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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他!竟然是他! 公孫明的畫像中,畫的是他! 那天,申淮驚鴻一瞥,就對畫中人一見鐘情,寤寐思服,唯有在夢里能與之相見。 此后,申淮反反復復在心里想象,兩人會如何相逢、說著什么話,他是否已有心上人? 每夜,他都睜著眼睛,想著畫中人的容顏,輾轉(zhuǎn)反側(cè),雖恨不能相見,卻甘之如飴。 那仿佛是一種慢性毒藥,讓人在不知不覺中沉淪,明知是無盡的痛苦,卻舍不得放下。 原以為,夢中情人只存在于仙山,在九天之外的玉宇。 不料,天神如此眷顧他! 在恍惚間,他就遇到了夢中人,甚至就近在咫尺,就在唾手可得之地,柔柔弱弱的,身子骨仿佛稍一用力,就能折斷了,申淮當然不會折騰他,只想將人擁在懷里,用滿腔的熱情和愛意去親吻他。 不,太孟浪了。 若能時時看著他,已是大幸,豈敢要求再多? 申淮苦笑一聲,從何時起,他也變得患得患失了? 偏偏,眼前之人有這樣的魅力。 他冰肌玉骨,每一寸身段都曼妙不可言,勾一勾手指,就能讓全天下的男人為之瘋狂。 極盡的魅惑下,他又目若繁星,淺笑時,如天山之巔的雪蓮盛開,圣潔不可染。 既純又欲,舉手投足間,皆是撩人心弦的風情。 申淮的心怦怦直跳,想移開視線,又不禁轉(zhuǎn)頭偷看他。 每一眼,都是他萬分竊喜。 看樣子,王爺還不曾見過他的真容,才厭惡有加,這是絕佳的機會。 若是 能俘獲他的心,能受他青睞 申淮越想越激動,心跳得極快,呼吸漸漸急促。 這一刻,他連兩人采菊東籬下,悠閑自得的日子都想到了。 他的神情多變,像得了失心瘋,頻頻瞥向自己,終于引起了蕭靖的注意。 蕭靖指尖微動,摸了摸側(cè)臉,卻沒有摸到厚厚的頭發(fā),不禁愣住了。 男人的眼眸中,映著一抹影子,美得不可方物,極盡言語都無法描述。 他 又露餡了?! 先是公孫明,到梁璨,再到申淮,見過他真容的人,已是第三個了! 看樣子,除了李睿還被蒙在鼓里,他也沒有秘密可言了。 蕭靖心驚rou跳,急忙用濕漉漉的頭發(fā)遮住半張臉,討好說: 申淮,申大公子,你是謙謙君子,有容人的氣量和高潔的品質(zhì),你能體諒他人,自然也能體諒我吧? 我千錯萬錯,不該招惹了王爺,我一日三省吾身,并保證,絕不會再犯了! 申大公子,你就大人有大量,別跟我一般計較,也別拆穿我了? 等了等,蕭靖不安問:嗯? 申淮笑而不語。 這態(tài)度,真讓人抓狂。 隨即,蕭靖又說了幾句好話,仍不能讓他松口。 看他端著一副高深莫測的樣子,就讓人心煩氣躁。 蕭靖冷了臉色,決定來點硬的:申淮,不怕告訴你,我再不濟也是忠勇府的小侯爺,想讓你死,還是易如反掌的。 話說到這份上了,你懂吧? 申淮勾起嘴角:哦? 蕭靖: 看樣子,他是不見棺材不落淚了。 申淮,你是聰明人,理應知道,若睿王見到了我的真容,難免有想法,若我再一番哭鬧,你也不好過吧? 不知哪句話戳到了他的痛腳,申淮終于變了臉色,也沒心思再都逗他了,皺眉道: 你休要再想,不論何時,萬萬不能袒露真容! 這般的驚人之貌,有幾人能不心動,能忍住不用力進入他? 一想到,或許有一天,他會躺在他人的身上,嬌嬌的婉轉(zhuǎn)吟哦,流下薄薄的香汗,或染上另一人的雄風,申淮就氣紅了眼。 不行,決不能讓王爺見到他的真容。 小侯爺自幼以發(fā)遮面,對自己的容顏沒有清楚的認知,若心存大意,難免被落于歹人之手。 那時,不僅是他,就連自己無法承受。 申淮想,他會心疼至死的。 忽然,申淮拽住他的手臂,義正言辭道:你別大意,多的是壞男人! 蕭靖甩開他的手,抬起微微顫抖的手,用食指指著他,無聲在說:你就是。 不申淮氣笑了,想解釋,又無力反駁:我我我 天知道,他以能言善辯著稱,曾舌戰(zhàn)群雄,而不落下風。 如今,卻在心上人的不滿下,說不出半句辯解之言。 若他的死對頭在場,定會瞠目結(jié)舌,驚嘆于他也有今天! 申淮難得害羞了,輕輕推開他的手,辯解說:我是好人。 這樣的話,連狗都不信。 蕭靖目無表情,又用食指指著他,你不是。 眼前,這只珍貴的手正微微顫抖著,仿佛連抬起,都難以做到。 申淮心疼壞了,恨不能早知道,沒能保護他,讓他吃盡了苦頭。 好好好,我是壞人,我是壞人得了吧。申淮滿眼寵溺,握住他的小手,輕輕放下:你別舉著了,會疼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