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蕭靖一聽,驚得神魂不安,汗毛根根直豎,仿佛心底的隱秘被人窺視,雙手微微發(fā)麻。 這時,系統(tǒng)急聲說:別回答,他在詐你! 就算主角攻有通天之能,都不可能窺探到系統(tǒng)的存在,這不是一個層面的認(rèn)知。 況且,各個世界的流速并不相同。 在這方世界,他的神魂不過離開了一小會兒,軀體處于托管模式,雖雞肋,可一言一行都經(jīng)過精心計算,不該被識破。 見他不說話,陸長淵勾唇一笑,氣息愈發(fā)危險:你在想什么,竟對我露出這么誘人的神情。 蕭靖:!!這渣攻,怕不是走火入魔,而是精蟲上腦了吧? 陸長淵乃一代劍尊,時時克己慎行,很難想象,會從他的口中聽到虎狼之詞。 不過,他愈冷靜,蕭靖就愈惶恐,如時刻警惕的貓兒,躡手躡腳,隨時會乍起。 事態(tài)不妙,當(dāng)主動出擊! 蕭靖垂下眼眸,淡淡說:你不是帶柳元白離開了嗎,怎么這么快就回來了? 回來了,還如此奇怪,若不是系統(tǒng)信誓旦旦,他都不禁懷疑,是不是被看穿了底細(xì)? 陸長淵深深地看他一眼,白兒對你不利,死不足惜,可我偏不讓他死呢。 蕭靖心頭一跳,猛地抬頭,卻撞入了一雙恐怖的血瞳。 我曾發(fā)誓,這世上,沒人能再傷害你。陸長淵輕撫他的朱唇,似情人間的低語:白兒修為被廢,被我扔到了風(fēng)流之地,乃最低賤的妓子,想死都不行。 他曾傷你一分,我就還他百倍。 若我傷了你,也得百倍償還。 說著,陸長淵笑意全無,眼神無比堅定,似在一瞬間作出了某種決定。 蕭靖眼皮直跳,失聲道:你別亂來! 陸長淵發(fā)了瘋,自言自語說:沒有人 忽然,他五指成爪,想也不想就直插腹部,因苦痛,后背緊繃著,嘴角溢出鮮血。 噗 陸長淵展顏歡笑,眼里只容得下一人,師弟,我還給你 不要! 蕭靖瞪大雙眸,咽喉像被一只大手掐住,吐不出半個字。 電光火石間,陸長淵發(fā)狠,抽出了自身的仙骨,痛得仰天長叫:啊 男人渾身浴血,在無法言表的苦痛中,全身蜷成一團(tuán),疼得直發(fā)抖,吐出大口大口的鮮血。 抽出仙骨后,魔氣瞬間暴動,在體內(nèi)四處亂竄,血液沸騰,燙壞了四經(jīng)八脈,丹田幾近破碎。 難以想象,他所向披靡,離飛升只有一步之遙,雖入魔,也無人敢犯,卻在這等關(guān)頭自毀根基。 剎那間,陸長淵的修為猛退。 元嬰初期,金丹中期,筑基后期 筑基初期! 道基被毀,畢竟還有魔道,陸長淵不怕重頭再來,只怕修行一途,已無人陪伴。 忽然,陸長淵又噴出一口血,魔氣無法壓制,化成一道道黑氣,在密室中翻騰倒海,不時貫穿他的身體。 眨眼間,陸長淵的軀體已千瘡百孔,大有爆體而亡之兆,顫抖得愈發(fā)激烈。 蕭靖大急,大聲問:陸長淵,你是不是瘋了? 師弟,我早就瘋了。 蕭靖一頓,眼神中不乏詫異。 陸長淵眼角泛淚,笑得比哭還難看:在你跳崖后,在你一睡不起時,在等待的日日夜夜,在悔恨的煎熬中,我早就瘋了。 這一年來,我備受煎熬,睜眼,想的是你,閉眼時,想的還是你。 師弟,你對我中了情蠱嗎?陸長淵頓了頓,語氣盡是惆悵:不然,我為何會愛你若狂? 蕭靖愣住了,怔怔看他落淚,心里說不出的煩悶。 淚水,隱約帶著血。 陸長淵很痛,身體無處不痛,心更痛。 師弟,我錯了,我不該一遍遍傷害你,讓你難受,使你落淚,我真的知錯了。 你別再離開了,求求你了。 陸長淵笑著,眼里卻流著淚,師弟,你走了,我會死的,我真的會死的 他不怕死,卻怕弄丟了師弟,若此生不負(fù)相見,將生不如死。 不久前,他處置完柳元白后,懷揣著滿心歡喜,想了一個個法子哄心上人開心。 一心想著,該如何提出,想與他結(jié)為道侶,從此恩愛雙修。 偏偏,他一腔熱情,在看到蕭靖時,被一盆冷水澆滅了。 陸長淵不會忘記,當(dāng)他踏入密室時,眼前明明是無比熟悉的人兒,可他的神魂不在這里。 或者說,這只是一具空殼。 傀儡裝得再像,就連說話的神態(tài)和語氣都一模一樣,可他就是知道,這是一具缺了神魂的空殼。 那一刻,陸長淵慌亂不堪,曾嘗過的恐懼,又再度涌上心頭。 在蕭靖跳崖后,陸長淵曾守著一具軀殼,在漫無邊際的等待中,四處尋找他的神魂。 也曾突破世界壁壘,去到了一處全然陌生的世界。 陸長淵心如明鏡,他深知,有一種摸不著看不見的力量,在從中作梗,妄圖將蕭靖從他的身邊奪走。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