團寵師妹總以為她是龍傲天 第109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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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加上今日筵席上好酒無數(shù),就算宿懷玉醒酒之后覺得奇怪,酒香散去之后無蹤無際,他想要調(diào)查也無從查起。 計劃很圓滿。 但公儀澹唯獨忽略掉了一點——那就是宿懷玉的酒品。 正常人的醉酒:睡覺。 宿懷玉的醉酒:手癢,得找個人揍一揍。 于是公儀澹等了一刻鐘后入內(nèi),還沒來得及燃燈探清這屋內(nèi)的情形,就被宿懷玉的一記鐵錘從天而降制裁。 投鼠忌器,公儀澹根本不敢有什么真刀真槍的反抗,而一切又發(fā)生得太快—— 等他回過神來的時候,披月白色薄紗的女子已經(jīng)將他壓倒在地。 窗外寒月清輝,映在她沒入他臉側(cè)的劍鋒上,折出三尺青芒。 女子一手握著劍柄,輕紗順著她瓷白長臂滑落,露出的纖細手臂上有陳舊刀傷。 她俯身偏頭,游離目光與朦朧暗香一并襲來。 公儀澹一瞬間渾身緊繃。 宿懷玉竟然是個貨真價實的女人! “……杯底剩這么多,養(yǎng)魚呢?” 宿懷玉另一只舉著澡桶水瓢的手往前遞了遞,語氣迷離中帶著堅定: “喝!” 公儀澹:……做夢。 他瞥了一眼落在地上的五行盤,盤上指針瘋狂旋轉(zhuǎn),證明他離紅蓮佛魄很近。 只差一點便可完成任務(wù),他怎甘心半途而廢? 公儀澹腰腹用力,想將宿懷玉從他身上掀下去,不料后者不僅紋絲不動,反倒兩腿一鉗,將他禁錮在原地。 “兩腿一站,喝了不算!繼續(xù)喝!” 宿懷玉二話不說,揪著公儀澹的衣領(lǐng)就澆了他一瓢水。 ……欺人太甚! 公儀澹衣衫濕透,薄唇緊抿,恨不得現(xiàn)在就拔劍和眼前醉鬼打一場。 但他原本就是來做見不得人的事的,怎敢鬧出什么動靜? 他閉了閉眼,濃睫有水珠落下。 他一邊忍受著宿懷玉抓著他的衣襟晃來晃去,一邊告訴自己要冷靜,等她鬧夠了自然會露出破綻,到那時他再一擊即中,然后搜房間,尋紅蓮佛魄。 小不忍則亂大謀,他可以忍。 但沒想到當他好不容易忍到宿懷玉的酒瘋快過勁了,準備把她一口氣推開時—— 房子塌了。 修真界執(zhí)法大宗掌門從天而降,令第一次偷東西的公儀澹有一瞬間的失措。 在與孤雪道君對視的幾秒內(nèi),他的腦子飛速轉(zhuǎn)動。 首先,紅蓮佛魄是沒戲了。 其次,他不能暴露目的。 最后,也是最重要的一點——他絕不能被當成采花大盜!絕不能! 公儀??粗鸷呈дZ的孤雪道君,默然幾秒,沉靜開口: “孤雪道君,大家都是成年修士,你問這個?” 孤雪道君還處于世界崩塌的震撼之中,久久不能出聲。 而已經(jīng)冷靜下來的公儀澹四處看了看。 雖然不知道孤雪道君為何從天而降,但好在周圍無人,只要用你情我愿情投意合的借口敷衍過去,在旁人趕來之前撤退,想必孤雪道君也不會對其他人多嘴…… “小九你不用說了!身為龍王就要勇于承擔責任!什么‘把孤雪道君打落的人是你’,這種話我不要聽!不用你幫我頂罪!孤雪道君你把我抓走吧,醉駕的人是我,就是我撞了你!” 公儀澹抬頭一看,只見御劍而來的玄衣小少年背著醉醺醺的小姑娘,后者字字句句皆是正氣凜然。 ……果然,人不要輕易算命。 命里有時終須有,該倒霉時逃不開。 公儀澹閉了閉眼,仿佛已經(jīng)預(yù)感到事情已經(jīng)漸漸開始脫軌。 果然,待九炁背上的芃芃看清了眼前情形之后,頓時與孤雪道君一樣露出了極度震撼的神色。 “你在對我的師兄老婆干什么!她也是你的長輩!你們這樣是畸形的愛?。 ?/br> 公儀澹:……這里就你最沒有資格說這話。 這屋頂塌陷的動靜太大,那邊筵席上有不少人被驚動,紛紛出來查看到底出了什么事。 即便修真界不在乎女子名節(jié)這種凡間糟粕,但這種場面也不好公然給旁人圍觀,此刻在場最冷靜的人反倒成了九炁。 他隨即施術(shù),足下金盤輪轉(zhuǎn),張開結(jié)界將此處與外界隔絕。 公儀澹稍稍放心了些。 孤雪道君終于回過神來,理智回籠了幾分,看著公儀澹扶著過了酒勁的宿懷玉站起,他眉毛都快擰得打結(jié)。 孤雪道君:“沉……懷玉她一貫滴酒不沾,怎么會醉成這樣?你又怎么會在這里?” 芃芃也跟著附和點頭,腦袋瓜如搗蒜。 之前逛花樓喝酒的那次之后,宿懷玉知道自己酒品不好之后就輕易不會喝酒,連酒釀丸子都不怎么吃呢。 公儀澹的心理素質(zhì)極其強大,他神色如常,見自己的衣衫被宿懷玉扯開,索性脫下外袍給已經(jīng)困得睡著的宿懷玉披上,并扶她上榻休息。 做完這些事情之后,他也調(diào)整好狀態(tài),開始為自己脫罪。 “這話或許應(yīng)該我問你?” 公儀澹隨手整理被宿懷玉弄亂的衣擺,淡然道: “孤雪道君這樣大張旗鼓地強闖他人住所,不知是哪來的底氣質(zhì)問旁人?” 果然,這一句便堵得孤雪道君一時頓住。 “不是他強闖,是我把他撞飛的!怎樣!”芃芃頗為得意地出聲道。 公儀澹面無表情:“不怎么樣,不過就是待會兒打算去同你師尊告狀而已?!?/br> 芃芃頓時慫了一秒。 可惡的大人!吵不過就告家長!沒出息! “此事待她醒來之后我自會同她道歉,我踏破的屋頂,也會命人修補——但現(xiàn)在的情形,若是公儀仙君不給一個合適的解釋,我身為天樞門掌門,恐怕不能輕易離開。” 天樞門的確是一個可以多管閑事的借口。 公儀澹與他對視片刻,鎮(zhèn)定回答: “筵席太悶,我出來轉(zhuǎn)轉(zhuǎn),途徑此處時見宿仙君內(nèi)室明亮,便打算借機與她商議王者戰(zhàn)隊一事——此事芃芃也知道,并非我臨時編造的借口——進來之后我才發(fā)現(xiàn)她已經(jīng)醉了,之后的事便如你們所見,若是不信,待她醒來之后可以問她?!?/br> 醉成這樣,不斷片是不可能的,也就是說死無對證。 公儀澹絲毫不慌。 芃芃:“……放開我放開我!我要揍這個不孝甥孫一頓!他搶我老婆,我跟他拼了!” “稍安勿躁?!?/br> 九炁穩(wěn)穩(wěn)摁住背上的芃芃,觀察了半響道: “你不是想讓你的師兄——或者說是師姐,忘掉孤雪道君嗎?此情此景,正好和話本上的情節(jié)吻合,這是天賜良機,不可打攪。” “……什么天賜良機,你是天道之子又不是月老,你懂什么!” 芃芃氣得腮幫子都要鼓起來,揪著他的衣領(lǐng)晃著出氣: “要是我的師兄老婆沒了,你必須再賠我一個老婆!” 被晃來晃去的九炁一臉淡然。 見公儀澹與宿懷玉親昵舉動,孤雪道君指尖微動,似乎想要上前阻止什么。 但此時的他已非她的師尊,并無立場將她帶走。 孤雪道君的面色越發(fā)如十二月凜冬般冷然,追問: “她喝醉了,你卻是清醒的,為何不推開她?仙君此舉豈不是趁人之危?” “我與她修為同在元嬰一重境,真動起手來,我們之間也是勝負未知,孤雪道君為何就篤定我想推開就一定推得開?” 公儀澹從善如流地解釋: “而且,我從前以為宿仙君是男修時,便對她的劍法心悅誠服,如今得知她是女修,若她對我有意,自然是我的榮幸,我為何要拒絕?” 此話一出,孤雪道君的臉色驟變,想都沒想脫口而出: “荒謬,她豈會對你有意!” 公儀澹見他答得如此干脆利落,篤信無疑,一時間腦子轉(zhuǎn)得飛快。 宿懷玉是女子,孤雪道君對她似乎很不尋常,又想到情報中孤雪道君失蹤的女弟子,以及兩人之間撲朔迷離的關(guān)系…… 答案已經(jīng)很顯然了。 公儀澹抓到了突破口,心中把握更添幾分。 今天他的任務(wù)注定完不成了,還要賠上自己的清白,他不好過,其他人也別想好過! “呵,若是無意,她為何一見我便撲上來扒我衣服?還……” 話說到一半,公儀澹急急剎車,看向屋內(nèi)好奇等著他繼續(xù)往下說的兩個未成年人。 公儀澹:“有些話不太適合小孩子聽,勞煩太一閣下,能否將芃芃的耳朵堵上?” 越是不想讓芃芃聽,她就越好奇,耳朵都要豎起來了。 “什么什么?什么不適合我聽?讓我審判一下到底合不合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