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黎天看著這個純稚又無辜的孩子,眼神冷漠。 滿面陰鶩的大祭司咬破手指,撫上小孩子青紫的額頭,勾畫繁復(fù)的印記。 孩童面色泛著青紫,他先天不足,臟器已經(jīng)承受不了身體的負(fù)荷,只迷迷蒙蒙地道:祭司爺爺,我好難受啊你再給我講一講王姐的故事吧咳咳咳,我想和王姐一樣,成為最厲害的王咳咳還有去了中原的王兄,我睡醒了,他也會回來,陪我玩耍的吧 話音未落,孩子的呼吸便停止了。 他太小了,也病得太久了,還沒成長到能理解祭司口中溫柔的jiejie為何而死,也不明白,遠(yuǎn)在中原做質(zhì)子的王兄根本不可能在回來陪他玩耍時,小王子便病逝了。 當(dāng)小童氣絕后,黎天手指一抖,即將勾畫完成的印記也毀壞了大半,他皺眉收回手,看著這個可憐孩子的尸體。 回不來了,他們都回不來了。 詛咒的印記沒有勾畫完成,但是已經(jīng)影響了小王子的魂魄,他成了游蕩在這片土地上的亡魂,隨時都會消散。 最后,黎天護(hù)住了小王子的魂魄,帶著對方在沙漠中流浪,小王子對現(xiàn)世格外好奇,可他早就死了,還因為咒術(shù)而異化,在現(xiàn)世人們的眼中,他不是可愛的孩童,只是一個可怕猙獰的怪物。 在無法往生的這些年,唯有小王子陪伴著黎天,他不后悔殺死其他的兇手,可是毫無疑問,小王子的確是無辜的。 阿瀾耶說的對,他是一個罪人,他們都是罪人,在那場殺戮之后,每個人都被恨意扭曲了靈魂,不得解脫。 因為身邊孩童的存在,成為鬼魂后,黎天并沒有在殺死其他人,被送入永生之塔的祭品,從始至終都只有他活著時候誘騙入塔中的仇人們。 阿瀾耶抱起胖乎乎的小王子,哪怕對方是殺死她的主謀之一的孩子,她依舊能寬厚溫柔的關(guān)愛這個孩子,過去的一切,那些血與恨構(gòu)筑的過往,似乎并未在她心中留下印痕。 阿天,我也曾怨過,恨過,可是已經(jīng)過去太久了,一年又一年,他們也變成了黃土,唯有我還存在著。我若一直記得他們,只會讓自己更痛苦。何況,只想著那些事,我便會忘了更重要的事情。一千年,又一千年,實在是太久了,我已經(jīng)忘了所有,最后能記住的,只有你和哥哥。 她看向不遠(yuǎn)處的路星河,神色帶著哀慟。 是啊,她用兩千年才忘卻仇恨,那一切真的太痛了,但是她的哥哥和戀人,卻被困在了仇恨中,困在無止境的仇恨中。 那又該是如何的痛徹心扉! 何況 最初進(jìn)入永生之塔的,便是黎天。 他將自己的軀殼融入了永生之塔中,將靈魂變成了復(fù)活阿瀾耶的紐帶,他不能去往阿瀾耶的身邊,也無法長久的留存于人世,他和永生之塔成為了一體,就那么長久的深埋與地下,等著千年之機來臨。 阿瀾耶重回人世,就代表著黎天魂飛魄散。 他們的相聚,如此的短暫。 阿瀾耶不想她的戀人為自己離開,她的靈魂一直逗留在人間,就是為了阻止這一切。 可是還不夠,她的靈魂力量遠(yuǎn)遠(yuǎn)不夠,不夠讓自己的戀人破碎的靈魂復(fù)原。 阿瀾耶并沒有吸收進(jìn)入永生之塔的活人的靈魂了生命力,哪怕她曾經(jīng)數(shù)次想真的奪取活人的身軀來到世上,可是阿瀾耶終究過不去自己心里的那道坎。 路星河看著目色澄澈的阿瀾耶,面色一厲,抬手就襲向兩人身邊的孩童:有罪?阿瀾耶,我們何罪之有!你們?yōu)楹芜€如此天真,竟還護(hù)住了這個小雜種,明明他也該死! 靈力洶涌帶著殺意,阿瀾耶一驚,揮袖擋住兄長的攻擊:哥哥,蕭兒是無辜的! 她的王兄的確變了,若是當(dāng)年的王兄,斷不會如此殘酷。 正在阿瀾耶懷里咬手指的小童嚇壞了,小胖手摟住阿瀾耶的脖子,小童委屈地哇哇大哭:哇!你不是王兄,你不是阿瀾耶jiejie說的會陪蕭兒玩耍的王兄! 路星河面色獰厲:蕭兒?他只不過是一個雜種,是害了我們兄妹,驅(qū)逐了母親的那個女人肚子里爬出來的賤種! 他一生顛沛流離,meimei也死無全尸,但是那些人,那些害了他們兄妹的人,那群劊子手,卻依舊享受著皇族的尊崇,他們怎么配? 為何阿瀾耶會選擇原諒他們! 路星河斷不會承認(rèn)鄭玄離所言meimei并不想被復(fù)活,也不愿看到他所做的一切,若是如此,那他的一生便更是一個笑話了。 于是路星河對阿瀾耶伸出手:meimei,殺了他,這世上,沒有任何人值得被我們信任,他們才是罪人! 路星河,你還是不愿意承認(rèn)么,你才是罪人,縱然有萬般苦楚,也不是你肆意玩弄他人性命的理由,你是個瘋子。 許遜忍不住嘲諷道。 路星河滿腹冤屈,然世上所有人哪個沒有經(jīng)歷苦楚?若都如路星河這般霸道,世人怕是沒一絲活路了! 聽到熟悉的聲音,路星河渾身一震,他轉(zhuǎn)過頭,看清許遜的神色,面色驟然蒼白,瞳孔也逐漸染上了猩紅。 遜兒,你說什么?你,難道,也怨我?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