團寵師妹總以為她是龍傲天 第34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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事情雖然就是這么個事,但他們做大人的卻不能將這話說得如此偏向他們,否則只會顯得他們偏頗。 但身為小孩子的芃芃說出口,就不叫偏頗,那叫實事求是。 再加上眼前倒塌的茅廬,還有廢墟中一身塵土正在舔毛的阿雪,都讓這番話看起來可信許多。 ——前提是,薛九辯沒發(fā)現(xiàn)芃芃毫發(fā)未損的話。 但薛九辯并未拆穿,而是抬頭看向淮夷宛: “淮夷小姐,你對此有何要解釋的嗎?” 淮夷宛臉色鐵青,咬著下唇不說話。 她身旁的灰衣下屬開口將他們來此處的緣由從頭到尾解釋了一遍,前面倒說得合情合理,只說道最后芃芃碰瓷這里有些含糊。 他當(dāng)然知道是那小丫頭碰瓷,可若不是他們先有動手的意圖,這碰瓷也賴不到他們身上。 薛九辯聽完,心中已大致有數(shù): “恕我直言,淮夷小姐不請自來,換做我長生門是絕不允許你還帶這么多人入宗的,棠芳掌門寬宏大量,你們卻將平邪峰毀得一片狼藉,不知淮夷小姐準(zhǔn)備如何解決此事?” 淮夷宛恨得牙牙癢。 她何嘗不知道碰瓷那小孩一根頭發(fā)絲都沒傷到,但長生門與九重山月宗皆是修仙宗門,本就是同一陣營,自然會偏向她。 而且她也不能喊冤,她帶數(shù)十名修士闖入九重山月宗是真,平邪峰被砸也是真,不管是淮夷家的人砸的,還是他們自己砸的,此事傳揚出去,所有人都會覺得是淮夷家仗勢欺人。 欺負九重山月宗事小,但若是挑起了修仙世家與修仙宗門的矛盾,后果可就嚴(yán)重了。 世家和宗門好不容易才勉強維持這么多年的平衡,若是讓淮夷家挑起了兩方戰(zhàn)火,其余幾大世家也定然不會放過他們。 淮夷宛只得壓下心中不滿,抿出一個笑來: “自然是如數(shù)賠償?!?/br> 說完就讓手下將一張三十萬靈石面額的票據(jù)交給了芃芃。 拿到了靈石,芃芃渾身都不痛了,立馬轉(zhuǎn)著圈圈轉(zhuǎn)到了月無咎等人面前,把票據(jù)舉得高高的給他們瞧。 “蓋新房子!給阿雪和秋秋蓋個大的!” 姬殊嘴角微抽,蹲下來給她撣掉衣服上的塵土,無奈道: “你還真是膽子大啊……” 假摔還敢叫人家長生門的醫(yī)修來,真是一點也不怕被拆穿,難不成她看著神神叨叨,其實心里對宗門與世家的矛盾心知肚明? 芃芃當(dāng)然不知道這些彎彎繞繞。 她只知道——富貴險中求!這不就靠她求來了大房子嗎! 淮夷宛看著歡歡喜喜的芃芃,這口氣怎么也咽不下去。 今日算她棋差一著,但既然暗虧已經(jīng)吃了,人她是無論如何也要帶走的。 “月仙尊,棠芳掌門,今日事實究竟如何,大家都心知肚明,我也沒有別的要求,孤雪道君之徒與我有些恩怨,事關(guān)我的清白,無論此人是不是她,我都要將他……” 忽而間,月無咎抬頭朝天上看了一眼。 “阿宛,莫要再胡鬧了?!?/br> 層云盡頭,天光大亮之處,一道身影浮光掠金而來,他面色凝重如冰封,雖是孤身一人前來,氣勢卻有如千軍萬馬,令人望而生畏,正是天樞門掌門孤雪道君。 沉璧默然看了一眼,收回了視線。 “師兄!” 淮夷宛見到能給自己撐腰的人來了,帶著滿腹委屈朝他跑去。 但話還未說出口,就被孤雪道君打斷。 “事情我已知曉,你今日此舉,很不妥?!?/br> 孤雪道君一句話就堵死了淮夷宛告狀的話頭。 他的目光在人群中逡巡一圈,很快就落在了竭力隱藏在人后的沉璧身上。 此時的沉璧穿著九重山月宗的男裝門服,臉上一點脂粉也無,她眉眼英氣,就算不用陰陽逆轉(zhuǎn)丹,穿上男裝也有雌雄莫辯的雋秀。 孤雪道君眼眸幽深,如黑暗中忽明忽滅的燭火。 半響,他轉(zhuǎn)頭: “我?guī)熋米杂准抑袐蓱T,行事隨心所欲,給諸位添麻煩了,還請各位看在我的面子上,莫要同她計較,今日我天樞門欠九重山月宗一個人情,若有需要,盡可向在下開口。” 說著,就將仍有不滿的淮夷宛拉至身后。 嬌小的少女籠罩在男子寬厚身影下,像是被小心翼翼呵護的珍寶。 與對面的沉璧,劃開了涇渭分明的界限。 這一切沉璧并不意外。 她知道,就算淮夷宛捅破了天,孤雪道君也會站出來替她收拾爛攤子,誰讓微生家從前欠了淮夷家的恩情。 為了報恩,孤雪道君可以娶淮夷宛。 為了報恩,第一世時,他也可以剜下自己徒弟的金丹來給淮夷宛做藥引。 沉璧輕輕垂下眼眸。 芃芃只覺得這中間有她看不懂的暗流涌動,至于具體是什么,對只看過各種中二故事她實屬超綱。 倒是圍觀全程的夜祁翹著二郎腿悠閑開口: 【這有什么看不明白的?這師尊喜歡的根本就是他這位徒弟,他雖然護著那個淮夷大小姐,但眼睛就沒從他徒弟身上移開過?!?/br> 芃芃覺得自己的腦子有點不太夠用。 上次見到這位孤雪道君,他一聽到別人說他喜歡自己徒弟就勃然大怒。 怎么真見到了,自己反而挪不開眼? 夜祁:【哼,所以說這些臭道士虛偽呢,什么一日為師終身為父,搞得好像真有血緣關(guān)系,修道修得人都傻了,還不如我幽都靈妖自在隨心,也沒見耽誤修煉?!?/br> 天樞門在修真界中地位特殊,孤雪道君也一貫獨來獨往,嫌少有這樣向外人討人情的時候。 棠芳掌門與薛九辯自然也不好再多說什么。 棠芳掌門:“此次未能替道君尋到弟子,實屬遺憾?!?/br> 孤雪道君卻目不斜視,淡淡道: “宗內(nèi)命魂燈仍在,是她自己不愿回來,既然如此,若三日之內(nèi)她還未歸,這弟子……不要也罷。” 沉璧長睫微顫。 再抬頭時,唇邊已抿出一個釋然笑意。 “孤雪道君,一路走好?!?/br> 那雙幽藍眼瞳沉沉凝望著她,似有無數(shù)話語沉淀在他眼底,最終卻一個字都未說出口。 淮夷宛心有不甘地瞪了沉璧和芃芃一眼,最終還是亦步亦趨地跟上了孤雪道君。 芃芃目送著一行人浩浩蕩蕩而去。 她滿頭霧水地問:【夜祁,談戀愛是只有他們才這么復(fù)雜,還是所有人都這么復(fù)雜?】 夜祁心說他活著的時候忙著打架斗毆搶地盤,這些情情愛愛的他哪里知道。 但他還是故作深沉地告訴她: 【戀愛就是這么一個麻煩的東西?!?/br> 芃芃似有所悟。 喜歡一個人果然很麻煩。 ……所以她一定要多喜歡幾個!這樣就算有一個不喜歡她,她還可以換一個喜歡! 只要喜歡得夠多,就不會變成卑微舔狗了! “師尊師姐師兄!” 芃芃突然大喊一聲。 月無咎等人齊齊看向格外興奮的小姑娘。 “我會平等的愛你們每一個人的?!?/br> 芃芃學(xué)著大人說話的腔調(diào),一本正經(jīng)道。 月無咎和姬殊已經(jīng)對芃芃時不時抽風(fēng)這件事習(xí)以為常,心情沒有絲毫變化,只覺得她肯定是又在打什么鬼主意。 唯有沉璧對她還不夠了解,心中升起幾分溫情。 “我與你素不相識,今日你為何如此維護我?” 沉璧彎下腰,平視著這個與她相識不過一天的小姑娘。 芃芃大驚失色:“怎么能是素不相識!你可是我的二老婆呢!” 沉璧:? 突然反應(yīng)過來自己是大老婆的姬殊:??? “而且……那個孤雪道君捆了阿雪,劈了秋秋,他這么兇,我當(dāng)然要向著你了,萬一他也這么欺負你怎么辦?” 芃芃揪了揪頭上的發(fā)髻,那是早上出門時,沉璧給她挽的頭發(fā)。 她想起以前在公儀家時,公儀夫人也會這樣給她的女兒扎頭發(fā),每天的花樣都不一樣,芃芃也想扎那么漂亮的發(fā)髻,可趴在墻頭怎么學(xué)都學(xué)不會。 但沉璧用那雙手輕易就辦到了。 沒有扯到頭發(fā),沒有扎得歪歪扭扭。 那是一雙像mama一樣的,雖然有些粗糙,但非常非常溫柔的手。 沉璧想不到有一天還會有人擔(dān)心她被別人欺負。 良久,她笑了笑。 這一次的笑比之前都要明艷生輝,如春花徐徐綻放,乍現(xiàn)出令人炫目的美麗。 “既然如此,那我替你捆回去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