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葉長青頗為糾結,他是好友的情人,本不該多想,可心卻違背主人的意志,一見則心跳加速。 這才多久,他又瘦了,連笑容都不再燦爛。 你出來,我給你檢查一下。 蕭靖愣住了:檢查什么? 該不會,他方才的鬼話,對方當真了吧? 這一刻,蕭靖終于體會到搬起石頭砸自己腳的悲催了。 我沒事,我跟你開玩笑的。 葉長青接過他水杯,輕聲安撫:我知道,你別怕。 對于精神病人,不可與之硬碰,葉長青有耐心,好言哄一哄,總能讓他放下戒心的。 男人的眼里溢滿了心疼,一言一行都在照顧他的情緒,明明體貼過人,卻讓蕭靖汗毛直豎。 嗯?他不會被當成精神病了吧? 雖不想承認,可他心里已有答案。 蕭靖神情麻木,手腳都不聽使喚了,打發(fā)說:很晚了,你們餓了吧,我要做飯了。 我?guī)湍恪?/br> 不用了,你是客人,快出去吧。 說著,他難得不再保持距離,將礙眼的男人推了出去。 廚房里,蕭靖幽幽嘆氣。上輩子,他都不曾下廚,攤上了江元化,就學會了烹飪牛排。 滋滋滋 牛排煎得鮮嫩,陣陣香味撲鼻而來。 他不太舒服,腦袋昏昏沉沉的,也不想多費心思,隨便搞了兩份五分熟牛排和沙拉。 廚房外,兩人坐在餐桌旁等候,見到蕭靖時,視線在他身上掃過。 江元化喝醉了,精神不太好,懶洋洋地靠在椅子上,見到他時,不禁稍稍坐直了些。 江總,葉醫(yī)生,你們請慢用。他將姿態(tài)放得極低,恨不得兩人化作透明人。 然而,他有心摸魚,有人卻不愿遷就。 江元化輕點桌子,隨口道:站住,你煮的什么? 牛排和沙拉 還能有什么,這霸總慣吃這兩樣,要求還挑剔。 江元化眉目不展,語氣中頗為不耐煩:拿下去,重做! 蕭靖一頓,在他的厲聲責備下,臉色都白了。 重做? 你聽不懂? 蕭靖一驚,擠出一抹難看的笑容,心里將他罵了千百遍,臉上卻不露聲色:是。 葉長青看不過眼,伸手接過餐碟,我吃吧。 這? 蕭靖遲疑了,不安地看向江元化,在他的冷漠中,不敢放手。 江狗真狗,吃頓飯都要瞎折騰。 蕭靖快哭了,以微不可聞的聲音說:葉醫(yī)生,你等會兒,我重做一份。 這時,江元化開口了:不要牛排。 蕭靖:吃了這么久,果真膩味了? 霸總發(fā)話,他不敢不從,躲在廚房里,愁得頭發(fā)都白了。 除了牛排和沙拉,他也不會做別的啊。 冰箱里,食材不多。 蕭靖嘆了口氣,煮了雞蛋番茄面,味道一般,勝在賣相不錯,若江狗還不滿意,也無計可施了。 幸好,江元化醉得不輕,看了眼雞蛋面,沒心思跟他計較。 葉長青笑得如沐春風,贊賞說:很好吃,謝謝你。 蕭靖頓時笑了,如夜色下曇花一現(xiàn),美得如夢似幻。 被驚人的美貌沖擊,兩人愣了愣,紛紛移開眼,心臟卻不受控制地加速。 別笑,丑死了。江元化嫌棄地撇過頭。 蕭靖面色一僵,尷尬地收斂笑容,又回到廚房里。 那落寞的身影,又清瘦了幾分,惹人憐愛。 身后,兩人還在說什么,似乎是葉長青讓他別過分,江元化不以為意。 罷了,不管說什么,他總歸能偷懶一下。 蕭靖勾唇一笑,帶著隱秘的竊喜,坐在廚房的角落里,大口大口吃面。 宿主,你這碗面加了料,過分了吧? 過什么分,不過就一個雞蛋,幾塊牛rou,一根火腿腸和金針菇罷了。 想到外面那兩碗清湯寡面,系統(tǒng)沉默了。 它的宿主,似乎是個演技咖,不走娛樂圈劇情都可惜了。 宿主,既然不心虛,那你吃慢點。 我不心虛,又沒人看到。 蕭靖暗暗竊喜,一抬頭,見一個人正站在廚房門口看著他,頓時嚇了一跳。 他嗆得連連咳嗽,猛地轉過身,將碗護在懷里,在男人靠近前,拼命往嘴里塞牛rou。 少年著急忙慌的樣子,讓葉長青誤會了。 你平時也吃的這么快? 為了招呼人,他連吃飯都火急火燎的? 消滅證據(jù)后,蕭靖胡亂抹了抹嘴,差得噎到,以拳頭錘了錘胸口:沒沒有 你吃什么?葉長青走近一瞧,他的碗里唯有素面,連一片西紅柿都沒有。 這一刻,他想了許多,雖早有預料,在親眼所見時,方知少年的凄涼境地。 就連少年的掩飾,都變成了難堪之下的遮遮掩掩。 他狼狽的一面被人看見了,心里很不好受吧。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