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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并非因為連衣裙完美的勾勒出她的身體線條,而是站在陰影里的裴晚茗。即使看不清裴晚茗的表情,姜瀲卻也感受到她注視的視線。 那目光仿佛有實質(zhì)般,落到她肩膀,她肩膀便燙了起來,落到她腰間,她的腰瞬間變得酸軟起來,落在她的腳踝處,那纖細脆弱的腳踝像被人一把抓住,動彈不得。 姜瀲覺得,臥室并不是一個很好的談話地點,她想去外面的客廳說話。 裴晚茗打開了門,踩著高跟鞋走出去。姜瀲來到門口,門口有一雙細跟涼鞋。姜瀲沉思了會,穿上了高跟鞋,踏出去一步,腳踝一扭摔倒在地。 聽見響聲,裴晚茗回頭有些驚訝的看了她一眼,隨后靠著椅背饒有興趣的俯視她。姜瀲揉揉腳踝,抬頭道:“能不能給我一雙平底鞋?”裴晚茗聳肩,笑容十分無辜:“我家里只有高跟鞋。”姜瀲抿了抿唇,望了眼鞋柜,里面都是高跟鞋。她低頭揉著腳后跟,悶悶的:“沒有平底鞋我就坐著不起來。” 見她像個吃不到糖的小孩發(fā)脾氣,裴晚茗嘆了口氣,只能又從角落里給她找了一雙平底鞋出來。 心滿意足的穿上鞋子,姜瀲還不滿足:“我還是喜歡穿寬松一點的衣服……”她剩下的話在裴晚茗的目光中消失。輕輕在裴晚茗對面的沙發(fā)上落座,姜瀲并攏了雙腿,挺直了背部,乖巧的坐著。裴晚茗則是雙腿交疊斜坐著,依靠著沙發(fā)背,目光緊緊盯著她。 姜瀲問出自己最想問的問題:“為什么我會在這里?”她只記得自己是去酒店找楊杰駿的,后來遇見了怨靈,自己差點死了,但她怎么會來到這里? 對了,楊杰駿不知道有沒有死。那張符還有用嗎? 裴晚茗簡單明了回答:“她想殺你,被我阻止了?!?/br> 想起昨晚的事,姜瀲仍心有余悸,原以為只是普通的怨靈,沒想到那只怨靈已經(jīng)強大那種地步了。如果不是裴晚茗,她怕是已經(jīng)死了吧。雖然她剛出現(xiàn)時行為不太好,但其實也是個好人。想此,姜瀲真心實意感謝她:“謝謝你,你真是個好人。” 想到楊杰駿,姜瀲想去酒店確認一下楊杰駿是否還活著。走出家門的時候,姜瀲下意識摸了一下胸口的衣服,她隱約記得自己懷里好像有一束花。 算了,可能是路上的時候掉了吧。 推開門,映入眼簾的是一片嬌艷欲滴的花叢,花香混雜著熱風迎面吹來,姜瀲好像有些醉了。頭有些昏昏然,眼睛開始變得酸澀起來。她身影有些搖晃,腳下被地磚突出來的尖角絆倒,往前踉蹌一步,臉撞上裴晚茗的肩膀。 “哎呦。”姜瀲小聲叫了一下,站在那兒揉著額頭。裴晚茗伸出手,指尖按在她的額頭上,輕輕揉了下。 冰涼的指腹吸走她額頭的熱度,讓她從醉倒了的狀態(tài)中恢復過來,還沒等姜瀲恢復神智,裴晚茗彎腰輕輕在她額頭處吹了一口氣。 姜瀲徹底清醒過來,心中涌起難以言喻的感覺。裴晚茗卻毫無察覺,已經(jīng)走了很遠出去。姜瀲一直覺得自己不算矮,但是站在裴晚茗身邊,尤其她穿了高跟鞋之后(還至少有10cm),自己猛地矮了一截。走過花叢時,姜瀲怨念的伸手拽走了一片花瓣。 門口的符紙有些破損,但幸好還貼在門上。姜瀲松了口氣,人還沒死。抬手敲了敲門,沒有動靜。 姜瀲加大了敲門力度,里面沉默片刻,忽然傳出楊杰駿瘋狂的罵人聲,混雜著濃重的鼻音和哽咽聲。 等他發(fā)完瘋,姜瀲淡定開口:“開門,是我?!币郧疤幚淼脑轨`傷人事件中,被罵的更難聽的都有,姜瀲不和這些凡夫俗子生氣。 里面再次安靜下來。時間久到姜瀲失去了耐心,正要抬手在敲門時,門輕輕打開了,楊杰駿從門縫里偷偷看她們。 確認是姜瀲后,楊杰駿哭道:“姜道士你可算來了,昨晚我給你打電話,你怎么不接?”透過他身后,姜瀲看見屋子里很亂,像是跟人搏斗過一樣,枕頭里面的鴨絨亂飛,桌子椅子倒了一地。茶壺倒在地上,流了一地的水。 姜瀲抬頭看向裴晚茗,裴晚茗一臉無辜:“我以為是詐騙電話就沒接?!睏罱茯E這才注意到姜瀲身后的裴晚茗,看見裴晚茗的那刻,他驚恐的大叫起來:“就是她!她又回來了!” 楊杰駿跌倒在地,死死的盯著裴晚茗,半點力氣也使不出來。 楊杰駿的狀態(tài)比前兩天看上去更差了,整個人瘦骨嶙峋的,兩腮凹陷,黑眼圈深重。臉上、手臂上都有不同程度的傷痕,慘的不像一個正常人。 知道是因為裴晚茗身上有怨靈的氣息,姜瀲低聲道:“你先下樓吧?!迸嵬碥沉艘谎蹢罱茯E,對方嚇到大腿一直在打顫,這種情況根本不需要自己在威脅他。裴晚茗輕蔑一笑轉(zhuǎn)身走了。 裴晚茗走后,空氣中的壓迫感頓時消失,楊杰駿又看向姜瀲,對方目光平靜。在這平靜中卻有一絲力量指引著他。楊杰駿深吸一口氣讓自己鎮(zhèn)定下來,盡量回憶起昨晚發(fā)生的事情。 “昨晚我準備睡覺了,突然聽見了敲門聲,我不敢開門,但是敲門的聲音一直不停止,我只好走過去慢慢打開了門,但是……但是外面居然一個人沒有!等我關(guān)上門后,敲門聲又出現(xiàn)了!我很害怕,我又不敢開門,我就想到了你給我的電話,但是電話沒有打通……”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