聲囂之上 第23節(jié)
書迷正在閱讀:郡主坤儀(重生)、魔教為何如此有病、不良臣(科舉)、白月有光、被淋濕的他、逢春 (糙漢 1v1)、快穿:性愛娃娃也想變成人、隔壁王叔叔(產(chǎn)奶NP高Hluanlun)、醉酒后我在直播間對室友表白了、失憶后我喊死對頭老公
“……” 評論區(qū)有人放出微博鏈接,等夏明月點進(jìn)去看時,上面已顯示微博已刪除。 她把遮擋在眼前的發(fā)絲隨意捋到腦后,莫名的不安感讓她心跳失序。 夏明月神色游離,掌心的手機如同突然爆炸的炸yao般嗡得響動起來,毫無征兆地讓她打了個驚戰(zhàn)。 來電顯示——沈東陽。 夏明月松了口氣,放心接通:“東陽哥?!?/br> “你看到直播了嗎?” 夏明月低低地說:“劉元杰嗎?已經(jīng)看到了?!?/br> 沈東陽:“到底怎么回事?你打他了?” 頭疼。 她坐在馬桶上不住揉捏著陣痛的太陽xue,“他今天來我工作室sao擾我,忍不住我就……” “明月?!鄙驏|陽的聲音聽起來有些憤怒也有些無奈,“現(xiàn)在事情還沒有徹底平寂,你干嗎那么沖動?” 忽如其來的質(zhì)問讓夏明月的情緒也跟著上升:“他莫名其妙的來抓我,我不反抗難道還要受著不成?!” 聽出她在生氣,沈東陽立馬平復(fù)下心情:“我只是不希望你給他纏住你的機會。這件事里你本來理虧,輿論也都是向著他的?,F(xiàn)在可好,你打了他,他又有了繼續(xù)訛詐你的理由?!?/br> 夏明月握住手機的指尖冰冷,委屈和氣憤在胸腔里涌作一團(tuán),她牙關(guān)微顫,語調(diào)跟著發(fā)抖:“所以這都是我的錯?他欺負(fù)我……我就要受著是嗎?”眼淚不知不覺跟著墜下,夏明月胡亂擦拭去,賭氣地說,“路邊監(jiān)控可都拍著呢,不行的話我就報警,讓警察給我做主?!?/br> “你開什么玩笑?監(jiān)控只拍到畫面又拍不到聲音,他有一萬種借口推卸責(zé)任,你呢?到時候你的身份你的信息都會被公布于眾!”沈東陽深吸一口氣,“網(wǎng)上已經(jīng)有人通過抱抱扒出你的主頁了,幸好我反應(yīng)快,找人舉報刪除了,但也不能保證劉元杰繼續(xù)做些什么?!?/br> 夏明月悶聲不吭,別開頭默默生氣。 “明月,我說那些話沒有責(zé)怪你的意思。我只是希望你做事不要太過沖動,萬事都要給自己想想后路?!鄙驏|陽說,“行了,我就說這么多。最近你小心點,能待在家里就別出去。” 夏明月掛斷電話,開門走出廁所。 她站在洗手池前看著鏡子中自己的臉。 不安。 憔悴。 淚眼通紅。 看著看著,鏡中的面容忽然變成了另外一個人的模樣——蒼白,渾身墜著水。 劉艾歌。 夏明月動彈不得,再一眨眼,一切又恢復(fù)如常。 “明月姐,你沒事吧?” 此時小張從外面走來,很是擔(dān)憂地看著她。 夏明月?lián)u搖頭,擰開水龍頭清洗著雙手:“沒事?!?/br> 小張還是很擔(dān)心:“……可是你臉色看起來不好?!?/br> 夏明月牽強一笑:“沒事?!彼龢O力掩飾著語氣中的恐懼,然而聲腔依舊顫抖,“就是沒休息好?!?/br> 她的手很涼,比沖下來的冷水還要冰涼一個度。 小張看了看她,欲言又止,片刻安慰道:“要是有什么事可以和我們說,不要給自己太大壓力?!?/br> “好。”夏明月點頭,“你繼續(xù)和他們玩兒,我收拾收拾準(zhǔn)備回去了?!?/br> 小張有點不太放心她,一步三回頭地離開洗手間。 夏明月又靜靜待了會兒,最后沒和任何人說的獨自離去。 其實她也不知道去哪兒。 自從抱抱出事,夏曉曼搬走,她就不愿意獨自回家,內(nèi)心總是沉悶的,被莫名的煩憂籠罩。 這座城市霓虹燈閃,道路錯亂相連,可是她找不到一條屬于自己的目的地。 車開著開著,最后竟不知不覺開到了寵物醫(yī)院門口。 即使是在這個點,醫(yī)院依舊燈火通明。 男人頎長的身影透過玻璃門映入她的眼中。 他拿著病歷本和前臺護(hù)士說話,很認(rèn)真,專注凝聚于眼底。最后護(hù)士離去,男人也準(zhǔn)備下班,然而就在此刻,他好像發(fā)現(xiàn)了夏明月,猛地抬眸朝她所在的方向看了過來。 賀以舟抬起手,指尖小幅度沖她一勾。 既然被他發(fā)現(xiàn)了,也沒有裝作看不見的必要。夏明月拉下車窗,沖他頷首示意。 他向她走來,接近后,微微俯身對上她的雙眸:“想去看抱抱?” 夏明月?lián)u頭:“我就是路過?!?/br> 她臉色不好,碎影昏燈下的雙眸籠罩著一層黯然,唇無色澤,整個人看起來死寂沉沉沒有半點鮮明。 賀以舟靜默瞬間,說:“需要我陪你嗎?” 他直截了當(dāng),冷不防地在她脆弱的心臟處撞了下。 “先進(jìn)來吧,待會兒一起走?!?/br> 夏明月把車停在門口,跟著他走進(jìn)醫(yī)院。 此時的寵物診所已沒有家屬,大廳寂靜,走廊更是安靜無聲。 夏明月一路跟著賀以舟來到寵物病房,看他耐心地給每一個居住的小家伙更換尿墊,也許是燈光繾綣,此刻的他看起來格外溫柔。 夏明月微倚門框,忍不住問道:“沈東陽說你家室不錯,按理說你能選擇更好的工作,為什么要來當(dāng)寵物醫(yī)生?”在她看來,任何與醫(yī)學(xué)掛鉤的工作都格外辛苦,不管是治療人的還是治療動物的,都要付出比旁人十倍的努力。 盡管沈東陽只說了寥寥幾句,但她可以想見他的優(yōu)秀,就算不繼承家業(yè),也能在其他的行業(yè)上灼灼閃耀。 賀以舟手上動作未停,聲音輕柔蹭過:“我在很小的時候養(yǎng)過一只貓?!彼f,“那時候,那只貓是我生命中的一切?!?/br> 籠子里的奶貓沖他奶奶地叫了一聲,他溫柔地蹭了蹭貓咪的下巴,眼簾下的雙眸是一片暗色。 “后來它死了?!?/br> 平靜一句話,讓夏明月心頭一顫。 “因為我的父親不想讓我玩物喪志,就讓人隨意處置了它。”賀以舟回眸看向她,唇邊竟帶著笑意,“你說可笑嗎?人的一念之間,就輕易決定了它的生死?!?/br> 從此之后,賀以舟再也沒有養(yǎng)過任何動物。 但他有時會夢回年少再次看到那只貓,它血淋淋地倒在大雨澆灌的草叢里,昭示著生命的脆弱,又嘲笑著他的弱小。 “與動物打交道總好過與人。”賀以舟緩緩?fù)顺霾》?,“起碼它們不會刨根問底?!?/br> 夏明月怔了一瞬,急忙道歉:“抱歉,我沒……” “不?!辟R以舟打斷她,幽深的雙眸定定注視向她,“我是想問你。” 她再次愣怔。 “你看起來不太好?!?/br> 賀以舟的眼神太過有穿透力,夏明月害怕對視,害怕被他看見那份脆弱,急忙錯開目光,輕輕咬了下唇瓣:“有、有那么明顯?” 賀以舟對著她點了下頭。 她啞然失語,不想說,也不知道該怎么解釋,彼此陷入進(jìn)沉默的氛圍中。 好在賀以舟并沒有強求。 他來到辦公室脫下白大褂,拿起落在桌上的手機:“我記得你還欠我一場約會?!?/br> 夏明月這才想起曾經(jīng)是提過有空約他出來,可是……不了了之。 “今天可以嗎?” 夏明月對著他點了點頭。 他沒開自己的車,直接坐到她的副駕駛。 若在平常,夏明月起碼翻看一個小時的美團(tuán)點評,可是今天匆忙,來不及挑選飯店,她只能選了一家經(jīng)常去的日料店。 不為別的,貴在清靜。 兩人面向而坐,等酒菜全部上完,服務(wù)員緩緩?fù)顺霭鼛?/br> “這是清酒,度數(shù)低,你可以喝點?!?/br> 賀以舟:“明天要上班,就不喝了。” “噢。”夏明月看了眼那精致的小酒杯,多少覺得可惜,“那……我喝點?” 賀以舟淡笑出聲:“那你怎么開車?” 夏明月說:“你可以給我叫個代駕,不礙事的?!痹捯袈湎?,端起酒杯一飲而盡。 她酒量不好。 平常遇到推卸不掉的應(yīng)酬都是叫男同事在旁邊頂著,若心情不好,便喝兩口紅酒,酒醒之后再大的坎兒也過了。 可是不知怎么的,今天的酒怎么都喝不夠,更喝不醉。 夏明月一杯接一杯,酒壺里的清酒很快要見底。 她不盡興,準(zhǔn)備再開一瓶。 “可以了?!辟R以舟拉住她的手,“不要再喝了?!?/br> “……我煩?!毕拿髟卵畚卜杭t,借著酒精傾訴出壓抑在心頭的難受,“我……我又沒做錯什么,他來欺負(fù)我,怎么……怎么就是我的不對了?” 她想不明白,光是覺得委屈。 賀以舟聽她絮絮叨叨地說完,繞過桌子一把將人拉入懷里。 夏明月渾身和沒骨頭似的軟綿,整個身軀都壓在他肩上。賀以舟一手扶著她的腰,一手拎起衣架上的包包,費力地把她帶出包間。 “結(jié)賬。” 他的手剛摸到錢夾,夏明月便歪歪扭扭站直,并且擋在了他面前。 “我、我結(jié)……”她大舌頭,眼神迷離,咬字不清,“我請客,我結(jié)……” 賀以舟指尖一頓,默默把手收了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