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許敬時一絲不茍地將碎片粘回去,邊說:方才來翻查被燒西院的官員不小心碰倒了,破了個角。 叫他們賠啊。許揚的口吻有些冷,甚至沒什么好氣。 不是啥貴重東西,只是你娘喜歡這樣式,修一下她看不出來的。再說,這陣子朝中人人自危,咱家也別跟皇城司鬧不愉快。許敬時平和地說著,想到什么又嘮起家常:那夜西院還是燒掉了些蠶絲和綢緞,等過了年,我們回一趟江南老家,見見親戚也買些那邊的特產(chǎn)回來。你爹我一直想著這事,但總忘。 他有意緩和氣氛,但許揚還是在意著上半段話,什么時候?qū)④姼惨Y讓皇城司三分,不過是一群狐假虎威之徒。真要拿真本事出來亮亮,就變成了慫貨。 你這從哪來的氣啊?許敬時覺察到對方的不對勁,放回玉器,嚴肅地看著。 許揚的兩頰有些漲紅,確實是憤然的狀態(tài),他說:揚兒只是想知道,人是否可以為一己私利不擇手段?而吃了虧,又為何要憋屈著不報復回去? 對方顯然心里有事,這般激動只會因為一人。許敬時沉默地抬眼看去,將內(nèi)心猜疑按下不表。他執(zhí)起毛筆又粘了粘膠水,淡定地邊修邊說:只是不想在這個關頭發(fā)作,惹來不必要的麻煩。放心,你爹記著那人的長相,也問了名 話還沒說完,許敬時忽然猛地發(fā)現(xiàn)使用的膠水不僅沒粘牢碎片,還黏到了其它地方。他舉起玉器對準燭光,發(fā)現(xiàn)污濁分外清楚,著急起來,不行,你爹手藝實在差,還是趕緊買一個吧。揚兒記得在哪家鋪子嗎? 許揚剛準備坐下的動作也停下了,記得,現(xiàn)在去。隨后,他正跨出房間,許敬時又將他叫?。簩α?,過幾次抽空進宮看看姑母吧,她一直念著你,還寫了信來。 扶著門框的人轉(zhuǎn)過頭來,望向眉眼垂下稍顯凝重的許敬時。寒風漏了進來,一陣一陣的,險些吹滅了燭火。 半晌后,他點了點頭,揚兒會記得。 第66章 送花 下了兩場雪后,京城完全云開霧散,連著幾天都是暖陽高照。不知不覺,臘月也過了一半。 天大亮時,許揚才緩緩起身下床。他擰干帕子敷在臉上清醒了一會兒,再抿著唇踱步到墻邊支起窗子。不出所料,窗臺上又出現(xiàn)了一束花。 這次是淡紫的丁香,綻開的花瓣更接近淺粉,點綴著晶瑩的露。 從幻花樓回來后,許揚每日便幾乎只在郊外校場和將軍府兩點之間走動。他心里也很清楚,自己在有意避開那條街,遠離那座樓和那個人。 然而沒兩天后,宣誓存在感的花束就在每個清晨送來了,有時枝干上還能感受到人握過的余溫。昨日的是小巧的桔梗,前日的是潔白的梔子花,許揚在各種的芳香中日漸覺得自己要失了理智。 心亂地拿過丁香花,出門經(jīng)過走廊行至書房前,他聽到在庭院里打掃殘葉的仆從都停下手中的活,小聲議論起來。 能神不知鬼不覺地潛入將軍府,只怕是那夜那個奇怪的白發(fā)男子。 說起來,對方莫非不是人而是妖!聽說宮里現(xiàn)在越來越多人偏向刺殺陛下的是妖,都已經(jīng)開始尋高人祈福了。 聽他們越說越接近真相,許揚無奈地轉(zhuǎn)過身來,囑咐道:你們幾個,分內(nèi)的事早點辦完,然后全去庫房整理雜物,騰出大一點的地方。今日我要出門采買些東西。 見被發(fā)現(xiàn),仆從們迅速立正行禮:是。 邁進書房,將攜帶冰晶的寒風屏蔽在外面后,許揚從柜子里又拿出了一只瓷瓶插花,再放到離窗戶近的矮架上。大概是因為冬日的溫度減緩了花朵的敗落,前幾日的那些花還展現(xiàn)著勃勃生機。許揚心事重重地灑了些水,才回到案桌旁處理昨夜沒有決定下來的軍務。 回京的這幾月,西北邊關一片安寧,留守在空遲城的將士時常來信匯報百姓的安頓情況。收復空遲城后,留給軍隊的時間并不多,猛烈的風雪沒有多久就如約而至,直接刮塌了被毀壞的房子,甚至吹得囤糧亂飛。所幸,大多平民百姓愿意先退到后方的小城,但執(zhí)意留在家鄉(xiāng)的也不在少數(shù)。 按說這些戰(zhàn)后的煩雜事不用許揚來愁,畢竟空遲城如今是穆老將軍在坐鎮(zhèn),許家從前線退了下來,只留了一小支精銳。但鐘家擠進來的軍隊由于鐘浩被扣下了帥令,變成了無頭之兵,被其他兩支軍隊排擠之后耍起了無賴,強待著不回自家鎮(zhèn)守的區(qū)域,也不出力。 許揚昨天收到的便是副將的手信,通篇不顧形象地哭訴。他想了一夜,覺得不該在這時跟鐘家在朝上對峙,故還是批注了稍作忍耐的指示。 又執(zhí)筆寫了給穆老將軍的親啟信后,許揚從書桌邊緣拿過信封,無意挪動了幾張紙。他隨之抬起眸,一眼便看到了言琛曾經(jīng)寫過的詩詞。 今夕何夕兮,搴舟中流。今日何日兮,得與王子同舟。* 許揚當時只覺得言琛寫這首詩全因明理書院的教授,而之后因夏晨到來對方使出的小心思以及那句完全不害羞的表白,現(xiàn)在看來都不能用孩子的天真爛漫來解釋。 對方也許很早就在暗示,甚至是明示許揚自己,他已成為了獵物。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