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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想活著。 就只是想活著,也讓自己的孩子活著。 人活著,怎么就這么難呢? 饒是看透了,在原本是自己家鄉(xiāng)的地方被這么侮辱,阿梅也得等街角闊太太等人消失,才敢大聲啐一口:tui 一個洋警察罵罵咧咧地走過來,這洋警察倒是會說國語,可阿梅寧愿聽不懂他說的話。 低賤的只拿女人,這是租界,不能隨地吐痰,也不能隨地大小便,不能拉客人,這里是租界,不是你們□□的小胡同暗巷子,低等□□人和狗,不得隨便入內! 阿梅一扭,朝巡捕房快步走去,甩開那個洋人警察后小聲嘟囔:暗巷子,呸,花一個銀元就能在那條街當大爺,弄殘廢人也不給治病,這會兒說我們低賤了,可不都是一樣的狗東西! 到了巡捕房,阿梅搜尋了一圈,看到巡捕房的頭兒,走過去輕車熟路地坐在巡警的腿上,將手里沉甸甸一摞大洋塞到了男人的口袋里。 呦,王探長,這可有些日子沒見了。今兒我來看看你,順路報個案子。我那倆孩子在附近丟了,王探長能不能給我找回來?這是五十枚大洋,請?zhí)介L老爺喝點酒,等孩子找回來,我還有重謝! 把大手放在阿梅腰上摩挲的王探長一頓,重重掐了阿梅一把:孩子?你的野種吧,那兩野種不是被你賣給洋神父了嗎,怎么的,想找回來再賣一次? 阿梅聞言神色一黯,卻強撐著抬手戳了王探長一下,嗔怪道:王探長,你聽聽自己個兒說的是人話嗎?我這不是自己都活不下去了嗎,看洋鬼子管吃管住,想著我那兩孩子也大了,得有個營生。 之前央你,你這壞人死要錢,也不給通融,我總不能讓兩孩子和我一樣做這下等營生。我們那地兒風水不好,女娃只能掛盞燈籠,男娃就是給女娃兒打燈引人的。我自己遭這份罪,怎么忍心讓我的孩子也遭一回,這不就找個由頭讓他們有個去處么?哪知道洋鬼子靠不住,把孩子給我弄丟了。 阿梅說著微微扭頭,把眼中滲出的淚水再憋回肚里去。 呦,聽你說的這話,你那小花兒長得出挑,怎么能和你一樣呢,開了張多少能混個頭牌當當,哥們幾個都會去捧場的。女人就是頭發(fā)長見識短,怕這怕那,你自己賣春不也活著么,小花兒怎么就不成了? 王探長可不耐煩聽阿梅訴苦,反倒咋摸著阿梅那女兒長開了的確比阿梅強,找回來不如先自己哥幾個弄上一弄。 阿梅可不就是在防著這些狗東西,但防來防去,孩子都丟了,她也只能慘白著臉陪著笑:聽也是個斯文人,可別說這渾話。不是還有二狗么,小伙子護他meimei得很,誰欺負了meimei他準和人拼命呢!到了洋人那兒,我也不怕。 這話其實是阿梅說給自己聽的。 二狗和小花兒還有個照應呢,一定會沒事的,她能把孩子救出來的。 嘿,二狗也是個孩子,能做什么?洋人啊,有這個! 王探長拍了拍腰上鼓囊囊的qiang,又掂量一下口袋里的銀元,瞇眼一笑:看來你真是走運了,賺得不少。行,說說到底怎么回事,我這就去把小花兒和二狗找回來。 阿梅沒敢說小毛被打死了,只含糊其辭的說孩子在孤兒院小樹林附近走丟了,神父們可能知道去了哪里。 王探長眼珠子一轉,聽懂了,他將阿梅從腿上推下去,理了理衣服,招呼了幾個下屬,出門前還似笑非笑道:阿梅,你可要說實話,誣陷洋人,你可是要被絞死的。 我哪里敢呢。阿梅笑著回應,面色卻比黃連水里泡過的還苦。 一路跟來藏在暗處的孔凌霄和鄭玄離看著女人,看著她那笑比哭還難看的臉色,想到了陳偉講述中的那個瘋女人。 那個丟失了孩子,一把火差點將孤兒院燒光的瘋女人。 那個疑似拐走很多孩童,但是又送到空地上的鬼魂。 真的會是阿梅嗎? 在剛進入幻境時,孔凌霄也猜想過,是不是被財迷了心竅的阿梅丟棄了孩子們導致了悲劇,在看到阿梅向喬納森勒索的時候,他以為自己的猜想成真,以為阿梅會拿著這些錢逃走,可是沒想到阿梅居然會來巡捕房報警。 阿梅知道巡捕房有多勢利,所以她將找回孩子的希望放在了錢財上,希望這一筆錢能打動巡捕房的警察,找回自己的孩子。 她甚至顧不上給死去的小毛報仇。因為這個時代死的人太多了,阿梅已經(jīng)麻木了,世故的阿梅知道活著的人遠比已經(jīng)死去的人更重要。 可真的是這樣的嗎? 眼看得巡捕房出警,阿梅眼中生出一絲希冀,她在租界來回了兩趟,最后不知想到什么,到點心鋪子買了兩包點心,給那掌柜說了些什么,匆匆折返回家。 租界離阿梅住的院子有段距離,大清早就來回跑了兩趟,路上阿梅的高跟鞋鞋跟又掉了,她直接撅了鞋跟,踩著一路上尖利的石頭,一瘸一拐地走了回去。 孔凌霄看著倉惶狼狽地女人,到底有些不忍心,他快步走過去,扶住了女人。 阿梅被突然出現(xiàn)的孔凌霄嚇了一跳,她戒備地退后道:又是你,大爺您不是在孤兒院和洋神父相談甚歡么,怎么不談了,這又是想干什么?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