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游宣安靜的看著他,并沒有回答。 他那雙淺褐色的眸子此時在陽光下卻顯得格外內(nèi)斂,也極其平靜,不摻雜任何一絲情緒。 辦公室內(nèi)寂靜的沒有一絲聲響,隱約能聽到二人交織在一起的呼吸聲,顯得纏綿且曖昧。 岑子央很輕的抽了下鼻子。 你明明知道他咬緊下唇,強忍著眼眶的酸澀。 游宣眸光微動,似乎是不忍看他掉淚,放在身側的手指尖很輕的蜷縮了下,終究還是沒有抬起。 岑子央自知自己現(xiàn)在這樣丟了人,他抬手飛快的蹭了下眼角,睫翼已然微微濕潤,他極輕的吸了口氣,控制住自己的情緒,卻再也沒有抬眼看過游宣。 我先走了。岑子央道。 短短的四個字,卻平白多了幾分委屈在里面。 游宣目送著他離開,視線落在那扇緊閉的房門上,靜靜的看了許久。 董事會鬧得顯然比想象中要大得多,偌大的游氏集團因為一個岑子央惴惴不安,游父被牽制在公司脫不開身,忙著處理各種各樣的問題,被搶了工作的游宣倒是樂的清閑,只不過沒在家里待多久,就被夏一鳴一個電話給叫了出去。 楓州頂尖圈子本來就不大,再加上游家威名在外,短短半天時間內(nèi),各大八卦就傳開了。 夏醫(yī)生作為圈子里有名的富二代紈绔,自然也對這件事情感興趣的很,索性直接在酒吧開了小聚會,把身邊玩得好的幾個哥們都叫了出來,打算趁著這個機會好好熱鬧熱鬧。 嘴上說是熱鬧,其實他心里打的是什么算盤各位都心知肚明了。 游宣進到酒吧的時候,一眼就看見了不遠處卡座上的那幾個人。 酒吧最靠近舞池的卡座是專門給他們這種身居高位的人留的,此時那條極寬敞的沙發(fā)上零零散散躺了五六個人,要是這時候有外人在絕對能一眼看出來,那幾位隨便拎出去一個都是在社會上有頭有臉的人物,渾身上下都帶著一股子驕傲跋扈的勁兒,正沒骨頭似的癱坐在沙發(fā)上。 不知道是不是因為游宣氣勢過強,他剛一走近,就看見那幾個紈绔動作迅速的起身坐好,手乖乖的放在腿上,再也沒了之前的散漫。 這么規(guī)矩干什么。 酒吧里有些悶熱,游宣脫了外套,掛在自己手上,問:我很嚇人? 幾人匆匆搖頭。 他們不管是論家庭背景還是論長相,沒一點能比得上眼前這位游家大少爺,這次也是專程被夏一鳴拽來聽八卦的,跟游宣根本就沒那么熟,自然多了幾分畏懼。 嚇人倒不至于,這不是怕你心情不好嗎。夏一鳴樂呵呵的把他迎到自己身邊,倒了杯酒遞到他面前,咱這段時間可好久沒聚聚了,聽說你休息了,就專門把你拽了過來,今天咱們放開了玩兒。 游宣靠在沙發(fā)上,接過了他遞來的酒。 怎么,聽到消息了?游宣道。 夏一鳴一笑,那可不,你家那位一下飛機我就知道了,這么說起來,你怎么不去接一下呢,我好歹路過的時候還去湊了個熱鬧。 游宣就那么淡淡的掃了他一眼,意思不言而喻。 岑子央離開的這半年任何消息都沒有發(fā)來過,游宣也不是那種主動的人,岑子央畢竟是主角,只要世界不崩壞,他就能好好的活著,比誰都肆意。 說實話,你真沒想跟他好好談一下啊? 夏一鳴似乎是有點喝醉了,眼神都有些迷離,自然想到什么說什么:那小子長得也不錯,又乖又聽話我當時真的以為你是看上他了才把人給帶走的,這么長時間了,你一點都不動心嗎? 游宣沒有回答。 他拿起酒杯,輕抿了口雞尾酒。 旁邊的舞池里傳來陣喧鬧,已近深夜,酒吧里的人多了起來,處處都透著股紙醉金迷的氣息,身著涼快的男女在舞池肆意舞動,盡顯魅力。 暗地里早就有人盯上了這個卡座,對這里熟悉的人都知道,能做在這樣位置上的人非富即貴,再加上那個身著白襯衫的男人長身玉立,眉眼清冷,不知道吸引了多少人的目光,可以算是酒吧內(nèi)tp級別的存在,單單是坐在那里便足夠讓人心動。 哦,我給忘了,他是你弟。夏一鳴一拍腦袋,你倆談不了戀愛,法律不允許。 他這拍自己腦門的樣子活像個二百五,游宣懶得理他,將視線投向不遠處的卡座發(fā)呆。 楓州圈子本來就不大,勾心斗角的大多都是長輩,他們這群富二代倒是挺聊得來,各路八卦都被他們翻出來一頓說道,氣氛一時間熱鬧了不少。 玩的嗨了,夏一鳴不知道那根弦抽了,突然提到了另一個人。 他拍了拍游宣的胳膊:兄弟,小楠呢?他今個不是說約你出去吃飯嗎?怎么沒去? 小楠,當時夏一鳴介紹的那所謂的相親對象,游宣對那孩子不太感興趣,倒也沒斷了聯(lián)系,基本上都是對方主動,他偶爾有空會出去見一面,半年多了,二人的關系還僅僅停留在朋友上。 不清楚。游宣抿了口杯中的酒水。應該是有事。 夏一鳴一拍大腿:既然這樣!那咱就開玩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