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蕭靖氣急,想罵人,卻說不出口。 看他崩潰、看他落淚,蕭靖有說不出的感受,心愈發(fā)浮躁,握著匕首的手微微發(fā)冷。 撇過頭,他悶聲道:陸長淵,你別一錯再錯了,你愛的人是柳元白,你們才是天造地設(shè)的一對。 他? 正是,蕭靖深吸一口氣,嘆息道:你想想過往,你對他終究是不一樣的。 作為一代劍尊,他只收了一個徒兒,何嘗沒有不愿讓他委屈的心思。 原主心里,鬧過怨過也恨過,在一次次心灰意冷中,何嘗沒有死心過。 陸長淵愣愣看著他,你一直都這般想的? 所以,他的所作所為又算什么,一出笑話? 驀然間,陸長淵笑了。 起初是自嘲地笑,漸漸的,越笑越癲狂,笑聲中摻雜著痛苦的吼叫聲,令人不寒而栗。 哈哈哈哈哈啊啊啊 啊!! 陸長淵又哭又笑,劍心在一瞬間破裂,道心亦受重創(chuàng),魔氣在經(jīng)脈中肆虐,直沖丹田而去。 噗! 一口鮮血噴出,陸長淵瞳孔驟縮,心魔再也無法壓制,徹底墮入了魔道。 他白發(fā)飄飄,眉眼間透著陰冷的戾氣,直直站起身,抽出匕首,任由鮮血噴出,似不知疼痛般,舔了舔嘴角的血液,氣息邪魅。 系統(tǒng)嚇得不輕,話都說不清楚:完完完了,主角攻入入入魔了 這下子,他們真得翻車了! 蕭靖蹙了蹙眉,似有不解。 陸長淵邪魅一笑,幽幽說:師弟,你等一會兒,我去去就來。 話音未落,他已遁走。 蕭靖追了兩步,連他的影子都沒摸著,愣愣問:系統(tǒng),他去了哪里? 系統(tǒng):別問,問就是連夜跑路。 扯了扯腳上的鎖鏈,蕭靖淡淡說:請開金手指,助我一臂之力。 無人回應(yīng)。 這時,一道黑色的人影驀然顯現(xiàn),他手一松,一個人跌落在地。 師弟,我回來了,你等很久了吧? 蕭靖不言不語,直直看向地上的人,柳元白? 那人渾身浴血,不知中了多少劍,傷口極其猙獰,癱軟在地上時,像一坨爛泥,疼得哀聲慘叫。 忽然,他看到了蕭靖,頓時恨意沖天,本就毀容的臉,愈發(fā)猙獰。 蕭靖,是你!這一切都是你的詭計,對不對? 蕭靖:這口鍋,又大又黑。 柳元白剛剛被廢了經(jīng)脈,動一下都痛不欲生,趴在地上,以燒焦的指尖對著他,失聲咆哮:是你,都是你! 你毀了我的容貌,讓我變得人不人鬼不鬼,還指使師父傷害我,廢了我的經(jīng)脈,你好狠啊! 蕭靖冷了臉色,毫不留情道:你有今日,是你咎由自取。 呵呵呵我咎由自取?柳元白笑了,笑著笑著就哭了:你搶走了師父,還想害我性命,無恥,下作! 眨眼間,兩根冰針穿透他的嘴,柳元白慘叫一聲,捂著嘴,痛哭流涕。 嗚師嗚嗚 陸長淵無動于衷,冷冷道:別再喊我?guī)煾?,你被逐出師門了。 這一刻,柳元白徹底慌了,若失去依仗,在吃人不吐骨頭的修仙界,他還如何自處? 柳元白跪爬著,向一條卑微的臭蟲,抱著陸長淵的腳,哭著難以自持:師父,你最疼白兒了,求求您了,饒過白兒吧,師父 美人落淚,尚能惹人憐愛。 偏偏,他半邊臉都燒焦了,一只眼露出空洞洞的窟窿,傷勢反反復復,傷口稍一愈合,又潰爛,不時流出膿血,臭味撲鼻。 此時,他痛哭流涕,半邊臉流出膿血,面目更是猙獰,堪比夜叉。 只一眼,蕭靖險些吐了。 陸長淵也頗為嫌棄,一腳踹在他的胸口,臟。 柳元白愕然失色,怔怔看了他一眼,臟臟? 抓他來,并非為了敘舊,陸長淵言簡意賅:你先是抽了宋聽楓的仙骨,又取走我?guī)煹艿南晒牵撨€了。 柳元白難以置信,恍惚問:還還還什么? 忽然,他變了臉色,失聲大喊:師父,我們說好的,我答應(yīng)取消結(jié)契,你就把青蓮真人的仙骨給我,你忘了嗎? 我反悔了。陸長淵不以為意,輕笑間,滿頭白發(fā)輕輕飛揚,露出一雙陰狠的血眸。 只一眼,柳元白仿佛窺見了煉獄,心跳停了一拍,猛地閉上眼,渾身止不住發(fā)抖。 師父不是開玩笑! 他會死。 為了救青蓮真人,師父會抽出他的仙骨,他真的會死! 柳元白頭皮發(fā)麻,半只腳已踏入煉獄,在極度的驚恐中,所有的僥幸都化為虛無。 在死亡關(guān)頭,柳元白驚叫一聲,身形一閃,竟消失在原地。 陸長淵蹙了蹙眉,勾唇道:哦?不見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