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蕭靖一步步跟上前,長長的劉海遮住了眼眸,看不清神色。 刁父聽到腳步聲,轉頭一瞧,還以為他真想動手,走得愈發(fā)快了,在驚急中,被左腳絆倒右腳,摔了個狗吃屎。 哎喲 刁父摔得鼻子流血,有氣沒處發(fā)。 這時,刁母聽到動靜,小跑而來,急忙將他扶起來:老公,你怎么了? 刁父丟了面子,氣急下,狠狠甩了她一巴掌,怒罵:賤人,看你生的小賤人,還敢瞪我呢。 刁母捂著側臉,敢怒不敢言。顯然,被打已習以為常了。 蕭靖,你鬧什么?刁母將火氣發(fā)泄到他的身上,一通責罵:我們把你養(yǎng)到這么大,供你吃穿,你怎么不懂感恩呢? 你看看隔壁家的孩子,年紀輕輕就回來賺錢養(yǎng)家了,你除了害人,還會什么? 有時候,我寧愿你死了! 死了,一了百了,不會連累我們。 你出生時,我真該把你送人了!你說說,你有什么用? 又是這樣。 每當刁父懲處原主時,刁母要么冷眼旁觀,要么斥責他不知好歹。 養(yǎng)恩,如一座大山,將他砸得喘不過氣。 在日積月累的冷暴力中,原主愈發(fā)謹小慎微,恨不得化成透明人,就不必再挨罵挨打了。 蕭靖捂著頭,用力錘了幾下,讓意志保持清醒。 不料,刁母見他這番模樣,愈發(fā)不耐煩了:都叫你少吃藥,都吃傻了,看著就煩。 刁父氣急敗壞,揮揮手:算了算了,懶得多說廢話,叫他出去。 刁母怔了怔,低聲說:下大雨了 嗯? 刁母渾身一顫,立馬改口:沒什么,他不過夜的,馬上就走了。 言罷,刁母他的背包扔出家門,指著門外道:出去! 蕭靖瞥了她一眼,忍著疼痛,慢慢往外走。 在經過刁母時,她嘆了口氣,故作關心:唉,你啊你,別慪氣了,好好跟江總說說,讓他投資家里的項目,你爸都急壞了。 蕭靖暗暗嗤笑,想出言嘲諷,卻呆呆地點頭了。 好孩子,叫江總過來接你,你們順便在家里住一晚吧。 如果他不來那家里,可沒有他的容身之所了。 走出門外,大門被重重關上。 頭頂的熾光燈有些昏暗,四周一片寂靜,唯有黑夜與暴雨相隨。 狂風大作,暴雨傾盆。 冰冷的雨水拍打在身上,神魂在顫抖。 蕭靖打了個噴嚏,無聲吐槽:系統,你這技能有bug吧? 在這般下去,他連自我意識都沒了。 系統嘻嘻一笑,打哈哈說:硬幣有兩面,你可以換個角度想。 蕭靖:我就靜靜聽你瞎掰。 共情下,身體和意志能自行作出反應,你要無聊,可以切換到托管模式。 反應不會翻車,就當是掛機了。 蕭靖挑眉,被他說動了幾分。 系統趁熱打鐵,慫恿說:你不是很累嘛,休息一下。 撇撇嘴,蕭靖在愜意中同意了。 隨即,他的意識出現在系統空間,身體進入到托管模式,由本能cao控言行。 這時,原主像一根了無聲息的木頭,兩眼呆呆的,撥打了一通電話。 電話響了許久。 接聽后,一道不耐煩的聲音傳出:什么事,快說! 江總,我在外面,你能不能來接我? 語氣中,盡是卑微。 接什么,你不會坐車? 蕭靖張了張口,久久不語。 待機狀態(tài)下的軀體,畢竟不夠智能,只能機械地執(zhí)行任務。 刁母說,讓江總過來接他,倘若失敗了,會被打吧。 另一邊,江元化看了看手機,愈發(fā)不耐煩了,皺眉問:掛了? 不行,不能被打了,太疼了,渾身上下都在疼。 他要乖乖聽話,才會被喜愛。 下一刻,他掛著討好的笑容,謙卑說:江總,我在外面,你能不能來接我? 江元化一頓,咬牙說:這句話,你已經問過了! 然而,對方卻像一臺復讀機,又卑微地問:江總,我在外面,你能不能來接我? 語氣中,盡是討好。 江元化火冒三丈,怒斥:別鬧了! 言罷,他掛斷了電話,胸膛卻被氣憤填滿了。 那小子,真是有毛病。 當初,真不該慣著他,替身就是替身,哪怕穿得再像,閉上眼睛時也有幾分神似,也終究不是刁吉。 若是刁吉,又豈會低聲下氣地求人,他自信又高傲,如一顆明星,在夜空中閃閃發(fā)亮。 被拒絕后,蕭靖呆呆愣愣,在寒風中站了許久,腳都麻了,卻茫然地左顧右盼,不知該去往何處。 夜,漆黑。 他,無處安身。 蕭靖恍恍惚惚,轉身往回走,立在大門前,按了一聲門鈴。 沒人回應。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