地方。 秋夜清涼,燈火如晝。 夜的冷與火的熱交織在一起,是種說不清的旖旎繾綣,冷熱交替的靜謐隱晦里,美人摟緊頸下男人壯碩臂膀,不敢讓人聽到,只好咬緊指骨,將所有歡愉與刺激強忍在喉。 但凡在正殿外逗留的官員能往偏殿拐角多走一步,便能發(fā)現(xiàn)這對在暗處恣意戲水的野鴛鴦。 * 事畢,賀蘭香先回了宴,吻花的口脂經(jīng)悉心填補,已看不出端倪,扯亂的襟口也都恢復(fù)原樣,整個人與外出時毫無二致。 她落了座,神態(tài)從容,眉目溫婉,靜靜聽著謝姝從其他貴女那打聽來的新鮮事,時不時掩唇輕笑,一派嫻靜端莊之態(tài)。 實際頸下酥癢刺痛之感從未斷過。 絕對不能再這么下去了,她心想。否則沒能等到孩子出生,先被謝折吃壞了。 賀蘭香思忖著,慢慢便將耳旁聲音摒棄,直到謝姝伸手在她眼前晃了兩下,她才回過神道:“怎么了?” 謝姝氣鼓鼓,“我都說半天了,合著嫂嫂你根本就沒聽我說話,算了,我去找別人玩了?!?/br> 賀蘭香忙將人拉住,笑著賠了不是,問她方才都說了什么,讓她再說一遍。 謝姝消氣極快,便對賀蘭香附耳,指著人潮中與命婦寒暄的鄭袖道:“我聽人說,她心里已有意中人,嫂嫂你猜,她的意中人是誰?” 賀蘭香心知肚明,佯裝訝異道:“是誰?” 謝姝睜大眼,將聲音一壓再壓,一字一頓道:“謝折?!?/br> 賀蘭香柔荑掩唇,一副震驚之色。 謝姝很滿意她的反應(yīng),興致沖沖繼續(xù)道:“你沒想到吧,我也沒想到!她居然能對謝折那塊心狠手辣的石頭動心,她那么懦弱的一個人,見了謝折不得腿肚子打顫嗎,居然會把心思生在他身上?聽說還親手給謝折做了副護腕,傳出去也不怕被人笑話,謝折好像還沒有收,丟死人了?!?/br> 賀蘭香時而點頭時而蹙眉,配合著謝姝閑說片刻,直到謝姝被王氏叫走歸席,耳邊方清凈下去。 她其實并不吃驚鄭袖會對謝折動心。 從在臨安起,謝折拒絕鄭氏贈女求榮,他就應(yīng)該留給了鄭袖一個還算不錯的印象,畢竟不近女色比色中餓鬼要強得多,倘若謝折真的將她收入房中,她不見得就還會對他有多少幻想。再加上家族北上還京,遭遇蠻匪攔截,又是謝折神兵天降救她與家族于水火,前后種種加在一起,別說正值春心萌動的少女,是個女子,心中都會起些微妙波瀾。 當然,最要緊的,是想必鄭袖自己也知道,家族式微,她只有被當成聯(lián)姻工具的份兒,要么嫁給其他門閥的浪蕩子弟,要么入宮侍奉御前,皇后之位她是想也不能想的,即便入了皇帝的眼,也最多封妃,為家族爭得一夕榮光。而如此震蕩年月,待到哪日政權(quán)更替,等待她的,便只有鴆酒一杯。 謝折是她最好的選擇,也是她唯一的機會。 賀蘭香分析著這一切,冷靜的像個高高掛起的局外人,只有頸下的刺痛清晰提醒著她,她也是這局中的一員。 再不想承認,她懷的也是謝折的孩子,往后歲月若真有一日東窗事發(fā),輪不到外界口誅筆伐,謝折妻室的態(tài)度,首先便會關(guān)乎她與孩子的命運。就像和陽郡主當年能決定謝折和他娘的生死。 賀蘭香抬了眼眸,落在低眉順眼的鄭袖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