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說實在話,團長之前在心里還輕視過阿曼,畢竟只是一個女人,在他的認知里女人從力氣上就不是男人的對手,這也是男性的先天優(yōu)勢。 但是當阿曼解決了那個在背后搗亂的高等級喪尸后,他就徹底沒有了這種高高在上的姿態(tài),強者是每個人都值得尊重的,和她的性別無關。 阿曼正在和石秋月說話,她身邊還有石磊和沈悅悅,石磊把手里的袋子遞給了阿曼,說道:“余老師,這是我跟悅悅已經備好的物資,等會你交給那些登記員吧?!?/br> “好。” 阿曼單手提著,因為她是在背對著的,所以察覺到身后有動靜,她就立刻有了反應,這種警覺得到了石秋月的安撫。 她用手牽住了阿曼,說道:“是趙團長,沒事兒的。” 阿曼眼眸里的冷光漸漸消散,聽到石秋月的話后,輕輕應了一聲。 趙團長笑了笑,欣慰地說道:“基地里有不少異能者,但是像你這樣的異能者我還是第一次見,他們雖然擁有了異能,但在潛意識里,還保持著末世前的懶散,不像余曼,如果不是我知道你之前的職業(yè)是教師,我真的會誤會你曾經是個當兵的女人?!?/br> 阿曼神情淡然,微微一笑,隨口解釋了句:“我本身就是一個對周圍環(huán)境很警惕的人,這大概和我常年獨居的生活模式有關系吧。” 趙團長附和道:“是啊,一個人在外是需要些警惕心的?!?/br> 阿曼面上鎮(zhèn)定,然而在聽見趙團長的話后,她的心里掀起了層層的波瀾。 其實阿曼就曾經懷疑過自己,因為在末世剛開始的時候,她就可以冷漠的對待人命。 包括在面對喪尸時,自己從來都沒有一丁點兒的懼怕,就好像是篤定自己一定可以解決掉這一切。 可是,自己是余曼,只是一個普通的教師,怎么可能會有這樣的直覺? 就算不是一個教師,那也是一個平常的人類,是不可能會產生這樣的情緒。 不對,阿曼總覺得自己好像遺忘了什么重要的事情。她冥思苦想,從自己來到這個世界的第一天起,那時候自己在做什么? 對了,自己那個時候正在救人,在喪尸病毒還沒有全面爆發(fā)的時候,自己在盡全力的去挽救別人的生命。 在這個節(jié)點,自己還沉浸于“余曼”這個身份上所帶來的教師職責。 但是在后來呢?自己好像越來越脫離“余曼”這個人設,變得越來越無動于衷,這不是喪尸病毒能夠造成的原因。 阿曼把之前見到的008號系統(tǒng)納入了懷疑對象,這是唯一的可能性。 想到系統(tǒng)說的那些話,阿曼再次質疑起了自己目前的情況,在這本末世文里,根本沒有出現過像自己這樣的描述。這就說明在作者的這本末世文里,是不存在這種設定的。 一本書正因為有作者給它設定的故事框架,才會成立,之后投入進各種角色的設定和故事的大綱走向,這本書才算得上是真正的完整。 阿曼依靠讀者的意志生存,對這些不成文的規(guī)定,當然是清楚的。 所以,這一切的改變,除了008號系統(tǒng)這個變數,沒有第二個可能性。 再者她對遇見的這些人或者發(fā)生的事情,總是抱著漫不經心的態(tài)度來對待的。 除了石秋月,或者說在這個世界里,她只在意石秋月這一個人。 這不是冷漠無情,更像是一種沒有入戲。 更直白的解釋,那就是自己把這個世界當成了一種游戲,那些喪尸人類,都只是游戲里的一個小小關卡,讓自己根本不能身臨其境。 這種感覺讓阿曼很難受,她不想把這個世界當成打怪闖關升級的游戲,因為這樣一來,石秋月的存在就像是游戲里的重要NPC,而不是有血有rou的人類。 游戲里的數據,不屬于真實世界,它是虛無的,是可以隨意被系統(tǒng)更改或是抹除的。 阿曼抬手摸了摸自己左臂上的那個傷疤,它出現后,系統(tǒng)008號也就出現了。 不知道這二者之間有什么關聯,她不相信憑空就可以變出來個系統(tǒng),這其中一定有什么因由! “曼曼?” 石秋月輕輕喊了她一聲,眼神里的憂心讓阿曼笑了笑。 阿曼揉了揉她的發(fā),說道:“抱歉,剛剛在想別的事情?!?/br> 石秋月牢牢抓住她的手指,剛才的阿曼面色沉重,眉心隆起的樣子使得石秋月為她擔心,她本來好端端的,在趙團長說了那些話后,阿曼就像是變了另外一個模樣,所以石秋月實在沒忍住,小心翼翼地喚醒了她。 阿曼還是那么溫柔,對待石秋月的語氣不曾改變,但是石秋月卻覺得她的心里裝了件心事。 石秋月欲言又止,想到旁邊還有別人在,就按捺住了這份憂慮。 趙團長見狀,解圍道:“余曼是這次的大功臣,我讓助手幫你們辦理之后的事情吧,不過進基地需要觀察三十分鐘這件事,我可能幫不了你們了?!?/br> 沈悅悅留意了下阿曼的神情,主動說道:“那就麻煩趙團長了,不過這該交的物資還是要交的,不能壞了規(guī)矩。” 有了沈悅悅接住了趙團長的話,氣氛不再尷尬,雙方相處的也更為融洽。 助手松了口氣,還好還好,最起碼不會讓團長對她們有不滿的情緒。 石磊看著沈悅悅表現,與有榮焉地笑了笑,雖然自己和悅悅沒有余曼那么強大,但好歹也是有用處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