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戈壁灘上的紅火日子[六零] 第69節(jié)

    店里就只有裴魚甜和兩個陌生的學(xué)徒守著,那兩個人,這兩天瞧著裴魚甜把段云錫和梅需賢的頭發(fā)禍害的不成樣子了,心想還是得離裴魚甜遠一些。

    而且他們瞧著裴魚甜和陸宿莓說話,自己也插不進去嘴,就呆呆地在旁邊待著。

    很快胡應(yīng)綠回來了,她聽說陸宿莓要剪頭發(fā),也勸說陸宿莓。

    “宿莓呀,女人家的頭發(fā)是結(jié)婚之后盤上去,要么就剪成齊肩短發(fā)的,你現(xiàn)在還沒嫁人,頭發(fā)留著好看?!?/br>
    陸宿莓說:“要是我不嫁人呢,難道一輩子不能剪成短頭發(fā)?”

    胡應(yīng)綠說:“也不是這個意思,我的想法是,你不管是短發(fā)還是長發(fā)都好看,我們就覺得你要是剪了短發(fā),有點可惜。”

    陸宿莓聽著裴魚甜和胡應(yīng)綠都勸她不剪短發(fā),心里有些不一樣的想法。

    這會兒許英初卻開口了:“小陸同志,不管你留什么樣的頭發(fā),我都支持你,頭發(fā)是你自己的,你想剪就剪,別人只是給你一個建議而已,你可以聽,也可以不聽?!?/br>
    陸宿莓心里感動,說起來還是許英初最了解她。

    別看她平時軟軟乖乖的,但是她也是有自己的想法的。

    裴魚甜也說:“那就剪吧,不管咋說,留什么樣的頭發(fā)是為了舒服,而不是要考慮這兒看顧那兒。”

    胡應(yīng)綠也點頭:“是呀,我當(dāng)年其實也想剪短頭發(fā),那會兒我還沒嫁人呢,我娘逼著我讓我把頭發(fā)留長,現(xiàn)在想想那會兒還是應(yīng)該剪短,就是為了自己舒服?!?/br>
    陸宿莓見大家都這么說,她就看著裴魚甜:“裴魚甜,那你幫我剪吧?!?/br>
    裴魚甜有點猶豫起來:“我真的可以嗎?”

    胡應(yīng)綠聽見陸宿莓想讓裴魚甜幫她剪頭發(fā),她神色異動,連忙阻止:“宿莓呀,還是我?guī)湍慵舭?。?/br>
    “為什么呀?!?/br>
    胡應(yīng)綠只好說:“這兩天裴魚甜她剪的頭發(fā)有點多,她挺累的?!?/br>
    陸宿莓:“裴魚甜你累嗎?”

    裴魚甜點頭:“是有點?!?/br>
    陸宿莓:“那胡阿姨幫我剪吧。”

    胡應(yīng)綠拿起剪子,給陸宿莓煎了一個齊肩的頭發(fā)。

    胡應(yīng)綠的手很快,手也很巧,她給陸宿莓剪完了頭發(fā),讓陸宿莓拿著一塊小鏡子照了照。

    陸宿莓看了一會兒,發(fā)現(xiàn)鏡子里面出現(xiàn)了許英初的半張臉。

    許英初說:“小陸同志,你太漂亮了,你留短發(fā)比長發(fā)更漂亮?!?/br>
    陸宿莓臉一紅:“我想把頭發(fā)扎起來,有點熱。”

    她手上就有橡皮筋。

    她讓許英初離她遠一點,自己擺著小鏡子,開始把頭發(fā)扎了起來。

    很快,陸宿莓就發(fā)現(xiàn),自己看起來比之前更好看了一些。

    之前一直都是扎著兩根麻花辮子,但是現(xiàn)在把麻花辮子剪了之后,整個人看起來更加的清新,清新中又有幾分明艷靚麗。

    將她的五官更好地展示在視線之中,果然這個頭發(fā)剪的非常的不錯。

    許英初瞧著,胡應(yīng)綠要把陸宿莓的兩條辮子放到柜子里。

    就對胡應(yīng)綠說:“胡阿姨,這兩條辮子還能拿去供銷社賣錢呢,你讓我拿去賣錢了分給小陸同志吧?!?/br>
    胡應(yīng)綠說:“我還沒想到呢,那這辮子就你拿去給宿莓賣錢吧?!?/br>
    許英初得逞所愿,把兩根辮子往懷里揣。

    許英初說:“小陸同志,我去把你剪下來的辮子賣了。”

    陸宿莓有些猶豫,但是想著兩根辮子她留著沒啥用,就點了點頭。

    裴魚甜對陸宿莓說:“宿莓,你看起來比以前更好看了,胡阿姨,我也想剪成齊肩短發(fā)。”

    胡應(yīng)綠說:“那你坐著,我給你剪。”

    胡應(yīng)綠的兩個學(xué)徒瞧著胡應(yīng)綠的手藝真好,把本來就漂亮的姑娘剪了頭發(fā)之后,變得更加的漂亮。

    裴魚甜也留起了一頭齊肩短發(fā),不過她沒把頭發(fā)扎起來,而是就這么披著。

    許英初跑到了供銷社里面,去買了一個鐵盒子,然后又回到了胡清和的修車店里。

    胡清和瞧著許英初這么快就回來了,他問許英初:“你怎么這么快就回來了,那姑娘不和你說話了?”

    許英初跑的急急忙忙的,他對胡清和說:“師傅,我需要休息室的鑰匙,我也得去配一把,不然有時候我想回去休息還得找你拿鑰匙?!?/br>
    胡清和說:“那你自己去找鎖匠配一把鑰匙吧?!?/br>
    許英初又拿著鑰匙去鎖匠那里配鑰匙了。

    等他回到了廣播室休息室,把自己行李袋里面的鐵盒子打開,從里面拿出來十塊錢。

    又把陸宿莓的兩條辮子放到新買的鐵盒子里,將它慎重的用鎖給鎖上。

    拿著十塊錢,又跑到了胡應(yīng)綠的店里。

    許英初瞧著裴魚甜也學(xué)著陸宿莓一樣剪了一頭齊肩短發(fā),心想裴魚甜和陸宿莓還真是形影不離。

    不過他這會兒邀功似的把十塊錢拿出來:“小陸同志,你賣頭發(fā)的錢?!?/br>
    胡應(yīng)綠在旁邊說:“宿莓的兩根辮子能賣十塊錢,這不可能吧,裴魚甜,你也把你的辮子拿去供銷社買,應(yīng)該不止十塊?!?/br>
    許英初:“……”

    失策了。

    陸宿莓把十塊錢接過去:“謝謝你許英初,讓你特地跑一趟?!?/br>
    他說:“沒什么,反正我腿長,對了,裴魚甜,你把你的辮子拿去供銷社賣嗎?要不我再去跑一趟?”

    裴魚甜說:“我的辮子不賣?!?/br>
    許英初松了一口氣。

    陸宿莓問裴魚甜:“你為啥不賣辮子?”

    陸宿莓說:“我想把我的辮子捐給假發(fā)廠。”

    “為啥?”

    “我聽說有些地方的孩子缺頭發(fā),要是把辮子捐給他們,能讓他們開心一點。”

    許英初疑惑:“我不記得咱們這邊有假發(fā)廠?!?/br>
    裴魚甜說:“我說的是寧江市那邊,裴舒夜當(dāng)年所住的福利院也有這個捐頭發(fā)的門路?!?/br>
    陸宿莓:“你的意思是你要把你的辮子留著,以后回到寧江市再捐頭發(fā)?”

    裴魚甜:“是呀,我覺得這樣非常的有意義。”

    許英初突然有一種不好的預(yù)感。

    果然他瞧著陸宿莓說:“那我也把我的辮子捐了吧。”

    陸宿莓把十塊錢還給許英初:“許英初,你能不能去供銷社把我的辮子拿回來?!?/br>
    許英初磕磕巴巴地說:“我瞧著供銷社拿了你的辮子裝上車之后就走了,現(xiàn)在估計追不回來了?!?/br>
    陸宿莓疑惑:“這么快,怎么今天就裝車走了?”

    許英初:“你知道供銷社每天要發(fā)很多日常用品的,比如說鞋子襪子,肥皂啥的,他們有時候需要下鄉(xiāng),就把你的辮子收了拿走了唄,”

    “你要知道鄉(xiāng)下也有很多人要賣頭發(fā)的,可能是想要把你的辮子和他們的裝在一起,這樣可以賣給收假發(fā)的商人?!?/br>
    陸宿莓有些遺憾:“那還是真有些不湊巧?!?/br>
    裴魚甜說:“沒事兒宿莓,你只要有這個心就好了。”

    陸宿莓點頭:“等以后我再留了長頭發(fā),我就把辮子剪下來交給你,等你以后帶到寧江市捐給福利院的孩子們?!?/br>
    裴魚甜:“宿莓你真善良?!?/br>
    許英初也點頭:“小陸同志,你心真好?!?/br>
    不過很快許英初就笑不出來了,裴魚甜更是看著進店的這三個人,一肚子氣。

    果然是凌萬空和凌桃萼,帶著趙百肅來店里了。

    凌桃萼早就知道,裴魚甜在胡應(yīng)綠的店里當(dāng)理發(fā)師,她有些嫌棄的看了店里一眼。

    “我瞧著也不覺得怎么樣嘛,趙百肅同志,你要是剪頭發(fā)的話,不如去街尾的那一家,我聽說周白斜師傅的手藝也不錯?!?/br>
    裴魚甜說:“凌桃萼,你是不是又想來找我麻煩?!?/br>
    凌桃萼一副高高在上的樣子:“哎呀,我以為是誰和我說話呢,原來是裴魚甜你呀,你不是說要考文工團嗎,怎么在這兒當(dāng)起了剃頭匠?”

    裴魚甜:“我當(dāng)不當(dāng)剃頭匠關(guān)你什么事兒。”

    凌萬空覺得自家妹子太過分了:“不是說好了來剪頭發(fā)的嗎,裴魚甜,我瞧著你這家剪的頭發(fā)最好,就讓趙百肅同志在你店里剪頭發(fā)吧?!?/br>
    凌桃萼還是不肯放過裴魚甜:“笑死了,我聽說裴魚甜這幾天拿店里的學(xué)徒工的頭發(fā)當(dāng)試驗品,結(jié)果給人剪了陰陽頭,要么就是雞窩頭,趙百肅同志,我們還是別聽我哥的,去周白斜師傅家剪頭發(fā)吧。”

    趙百肅也看出來了凌桃萼和裴魚甜的明爭暗斗,他可不想被凌桃萼當(dāng)做靶子。

    他說:“胡師傅的手藝我是知道的,雖說我是玉成縣的人,但是來你們建設(shè)團剪過幾次頭發(fā),就胡師傅的手藝最好?!?/br>
    這會兒胡應(yīng)綠也開口了:“趙百肅同志也是老顧客了,趙百肅同志,你想剪什么頭發(fā),我拿剪子給你剪?”

    凌桃萼瞧著趙百肅居然為裴魚甜這邊的人說話,氣不過一處,同時也發(fā)現(xiàn)自己又當(dāng)了小丑,她有些氣憤的不想說話。

    這會兒胡應(yīng)綠拿著一把掃帚過來,就往凌桃萼腳邊掃,凌桃萼還以為胡應(yīng)綠是來打掃衛(wèi)生的。

    可沒想到胡應(yīng)綠說:“既然這位女同志看不起我這個小店,就別站在我店里,臟了我的地方?!?/br>
    凌桃萼沒想到胡應(yīng)綠居然這樣對她說話:“我可是客人?!?/br>
    胡應(yīng)綠:“我不接待你這樣沒禮貌的客人?!?/br>
    凌桃萼想要反駁她:“我啥時候沒禮貌了,你得給我說清楚。”

    胡應(yīng)綠也說得很清楚:“裴魚甜是我的徒弟,你一直難為她刁難她,你就是在打我的臉?!?/br>
    凌桃萼沒想到胡應(yīng)綠還挺護犢子的,這會兒趙百肅也開口了:“凌桃萼,你既然沒事兒就先回去收拾東西吧,明天我們還有事兒。”

    一聽趙百肅趕她走,她雖說有些不滿,但是終于又可以在裴魚甜的面前炫耀。

    “你要加油,好好地考文工團哦,哪像我,要和我哥跟著趙百肅同志去放電影,以后我就是玉成縣文工團的人了?!?/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