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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芽清秀,老實肯干,小妹阿妙是個伶牙俐齒的,經常嗆兩個jiejie。 至于最小的兒子,哎,他也是個可憐的,三年前自己在田地里撿回了他,小的像個貓兒似的,心想著既然狠不下心不理會他,那就把他抱回家里養(yǎng)著吧,沒想到這一養(yǎng)還真養(yǎng)活了,不知不覺都過去三年了啊。 阿曼察覺到孟蓮花的眼神,條件反射地露出一個討好的笑容,獻媚地給各個長輩夾了菜,那是生怕又被孟蓮花訓斥。 咱也不知道娘為什么要緊盯著自己不放,那除了認慫也沒別的法子了。 “阿曼啊,別夾了,碗里也沒剩多少菜了,留著晚上吃吧?!泵仙徎ㄐ奶鄣卣f道。 阿曼一聽,夾菜的動作更快,直接給喬氏夾了過去,嘟囔道:“早上的紅薯葉,放到了中午吃也就算了,晚上還繼續(xù)吃,娘啊,這樣對身體不好的。這么著吧,我去山上尋摸尋摸,看看能不能抓個什么玩意兒回來?!?/br> 葉三根眼瞅著孟蓮花又要發(fā)火,見怪不怪地勸慰著她,說道:“你就讓她去吧,留在家里也是霍霍咱們,還不如讓她去霍霍山頭?!?/br> “爹啊,你這是在心疼我還是在罵我???” 葉芽用肩膀撞了撞阿曼,打趣道:“二妹,你下午帶著小妹一塊上山吧?!?/br> “不!” “不要!” 兩個人異口同聲地回答著,同時又瞪了瞪對方。 阿曼不帶小妹上山,那是怕她發(fā)現自己的端倪,但是被小妹這么嫌棄,她決定今晚一定要給家里加餐不可! 小妹抱著孟蓮花的手臂,搖頭道:“娘,我才不要跟二姐去呢,之前采槐花的時候二姐故意把我落下,讓我待在樹上好大一會兒,這次跟她上山,打死我也不去。” 阿曼反駁道:“小妹,你以后可別后悔!” “才不會后悔呢!”小妹使了個鬼臉,喬氏看見自己的二孫女氣得俏臉發(fā)紅,笑著拍了拍腿,道:“阿曼啊,祖母等你的好消息啊?!?/br> 這是家里唯一一個支持阿曼的人,也讓阿曼重新揚起了笑臉,甜甜道:“好的呀,祖母。” 一頓午飯結束后,葉芽和阿曼拿著碗去井口那邊洗,村子里不是家家戶戶都有水井的,像這口水井,就是葉三根和其他幾戶人家湊了銀子找來了人打的水井。 阿曼一身粗布衣裳,顏色暗沉,是成衣店里最便宜的那種料子。但是穿在阿曼的身上,就是比別人要好看且出色。 烏黑的長發(fā)用木簪綰起,在發(fā)髻的后面還用同色的發(fā)巾包裹著,剩余的長發(fā)散落在肩頭,除了這支木簪和發(fā)巾,再無別的首飾,她耳朵上的穿著兩根茶葉棒,以免讓耳洞愈合。 柳葉眉下是一對顧盼生輝的眸子,朱唇皓齒,難得一見的俏色姿容。 “喲,阿曼也來洗碗了?” “昂?!?/br> 臉若銀盤,笑得一臉和氣的婦人是葉家的鄰居,是個好相處的人。 大家都喊她銀朱嬸子,兒子是豫州一家酒樓的算賬先生,女兒是大戶里的丫鬟,所以她在村子里算是富戶了。 銀朱嬸子看著阿曼,又看了看葉芽,稱嘆道:“稻花村里模樣姣好的姑娘,你們老葉家一下子就占了倆,好福氣啊?!?/br> 阿曼抿著嘴笑著沒有說什么,葉芽和她交談了幾句,兩個人都默默加快了洗碗的動作。 回去的路上,葉芽說道:“二妹,以后你別跟我來洗碗了。銀朱嬸子老是喜歡東問西問的,之前就旁敲側擊的問過咱倆的親事,也不曉得要做什么。你比我出挑,我擔心銀朱嬸子給你隨便介紹親事?!?/br> 阿曼一臉吃驚,反問道:“姐,就我這樣的名聲還有人惦記我呢?” 葉芽撲哧笑了起來,道:“二妹,你這話說的好像你很差勁似的?!?/br> “沒錢沒顏的人,我可沒興趣搭理?!?/br> 葉芽斜睨著,含笑問道:“傻姑娘,咱們是農家女,有錢有貌的誰看得上咱們呢?!?/br> “姐,你別貶低自己,指不定咱們就變成家纏萬貫的富戶了呢?” 葉芽忍不住摸了摸阿曼的額頭,心疼地說道:“我家二妹又開始說胡話了?!?/br> 他們只是莊稼人,怎么可能會變成有錢人呢?真以為錢都是被大風刮來的呀。 ... 阿曼背著小竹簍上了山,還戴上了葉三根剛編織好的草帽,鵝蛋臉圓潤流暢,笑起來的樣子比那山間的野花還要燦爛。 她做不到用石子打死野雞,但她有辦法捕捉到野雞。 小竹簍里裝滿了工具,她要做一個陷阱,這樣就可以在晚上加餐了。 她好歹也是金牌任務者,要是連個野雞都捉不住,那真是對不起阿曼那些年的工作。 她尋尋覓覓,觀察了一下地面,她曾經在某個世界里當過獵戶,當然清楚這些地上的痕跡是什么動物留下來的。 阿曼找了一個最佳的位置,放下小竹簍就開始自己的挖陷阱之路。 一炷香的時間流逝,阿曼擦著額頭上的汗水,她看著自己已經做好的陷阱,滿意地頷首一笑。 現在她要做的事情就是等待獵物掉進陷阱了。 阿曼找到了個離陷阱不遠的地方,這樣一來不會驚擾到那些的動物,省得自己的存在感太高直接嚇跑了它們。 她仰著頭喝著竹筒里放著的清水,水珠從下頜角流了下來,紅潤的唇瓣染了幾分水色,因為剛才的一番勞動,阿曼臉頰粉撲撲的,她宛若一朵生機勃勃的花兒,這種隨性灑脫,只存在于她的那抹眉眼嬌色中。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