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9頁
邱夢長提前跟梁佟打過招呼了, 生日宴那天雖然不值班,但很有可能加班,患者的病情變數(shù)太多, 保不齊會有什么突發(fā)情況, 邱夢長是醫(yī)生, 病人對他而言是首要的,加班的事他沒辦法左右, 所以如果真要加班,生日宴可能會來得遲些。 梁佟早就習慣了,有時候邱夢長下班后跟他一塊吃晚飯, 吃到一半被叫去醫(yī)院出急診是很平常的事。 生日宴當天, 邱夢長毫不意外地加班了, 鐘言下班去科室找他的時候, 他還沒出手術(shù)室,電話沒帶,也沒辦法聯(lián)系他。 等不到邱夢長, 鐘言和黃旸只能先行一步,他們倆沒參加過這種陣仗的生日宴,從場地布置到宴會菜品無一不透漏著紙醉金迷的氣息, 晚宴是自助形式的,赴宴的都是業(yè)內(nèi)大佬和社會上流人士, 鐘言和黃旸倆普通百姓混在其中,多少有點不自在。 黃旸渾身上下的rou都繃緊了,腰桿挺得很直:“還好我去西裝店搞了套行頭, 不然這大場面怎么hold住?!?/br> 梁佟在不遠處跟人說話, 黃旸抬頭眺望,笑道:“平時在一塊的時候還沒什么感覺, 這么一看梁老板那氣場還真強,跟那些上了年紀的大老板站在一塊兒,一點沒被壓風頭?!?/br> 鐘言應道:“他氣場什么時候弱過,再說了,他今天可是主角?!?/br> 黃旸扭頭看他:“邱邱怎么還沒來?這晚宴都開始十分鐘了,他又加班?” “加著呢,我去他們科找他的時候,他沒從手術(shù)室出來?!?/br> “真是要了老命了,還好老子當初沒再繼續(xù)學臨床,有幾條命都不夠造的,留給自個兒的時間真的太少了?!?/br> “他是醫(yī)生,治病救人當然是首要的?!?/br> “所以說像我這種不夠腳踏實地的俗人,是干不了醫(yī)生這個職業(yè)的。” 鐘言從餐桌上端了兩杯酒,遞給黃旸:“走吧,去給壽星賀壽?!?/br> 黃旸接過酒杯笑了起來:“什么玩意兒……說的人家好像過八十大壽一樣。咱倆現(xiàn)在去合適嗎,我看他身邊應該都是些有頭有臉的大老板?!?/br> “有什么不合適的,我們收到了邀請函,跟在場所有人一樣都是梁佟的客人,怎么他身邊都是大老板,你還社恐了?什么時候這么慫了?!?/br> “慫個屁啊慫,我就是沒應付過這種場面,”黃旸皺了皺眉,“覺得渾身不自在?!?/br> “我們是去給他賀壽的,你管別人呢?!?/br> 鐘言和黃旸給梁佟敬了酒,聊了一會便提到了邱夢長。 “夢長還在加班?!辩娧哉f,“我走的時候他進手術(shù)室挺久了,應該能趕得過來?!?/br> 邱夢長加完班立馬趕回家換衣服,他給梁佟打了電話,但是梁佟沒接,可能在招呼客人。 他飛快地洗了個澡,換上梁佟給他準備的西裝,還破天荒地噴了香水。走進電梯的時候,對門的鄰居小姑娘還笑著問他:“邱大夫這是要上哪兒去啊,捯飭得這么帥、這么香噴噴的?!?/br> 邱夢長淡淡地笑了下,回她說:“去見男朋友?!?/br> “你這也太帥了,穿上西裝要人命誒,出去的時候躲著點人,我擔心咱樓里的嬢嬢姨姨們又要拉著你介紹對象?!?/br> 邱夢長煞有介事地點點頭:“嗯,一會我把口罩戴著。” 小姑娘笑著走出了電梯:“我走了啊,約會愉快?!?/br> 邱夢長乘電梯到地下車庫把車開了出來,飛馳前往生日宴場地,邱夢長對這片不太熟悉,繞了半天沒找到地下停車場,便就近把車停在了馬路邊的停車位上。 宴會舉辦在馬路對面的高檔酒店,邱夢長站在路口等綠燈,黃旸和鐘言已經(jīng)打了好幾個電話過來,他的手機震得沒個消停。 “快到了,等紅綠燈呢。我走過來的。” “你把車停哪兒了?沒停地下車庫?” “懶得繞了。” 正說著,邱夢長聽到旁邊的女生叫了一聲,他轉(zhuǎn)過頭,只見對方受驚似的后撤兩步,不但踩了他一腳,手里的奶茶還懟到了他胸口。 女生倏地回過頭,條件反射地道歉:“對不起對不起!” 她又飛快地把頭轉(zhuǎn)了回去,站在路口等紅綠燈的行人早就四散開來,驚恐地看著那個直挺挺地倒在地上的人。 那人口吐白沫,全身不受控制地抽搐著,把在場的人都嚇了一跳,圍觀群眾紛紛后后退,綠燈亮了半天都沒人過馬路,全都嚇懵了。 那個不小心撞到邱夢長的女生緊張地握緊了手里的奶茶,小聲說:“這是癲癇吧?” 邱夢長蹲下去架著這人的胳膊把他從人行道拖到了路邊的平地上,調(diào)整他的姿勢讓他平躺。 “大家散開一點,別圍在一起?!鼻駢糸L解開這人的衣領(lǐng),把他的臉推向一側(cè),拿出手機撥打了120。 電話掛斷后,那個拿著奶茶的女生問邱夢長:“是不是要往他嘴里塞個東西防止他咬舌?。课野镉袧窠砑?!”說著她從包里拿出一包濕巾紙遞給邱夢長。 邱夢長接過濕巾紙抽了兩張擦去了這人嘴角的白沫,說:“不能隨便往嘴里塞東西,要是不小心堵住了呼吸道,他會窒息的?!?/br> “啊……濕巾紙也不行嗎?我還以為只要不是硬的東西就可以……”女生見他面色冷靜,處理方式又很嫻熟,好奇道:“你是醫(yī)生嗎?” 邱夢長嗯了聲。 宴會廳里,黃旸臉都綠了,端著酒杯來回踱步:“邱夢長咋回事???不是說在過馬路了嗎,怎么還沒到啊,給他打電話也沒人接,我cao了,梁老板蛋糕都切完了,他在干啥???”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