殊色誤人 第1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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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殊色誤人 作者: 巡游布丁 簡介: 【正文完結(jié)】 崔茵是個孤女,被逼以堂姐的身份替嫁給落魄宗室 成親三年,她乖順地做他的賢內(nèi)助、患難與共,崔茵以為,他們會廝守終生 然而李承璟成為攝政王后的第一件事,是去崔府接回了堂姐 崔茵成了見不得光的外室,就連親生的孩兒也要管別人叫阿娘 她站在院中的海棠樹下,杏眸含淚,質(zhì)問他為什么 卻見他頭也不回地命人鎖好大門,涼聲道, “你非世家貴女,能給我什么助力?” 母親忌日那天,她意外跌下山崖而昏迷,濃霧里仿佛看見因被李承璟囚禁郁郁而終的前世 睜開眼,看著面前那個救下她的恩人,默默下定了決心 蕭緒桓出身寒門,如今卻是權(quán)傾朝野的大司馬 崔茵想,如若想從李承璟手下逃離,只能借眼前人之手,來日他若是膩了,自己大可離開,兩不相欠 * 人人皆知蕭緒桓與攝政王李承璟水火不容 幕僚卻偶然撞見,西河細(xì)雨之中,煙波畫船,主公懷里依偎著一位殊色佳人 美人玉指纖纖,剝開瑩白的荔枝,送到他的唇邊,杏眸瀲滟生霧 “大司馬介不介意,妾曾經(jīng)嫁過人?” 輕扶在她腰側(cè)的大掌倏忽收緊,只見他眸光幽深,沉沉地望著她,低頭,含住了她指尖的荔枝 幕僚大驚,看清了那位美人的面貌,哪里是什么喪夫寡居的女子,分明是攝政王的外室 事后,幕僚痛心疾首,想要揭穿那女子的身份 蕭緒桓淡笑一聲,看著手中美人遺落的墨寶,驚鴻翩躚,恰如其人,深深嗅了一口 “那又怎樣?” 他一早便知崔茵在騙他 可又有誰知,他早已覬覦她多時,只可惜彼時她已嫁做人婦,窈窕倩影只能遠(yuǎn)遠(yuǎn)相望 而這一次,無論如何,他都不會放手 * 李承璟曾以為,名分與議論不過是身外事,崔茵是他的結(jié)發(fā)妻,永遠(yuǎn)都是 手掌天下權(quán),醉臥美人膝,他都要 偏偏他忘了,美人心易碎,再多的權(quán)勢也換不回來 【閱讀提示:】 *男二追妻火葬場,男主蓄謀已久 *土狗文,全架空,一切為感情線服務(wù),內(nèi)含強取豪奪、火葬場、修羅場、掉馬甲、女撩男等多種元素 *女主與男二沒有法律上的婚姻關(guān)系,與男主的感情線發(fā)展也會在事實婚姻解除后進(jìn)行,符合公序良俗和道德倫理 *女非男處(劃重點!)男主身心唯一 *防盜比例30%,不接受寫作指導(dǎo),請不要將自己的想法強加給作者,男主控勿入 內(nèi)容標(biāo)簽: 宮廷侯爵 情有獨鐘 天作之合 搜索關(guān)鍵字:主角:崔茵 ┃ 配角:追妻火葬場;蓄謀已久 ┃ 其它:預(yù)收《艷魄》求收藏?。?! 一句話簡介:心機美人x腹黑梟雄 立意:珍惜當(dāng)下 第1章 金烏西墜,建康城被籠在淡淡的金光里,城中四處懸掛的白幡陸續(xù)被撤了下來,街巷上的百姓也換下了素服。 昨日大行皇帝的棺槨已經(jīng)遷去皇陵下葬,國喪已滿整月,宮中下令除服撤幡,已賀新帝即位。 一架馬車低調(diào)地從臺城【1】不遠(yuǎn)處的崔家后門駛出,迎著斜陽暮色緩緩向西行。 紅萼掀開簾子看向天邊,被一陣寒風(fēng)吹得渾身一顫,急急忙忙縮了腦袋回去。 原來這漫天堆積著陰云,只是日落處豁開了一個口子,夕照透過厚密的云翳探出來光影來,刺目的金光早已冷卻,直愣愣地裹住了整座建康城。 冬日的江面上淡霧迷蒙,若是從鐘山頂上向下望,城里城外,一明一暗。 盧嬤嬤正笑瞇瞇地收拾起懷里的小包袱,睨了一眼紅萼,呵斥道,“做什么一驚一乍!你這冒冒失失的毛病到底什么時候能夠改過來?” 紅萼搓著手往旁邊躲,盧嬤嬤這嗓門沒得吼破她的耳朵。 “我看外頭變了天,可是奇著呢,像是人常說的祥瑞之兆。” 盧嬤嬤略抬了抬眼,輕哼了一聲,“你懂什么叫祥瑞?” 紅萼抿了抿唇,低聲道,“奴婢不懂什么叫祥瑞,只知道如今新帝登基,淮陰王攝政,咱們終于從豫章回了建康,這便是一大喜事。” 說罷,紅萼瞥了一眼盧嬤嬤懷里的包袱,囁嚅道,“阿嬤,如今五娘子做回了攝政王妃,我們究竟何時能回崔家做事?” 紅萼與盧嬤嬤原本是崔氏大房的仆婢,只因三年前被指陪嫁給嫁給宗室淮陰王李承璟的崔氏女,才離開了崔家。 盧嬤嬤皺了皺眉,她何嘗不想回到崔氏,只是想起崔氏大夫人的囑托,只能安撫紅萼,“你既是從崔氏出來的,大夫人自然會放你回去,只是眼下,”她頓了頓,許是在崔氏那樣的士族門第效忠了一輩子,也覺得這件事有些難以啟齒,并非那么光彩。 “淮陰王如今做了攝政王,掌我大梁國事,身份與三年前賜婚時自然不同,崔氏是什么樣的門第,當(dāng)日自然不能將貴女下嫁給一個落魄宗室,這才叫七娘子替姐代嫁。如今既然身份境遇不同了,自然該將那鳩占鵲巢的人趕出去,別忘了,名分上自始至終嫁給淮陰王的人是崔家五娘,而不是七娘?!?/br> 紅萼明白盧嬤嬤是在提醒她自己該做什么,舍下心中的不虞,問道,“大夫人叫我們好生看著七娘子,叫她不許生事,奴婢都明白,可是阿嬤,這份差事究竟要做到何時呢?” 盧嬤嬤張了張口,卻也給不出紅萼答案。 大梁自南渡后,皇室衰微,處處需要仰仗如崔、謝、陸、齊氏這樣的高門士族。 五娘子崔瑩是崔氏二房的嫡出貴女,三年前,謝太后在臨終前擺了崔氏一道,將原本要嫁與士族陸氏下一任家主的崔瑩指婚給了淮陰王李承璟。 崔家自然不能忍下這口氣,其中的彎彎繞繞盧嬤嬤這樣的下人自然不清楚,只知道最后冒名頂替崔五娘與淮陰王成親的人,是崔家旁支的一個孤女,名字叫做崔茵。 盧嬤嬤與紅萼皆是崔茵出嫁時的陪嫁的仆婢,名為陪嫁,實為監(jiān)視。 一個月前,先帝病逝,淮陰王李承璟聯(lián)合崔氏幾個高門士族立年僅七歲的小皇子李惟為新帝,入朝攝政。 李承璟封地雖在淮陰,卻因是被皇室忌憚排擠的孝宗【2】后人,這些年遠(yuǎn)在豫章任郡守。如今一朝有功,貴為攝政王,卻沒有盡早將原本做了三年王妃的結(jié)發(fā)妻崔茵接回建康。 盧嬤嬤她們今日一大早才與崔茵一道抵達(dá)建康城。 “阿嬤,大夫人的意思,不會是要七娘子永遠(yuǎn)留在外面吧……” 紅萼見盧嬤嬤不說話,臉色瞬間變得慘白,撲通一聲跪了下來,哀聲央求,“阿嬤,奴婢不想留在外面侍候七娘子,奴婢原就是崔氏的家生子,阿嬤!若是七娘子留在外面,那就是外室!” 如今的世道,世胄躡高位,英俊沉下僚【3】。 崔氏那樣的高門顯族,即便是為奴為婢,也比庶族寒門的人更有尊嚴(yán),活得更好。 紅萼不想留在崔茵身邊,在毫無倚仗的一個孤女那里,怎么比得上在崔家。 她們今日甫一到建康,崔大夫人便喚她們回崔府回話。紅萼這才得知,原來李承璟與崔家早已商定好了,將在廣陵隱居了三年的五娘子崔瑩接了回來,重新做了如今的攝政王妃。 盧嬤嬤聞言皺眉,呵斥道,“誰準(zhǔn)你妄論主子的家事!大夫人可不曾交代過要讓七娘子做攝政王的外室!” 其實盧嬤嬤心里也七上八下,大夫人口風(fēng)嚴(yán)謹(jǐn),高門士族一向愛惜家族名聲,門楣榮辱大過于天,為何叫做名門望族,名望自是士族的臉面。 士人風(fēng)流,行事為人樁樁件件哪樣不是為了標(biāo)榜身份和地位有別于寒門庶族。 大夫人從不曾與人說如何處置七娘子,外室也好,做妾也罷,歸根結(jié)底是要看好七娘子,不許替嫁之事為外人知曉。 寒風(fēng)呼嘯,即便是溫軟的江左之地,三旬寒冬的冷風(fēng)也刺骨。 等馬車行到城西一處秀致的別院處,西斜的落日徹底斂去了余暉,濛濛細(xì)雪簌簌從天而降。 盧嬤嬤將從崔家?guī)淼男“ご蜷_,塞給紅萼一小袋沉甸甸的銀錢,“這是大夫人賞你的,”說著看了一眼身側(cè)的院門,低聲道,“莫要胡思亂想,都說了你是崔氏的人,大夫人總會叫你回去的,如今最要緊的是看好七娘子,聽見沒有?” 紅萼咬了咬唇,點了點頭。 * 暮色徹底昏暗了下去,矮墻邊最后一抹淡影也消逝了下去。 紅萼心情依舊煩悶,回房要將賞銀鎖在箱籠里。 今日是臘月里建康落的頭一場雪,廊檐下細(xì)細(xì)密密的白絨落在地上,瞬間融化,寂靜無聲,只有前面院子里侍女們吵嚷聲嘰嘰喳喳。 偏偏手里的鎖頭不聽使喚,紅萼正跟它較勁,銅鎖啪嗒一聲一聲掉在了地上。 今日被崔大夫人喚回崔家,那種希望燃起又被澆滅,無處發(fā)泄的怒火終于被點燃了。 紅萼三步并兩步?jīng)_到院外,對著矮墻旁幾個拌口角的侍女怒吼道,“做什么吵吵嚷嚷,這就是你們的規(guī)矩?看我不回了盧嬤嬤,撕爛你們的嘴!” 原本爭吵不休的人群忽然靜了下來,回頭看向來人。 因著紅萼和盧嬤嬤是崔家的陪嫁,就連李承璟手下的人都要退讓三分,一時間無人再敢說話。 紅萼氣急,轉(zhuǎn)身欲走,昏暗的光線里忽然沖出來一個瘦弱的侍女。 “紅萼jiejie!” 春草臉上還掛著兩行淚,揪住紅萼的袖子不許她走。 “還請jiejie給我們評個公道!”春草憤恨地回看了那群人一眼,大聲道,“今日王妃初來建康,為何將我們安置到這樣偏僻的地方,王爺公務(wù)繁忙,我們王妃最是通情達(dá)理,他們不許通稟王爺也就罷了,憑什么連郎中都不許請!” 昏暗里,人群中不知是誰發(fā)出一聲嗤笑。 春草松開紅萼的袖子,“誰?誰在笑?” 無人應(yīng)答,這些原本從淮陰王府跟來的仆婢像是與從前在豫章時換了一副面孔,面色譏諷,不以為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