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陸長淵,你舍得現身了?蕭靖氣瘋了,抓起地上的茶杯,朝他用力扔過去,正中額頭。 一道鮮血流出,陸長淵面色不改,關懷道:師弟,你身體抱恙,不能動怒。 呵,我要你管? 言罷,蕭靖大吼著,將觸手可及的東西,一一砸在他的身上。 明明輕易就能躲開,陸長淵卻一動不動,任由他發(fā)泄心中的怒火,脾氣好的不像話,哪里有半點魔頭的影子。 漸漸的,蕭靖乏力了,滿頭是汗,用雙手撐著膝蓋,喘氣說:王八蛋,你不是人,你禽獸不如 當日,魔嬰就該殺了你,免得你為禍人間,害人害己,混蛋 你你閑得無聊,不去以身殉道 陸長淵,我恨你!這輩子,我最痛恨你! 罵著罵著,他漸漸竭力了,踉蹌幾步,一頭栽倒在地。 師弟,你累了。 滾 陸長淵充耳不聞,任他百般辱罵,都不回嘴半句,更不肯離開半步。 在蕭靖脫力后,男人這才緩步走近,將人攔腰抱起,輕輕放在床上。 眼前,是一張艷若桃李的俏臉,眼角泛著紅暈,喘息間,吐出陣陣幽香,一顰一蹙皆美得動人。 陸長淵眸色沉沉,隱晦的占有欲充斥在心底,一只大手輕撫他的側臉,呢喃說:師弟 別碰我!蕭靖一把拍開他的手,嫌惡道:你很臟,渾身都散發(fā)著惡臭! 陸長淵笑笑,也不勉強,好,我不碰你。 你放我出去。 師弟,這不行。陸長淵頓了頓,似陷入了痛苦的回憶中:天大地大,你出去后,就一去不回了。 況且 這世上,男修何其之多,若他們對你心存妄念,引誘你,又怎么辦呢? 我會殺了他們的。 一個人喜歡你,我就殺一人;一雙人覬覦你,我就殺一雙;全部人都想跟我搶,我就殺光世人。 嘻嘻 師弟,天上地下,我都不愿再放開你,再讓你的視線里出現別的男子。 剎那間,陣陣涼意襲上心頭。 蕭靖木著臉,任由陸長淵發(fā)瘋,一會兒說愛他、一會兒又說離不開他,句句深情,令石頭都為之動容。 然而,蕭靖聽了,只想笑。 噗嗤 下一刻,他真笑了。 蕭靖擺擺手,忍俊不禁道:抱歉,我不想笑的,除非真的忍不住。 他眼中的嘲諷,如針尖麥芒,無情扎在男人的心頭。 陸長淵黯然失色,說了那么多,唯有譏諷? 蕭靖忍著笑,攤手示意:明淵真君,請繼續(xù)你的表演。 師弟,我是發(fā)自肺腑的 我知道!蕭靖重重點頭,了然道:你后悔了,想挽回我,對不對? 陸長淵心頭苦澀,沉默一會兒,不知以何等心情說:對。 明淵真君果真厲害,這變臉的功夫比變天還快。 蕭靖變了臉色,說起往事時,句句刺骨:我愛你是,你將我視若弊履,愛理不理;如今,我不愛你了,你卻后悔了? 陸長淵,你賤不賤啊? 我是一個人,不是一只小貓兒,不會任你呼之則來揮之則去。 說了一次又一次,我討厭你、憎恨你,唯愿此生不復相見,你當我開玩笑呢? 啊!你該不會以為我在欲擒故縱吧? 說著,蕭靖捂嘴輕笑,輕蔑之意不加收斂:我敬你時,尚能喊你一聲明淵真君,可說到底,你今時不同往日了。 你以為,你還是那個高高在上的劍尊? 陸長淵喉頭一哽,恍惚問:何意? 何意?蕭靖瞪大雙眸,難以置信道:陸長淵,你沒有自知之明的嗎? 隨即,蕭靖取來一把鏡子,你看看,你眼中的魔氣藏都藏不住了。 陸長淵看向鏡子,指尖撫上眼角,用力揉了揉,仍一片赤紅,無聲中說: 他是魔頭。 魔頭?他是魔頭? 陸長淵如遭雷劈,猛地后退半步,更用力揉眼睛,喃喃說:不不會的 不會的,這不可能的! 他是陸長淵,是劍宗的元嬰真君,一心向道,以除魔衛(wèi)道為己任,豈會淪為魔頭? 不不可能 蕭靖面色不改,淡淡道:對了,你墮魔一事,不會歸咎于我吧? 什么?陸長淵不解。 兩人四目相對,彼此依然熟悉,心意卻不能相通。 蕭靖笑了笑,一針見血道:明面上,你斷情絕愛,卻對情欲心存妄念,明明被心魔所擾,卻自欺欺人,遲遲不能正視,愈壓制,就愈危險。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