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5頁
游宣。游父的聲音從電話那頭傳了過來,卻再也沒了往日的那股威風凜凜,顯然岑子央回國的事讓他頭疼的不行。 游宣應了聲。 游父問:昨天晚上你是不是和子央一起走了? 您是怎么知道的。 游父頭疼的不行:我是怎么知道的你不用管,我大概也能猜到發(fā)生什么了,沒想到在那種地方被關了半年,反而讓他心理更變/態(tài)了他我是管不了了,你今天抽空回來一趟,爸有點事跟你說。 游宣安靜了片刻。 他看著窗外飛馳而過的風景,沉默了許久,道了聲好。 岑子央在看見監(jiān)控中那人消失的瞬間就直接掉了頭。 身后的車在拼命鳴笛,他卻完全顧不了那么多,自顧自的朝著來時的方向駛去,握著方向盤的手已經開始微微顫抖了。 監(jiān)控里沒人 哪個監(jiān)控都沒有。 最后出現(xiàn)的畫面是他放著保險箱的那個房間,游宣似乎是看了一眼攝像頭,那雙淺褐色的眸子在監(jiān)控中黯淡到幾乎讓人讀不懂,像是在和他訣別般,五分鐘后,游宣就像是人間蒸發(fā)般,徹底消失在了這座囚籠中。 岑子央深深吸了口氣,在心中警告自己不要太慌張。 一切都準備的很完善,不可能有紕漏,可能他的宣哥在某個監(jiān)控死角的位置坐著看書,賞花,曬太陽 是不可能離開他身邊的。 岑子央瞇了下眸子,死死的咬住下唇,直到唇角泛著股異樣的血腥氣也沒有松口。 黑色勞斯萊斯以極其迅速的速度駛入別墅區(qū),剎車的聲響在整個安靜的別墅區(qū)內顯得格外刺耳,幾乎是車還沒停穩(wěn)岑子央就下了車,他怔愣的看著眼前那扇被破壞的體無完膚的房門,眼底的陰郁更加濃重了幾分。 大門沒有打開,密碼鎖還是好的。 那是不是就意味著游宣其實是在的? 岑子央已經控制不住自己劇烈跳動的心臟,他上了二樓,看著安靜到能聽到回音的房間,呆呆的站在原地愣了許久。 宣他的聲音啞到不成樣子,宣哥? 無人回應。 岑子央如同發(fā)了瘋般找遍了家里每個角落,這里寂靜到了極點,沒有任何生息。 他放在身側的手很是無力的蜷縮了下,站在那扇半掩著的房門前,猶豫了很長時間,最終還是抬手推開了。 屋內窗戶大敞開著,微風緩緩吹拂進來,夾雜著股深秋的氣息。 他最為珍視的那個保險柜也被打開了,放在最上層的手機已經消失,取而代之的是支艷麗的黃色郁金香。 岑子央眼眶通紅,他顫抖著指尖拿起那株郁金香,將它貼在自己胸口。 他的金絲雀飛走了。 第26章 為你而生(完) 游宣回到游家的時候,就察覺到了些異樣。 以往修建整齊的庭院不知道什么時候已經變得雜草眾生,襯的那繁美的西式建筑物透著股荒無人煙的冰冷,往日在院子里忙碌著的傭人也消失不見,門前站著道穿著白色長裙的身影,在深秋的寒風中顯得格外凄涼。 姜依瘦的不成樣子,渾身上下瘦骨嶙峋,以前那張面容姣好的臉也完全沒了平日里那股子艷麗,看起來反倒有些可憐。 她在門口站了許久,直到游宣到她面前,姜依那雙空洞到仿佛已經干枯腐朽的眸子才很輕的轉動了下,將視線定格在了游宣身上。 游宣看了她片刻,叫了聲媽。 姜依似乎是才回過神來,并沒有答應,只是唇角扯出了抹涼薄的笑意。 媽?她聲音干澀的厲害,你還好意思管我叫媽?你知道岑子央拿走了多少股份嗎?20%!那些原本都是屬于我的現(xiàn)在倒好,我含辛茹苦的把你養(yǎng)大,你卻直接把我后半輩子的希望拱手讓給了一個外人,一個不知道從哪里冒出來的野種游宣,你可真是好樣的。 在強烈的打擊下,姜依終于卸掉了渾身上下所有的偽裝,她眼神里的狠毒滿到幾乎要溢出,狠狠瞪著眼前這個她含辛茹苦養(yǎng)大的兒子,似乎下一瞬就能撲過去將他渾身的骨rou啃食殆盡般,帶著股怎么也無法掩飾的恨意。 她這一輩子的追求,就這么被她的親兒子給毀了! 姜依死死咬緊牙關,試圖克制住自己的情緒。 游宣沒有說話。 姜依看著他這幅樣子,終究還是忍不住了,直接抬起手就想狠狠地一巴掌扇過去。 掌風凌厲,夾雜著深秋的寒風席卷而來。 但卻沒有落在臉上,而是被游宣輕描淡寫的握住。 媽。游宣緩聲道,你真的以為是我將你所有的一切讓給了別人嗎。 姜依聲音尖細:不然呢!我本來可以坐擁上億家產,在游家永遠的當個富太太,就是因為你 你有沒有想過,游氏的錢本來就不屬于你一分一毫。 游宣聲音很輕,卻平白無故帶了幾分寒意。 他抬眼看向姜依:從小到大你給我灌輸?shù)母拍罹褪牵沂怯渭椅ㄒ坏膬鹤?,但直到我長大才知道,我身上根本沒有游家的血,我管一個沒有血緣關系的人叫了二十年的父親,這難道就是你口中的,為了我好嗎?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