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曹裕向下看,祝聞語向上看,兩個人都是一臉大驚失色,祝聞語本就吸了那暖情香,自己時還好,此時和曹裕離得近了,只覺得身子里叫囂著的東西越來越壓制不住,一個腿軟向地上跪去。 罪過,罪過,姑奶奶,你千萬別和謝晏詞說我抱你了,他會殺了我的,真的會殺了我的。曹裕呲牙咧嘴的將她橫抱了起來,空氣中還帶著若有若無的香氣,曹裕吸了吸鼻子,收了不正經(jīng)的神色,帶著祝聞語退開那屋子,反腳踢上了門。 你放我下來......祝聞語扯著曹裕的衣領,想要掙扎下地。 那我把你放下了。曹裕說著就真的要放手,祝聞語感覺身子一松,就要栽倒地上,下意識低呼了一聲,拽著他衣領的手不光沒松開反而更緊了。 只差一點就碰到地面之前,祝聞語重新被曹裕抱回了半空中,她有些氣惱的看他,那人卻反而沖她挑了挑眉,笑著露出了一顆虎牙。 謝晏詞身邊的人果然也就是這副沒臉沒皮的德行。 你還挺口是心非的。曹裕笑得抱著祝聞語的手都在發(fā)顫,腳上的動作卻在暗暗加快,又道:不過你也別想太多,爺可不是謝晏詞,會為了你五迷三道的,過了今天我可就是你的救命恩人了,你也別惦記著以身相許,因為我打不過謝晏詞,要是想報答我,就等他回來你和他說說,給我再升個官,封個什么異姓王當當,我靠,你別掐我啊。 祝聞語眉頭緊鎖,懶得聽曹裕沒完沒了的廢話。 你要帶我去哪??酥浦枪蓻_動,祝聞語盡力讓自己的聲音聽上去正常。 郡主殿下,您就安生一會吧,傷都快要血流成河了,我?guī)闳フ姨t(yī)啊我還能帶你去哪。 現(xiàn)在就算是曹裕想害她,她也沒有能反殺的余地了,索性閉上眼真的不去想了。 ***** 從錦陽到北境的路途,拋去隊伍正常的休息,即便快馬加鞭也要兩三天的時間,謝晏詞卻只用了不到兩天的時間,趕到駐軍地時,臉上的疲憊之色已經(jīng)難以掩飾了。 駐軍的將領想要讓謝晏詞休息好再談大眥之事,也被他拒絕了,謝晏詞就這般不眠不休上了戰(zhàn)場,但似乎只有這樣,才不會給他亂想的余地。 那天的北境,又好像回到了幾年前,硝煙彌漫,大地之上尸橫遍野,入眼皆是尸山血海,空氣中布滿了濃烈的血腥味,遍地的殘雪被染成了紅色,旌旗之上是漫天的紅光,謝晏詞一身銀甲,沖天而起的狼煙之下,血水順著他握著的銀槍不斷滴下,一個大眥士兵的頭顱被砍下,血飛濺到他的側(cè)臉上。 他伸手抹掉,那血反而被涂得更開,白璧無瑕之上添了一抹妖艷的紅。 這場仗,北齊的勝利已成定局,但謝晏詞卻陷入了一種癲狂,絲毫不見要收手的意思。 心口突然傳來一陣劇痛,謝晏詞猛地一拉手中的韁繩,身下的馬停在了戰(zhàn)場中央。 就在短短出神的一瞬,一只箭穿云而至。 直刺進了謝晏詞的胸口。 作者有話說: 號外號外,有人來給謝狗倒油了!曹裕絕對是本文最正常的一個男人了,是重要男配,不只是謝狗的兄弟! 謝狗腹背受敵,北境有大眥,錦陽有曹裕 以及小錦下線了QAQ 第24章 陰云籠罩下的蒼穹窺不見一絲天光,有禿鷲在生死場之上盤旋哀鳴,那聲音格外刺耳,卻又很快遠去,血沿著銀甲的花紋淌下,在謝晏詞身上勾出一副血色的羅剎圖,他終于成了這一片人間煉獄中的一部分,身后仍舊不停有士兵嘶喊著向前沖去。 謝晏詞的眼前被籠上一片暗紅。 他親口告訴祝聞語,自己不會再管她的死活了,但那支箭刺進自己胸口的前一瞬,他是在想宮里的祝聞語是不是也受了傷。 謝晏詞在戰(zhàn)場上的行事一向不計后果,昔日曹??傉f,是他命好,才活到了現(xiàn)在。 被副將帶回駐軍場時,謝晏詞已經(jīng)陷入了昏迷不醒之中,明明是大獲全勝的局面,北齊駐軍場外卻陷入一片死寂,渾身沾滿了血污的士兵們甚至來不及做整頓,謝晏詞生死不明的消息就傳了出來。 謝晏詞在,軍心定,沒有一個將士想再回到臨崇帝在位時的噩夢之中。 帳中的火燒的越來越旺,替謝晏詞處理傷口的軍醫(yī)已經(jīng)被汗浸透了全身,終于將那支箭完好無損的取出,謝晏詞卻還是沒有任何醒來的征兆。 軍醫(yī)走時交代著照顧他的副將,那支箭刺中的位置距離謝晏詞的命門只有毫厘之差。 能不能抗過去,只能盡數(shù)聽天命。 ***** 祝聞語不知道自己為何沒了意識,后頸傳來一陣一陣的隱痛,她伸手摸過去卻沒有感覺出什么異樣,揉了揉眼睛,這才驚覺自己所在之處非浣衣局,她跪坐在厚軟的錦被上,小心翼翼地朝四周打量,這屋子雖比不得謝晏詞和皇后的寢宮,卻是一脈相傳的闊氣,地龍燒得又香又暖,家具全都是極昂貴的紫檀木制成。 祝聞語越發(fā)疑惑,渾身發(fā)毛 就在此時,屏風后頭忽然傳來一個明朗年輕的男人聲音:醒了沒? 曹裕換了身利索的便服,整個人更清爽了幾分,繞過鑲金的紫檀木雕花屏風走了進來,腳勾了把椅子,毫不見外的翹起二郎腿在祝聞語對面坐下,動作舉止輕浮的讓祝聞語又忍不住皺眉。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