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7頁
書迷正在閱讀:得不到反派就成為反派、[綜漫同人]以警界吸血鬼之名卷死酒廠、帝庭春深、勇敢的師尊不懼表白、亞顏、小馡總真香打臉實錄、皇叔[女尊]、清穿之四福晉不愛種田、為奴十年后她死遁了(高H)、將撿來的弟弟吃干抹凈
緊接著,他又自然地收回了目光,看著隱沒在薄霧里的邙山,淡淡道:“大將軍身亡命隕,宦官被袁本初等人斬得五零四散,各方勢力蠢蠢欲動。彧從永和里出來,才發(fā)現(xiàn)犯夜的不止一人,大小官員、各家仆役,大多在永和里街巷中穿行,都想趁此機會一躍而上?!?/br> “不足為奇,”秦楚機笑了一聲,搖搖頭,又問道,“文若看出了雒陽亂象,最終找上的卻是久在西北的我嗎?” “三歲看大,七歲看老,”荀彧無端念了句俗語,回憶似的開口,慢慢道,“彧與你結(jié)識多年,早就知道異人并非池中之物——你既然聞風(fēng)來到雒陽,眼中便不止有西北一角。” 他果然是知道的。秦楚并不意外,坦然道: “文若說得不錯。我自然是想走得更遠的??墒歉鞯嘏衍娝钠?,雒陽又是眼下這副模樣,我說‘董仲穎想要功勞盡可拿去’也是為此。我對雒陽無意,也不想將時間浪費在大將軍所說的‘為陛下立威’上。 “……即便是這樣,文若也想選擇我嗎?” 第70章 秦楚回到南營, 一覺睡了個昏天黑地。 就像她猜測的那樣,荀彧最后還是給了她肯定的答案,成為她帳下第一位世家出身的謀士。 當(dāng)日, 荀家的王佐之才便跟著她回了軍營,和郭嘉就雒陽眼下局勢促膝長談,直到日暮西斜才離開了營帳。 南營萬事妥帖,想來各方勢力的目光都聚焦在燃燒著的北宮上,除了董卓那種野心勃勃不知遮掩的大軍閥,也沒人無聊到對西涼的硬骨頭下手。 總而言之, 算是難得安定了。 秦楚拖著滿身疲憊回了營帳,乏得眼皮都睜不開了,不想兩個謀士雖也一宿沒睡,居然比她要精神得多, 于是干脆地選擇當(dāng)一回甩手掌柜,吩咐馬超有事找郭嘉,自己換了衣服, 倒頭就睡。 沒想到一睡就又睡出了問題。 她平時一點風(fēng)吹草動都能醒, 窗外鳥多叫兩聲, 她都能閉著眼起身從床邊扒拉出匕首當(dāng)場表演一個“夢中殺人”,這時候山雨欲來, 她反而一覺昏迷了似的,睡得不知天地為何物,硬是在帥帳的榻上躺了快兩天,把手下幾個心腹都嚇得不輕。 好在馬超還算細心,見外面龐德都拉練起將士了, 秦楚還睡得昏沉, 心下覺得不對, 立刻找來了軍醫(yī)。 兩位謀士并一位小將,圍著神色凝重的軍醫(yī)大眼瞪小眼,提心吊膽了好一會兒,才聽醫(yī)工宣告,原來是主公那沒好利索的春溫又復(fù)發(fā)了。 荀彧的臉色當(dāng)即就不對了。 他這個人,從小接受著荀家的“貴族教育”長大,舉手投足間盡是君子風(fēng)度,什么“矜而不爭”什么“志潔行芳”,一本《論語》翻下來,大半的形容都能貼在他身上。而他自己,又因種種不足為道的緣故對秦楚格外照顧,此時一聽她熱病復(fù)發(fā),下意識就要將問題全部歸咎到自己身上。 “沒能注意到主公的身體狀況,是我的過錯?!彼麛Q眉凝視著閉目沉睡的秦楚,沉默半晌,才自責(zé)似的嘆了一聲。 郭嘉倒是好一些,他畢竟是真刀實槍地跟著秦楚上過多少次戰(zhàn)場了,對于武將的認知更明確些,深知這些貨色的德行——尤其是他主公這種被刺了一刀還能更加精神的類型。 武將畢竟是武將,身體素質(zhì)是風(fēng)一吹就倒的謀士比不了的,遇事不決就睡覺,一覺不行睡兩覺,除非真是患了三五個醫(yī)師圍在一起解決不了的大病,大多數(shù)時候都是睡個幾天就能活奔亂跳了。 不過他沒有說。 在種種私人感情之前,他首先是“秦楚的謀士”,稔知謀求利益最大化才是自己的職責(zé),因此沒有打斷荀彧隱隱的擔(dān)憂與自責(zé),若無其事地避過了“她的病與你無關(guān)”此類話題,只不甚真誠地拍了拍他的肩膀: “或許主公一覺睡醒便無恙了呢?文若不必太過歉疚。” 荀彧當(dāng)然還歉疚著。 也多虧昨天一場大火燃了半夜,此時劉辯太后等人多半還在宮內(nèi)商議著如何封賞救駕臣子,余下那些世家大約也在考慮著何進死后的利益瓜分,諸位政客各忙各的,抱著算盤打得不可開交,一時還顧及不到遠在郊外的城南軍營。 有龐德做統(tǒng)領(lǐng),又有郭嘉荀彧幫襯,雒陽城遭大變故,總算風(fēng)平浪靜了兩天,秦楚也算是難得安眠了。 對于營中諸位的擔(dān)憂,昏睡兩日的主公自然是一無所知的。 兩日后秦楚再從床上起身,甫一睜眼,便朦朦朧朧地看到書案邊有一人散發(fā)披袍,正垂眼挑燈,緩慢翻閱著公文。 她恍惚了一陣。 大概是剛剛出浴,他長發(fā)未束,還帶著點氤氳的水汽,被細心地攏在一邊,襯得他更是眉如墨畫,身上只一件素色深衣,外頭批了件天青曲裾,一手執(zhí)筆,另一只手按在桌上,應(yīng)當(dāng)是在批閱什么。 空氣中彌漫著特殊的苦味,當(dāng)中混著常見的沉香氣,讓她很快便意識到眼下情況的不對,徹底清醒過來——現(xiàn)在這是什么情況? 一覺醒來精神抖擻,沒了正事,各路正經(jīng)不正經(jīng)的想法立刻從腦中各個角落里鉆了出來。她欲蓋彌彰地咳了兩聲,剛想喊人,一抬頭才發(fā)現(xiàn)荀彧已放下筆走到她跟前,神態(tài)竟然有些錯愕:“主公醒了?” 秦楚也茫然了:“我睡了多久?” 荀彧:“已有兩日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