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說實(shí)話,我是真的不想見到宋哥他媽。 侯語堂吐槽道,你是不知道他媽多有病,是真正意義上的有病,在宋哥他爸被淹死的時候她就跑了,給人家當(dāng)了三年的小三,當(dāng)時那混的是風(fēng)生水起,結(jié)果被人家正主發(fā)現(xiàn)了,扒光衣服丟了回來,從那之后人就瘋了,看起來挺正常一人,其實(shí)這里都是錢。 侯語堂說著,指了下自己的太陽xue,眼神頗為嫌棄。 他很看不慣那些為了傍大款直接插足別人婚姻的女人。 特別是宋明艷這種明明有了孩子,還把一個只有幾歲的孩子一個人丟在家里,自己去過好生活的女人。 游宣很緩的垂了下眸。 這些他在系統(tǒng)所給予的系統(tǒng)里都知道了個大概。 但那些機(jī)械的文字卻永遠(yuǎn)不如從他人嘴里聽到的聲音生動。 那宋矜他是游宣問。 侯語堂:當(dāng)時宋哥帶你去的那家奶茶店你還記得吧,那老太太也是個命苦的人,兩個孩子外出打工好幾年沒回來了,據(jù)說唯一的孫子也死在了外面,現(xiàn)在就靠著那個奶茶店和養(yǎng)老金生活,當(dāng)時就是她收留了宋哥一段時間。 侯語堂說著,苦笑了下。 宋哥也是傻,我聽旁邊的商戶說,當(dāng)時宋哥還不大好意思一直住在奶茶店,就出去幫人家賣菜搬水賺錢,他才多大啊,現(xiàn)在都這么長時間了還那么瘦,更別提小時候了,當(dāng)時那桶水估計都能把他壓趴下,但他就還是硬撐著去干怎么還說呢,就挺讓人心疼的。你別聽學(xué)校里人說他打架很兇,其實(shí)他也沒那么會打架,就是從小到大練出來的 中午的街道儼然沒晚上那么熱鬧。 零星幾家還開著的商販在售賣著剛從外面收來的新鮮菜,行色匆匆的路人他們身邊路過,飛濺起的泥點(diǎn)又重新落入水潭,濺起一片漣漪。 游宣張了張口,卻又不知道該怎么接話。 他胸悶的厲害,連帶著呼吸都有些困難,夾雜著些許腥臭的空氣涌入鼻息,讓他隱隱有些反胃。 游宣抵了下鼻尖,放輕了呼吸,心情沉重到幾乎說不出話來。 他本來以為這個世界的宋矜只是現(xiàn)在慘。 但沒想到居然從小開始就被那種痛苦所籠罩。 小小年紀(jì)就經(jīng)歷了那么多事,現(xiàn)在卻還要繼續(xù)在那樣壓抑的家庭里生活著 游宣合了下眼,想到了當(dāng)時宋矜帶他去奶茶店的時候,那滿眼的期待和小心翼翼。 只是他剛睜開眼,前面的拐角就驟然飛出來了道身影。 隨即一道瘦弱的人影出現(xiàn)在眼前。 剛剛侯語堂口中沒那么會打架的那人就站在墻角處,正面無表情的將個光頭踢飛,他似乎沒有意識到這里會有人來,還懸在半空中的腿有些遲疑的定格在了原地,就那么怔愣著和眼前的游宣對視了。 游宣看著眼前的宋矜。 沒了那身足以遮擋住全身的校服,宋矜更顯得單薄了好幾分,甚至從被風(fēng)吹起的衣角看到那明顯突出的脊背,線條分明流暢,明明看起來沒什么攻擊力,但就看倒在他身邊那三四個鼻青臉腫的身影,就足以證明他并不像是表面所展現(xiàn)出來的那樣無害。 游宣看著他。 不過半天沒見,宋矜似乎變了個樣子。 臉上帶著有些明顯的淤青,不知道是在哪留下來的痕跡,手腕處甚至還涂著淡綠色的藥膏,只是被衣角蹭到差不多消散殆盡,最為觸目驚心的就是他脖頸處那道十分明顯的傷口。 那道傷幾乎順著他的鎖骨劃過,蔓延至脖頸,汩汩血跡順著胸前流下,傷口看起來不淺,鮮血濡濕了胸前的整整一片衣領(lǐng)。 宋矜卻像是完全沒有感覺到疼一般,在和游宣視線接觸后,下意識的扭過頭,遮住了那可怖的傷口。 宋矜。游宣開了口。 宋矜卻像是驚弓之鳥般,沒有繼續(xù)在這里停留,而是直接轉(zhuǎn)頭,朝著遠(yuǎn)處跑去。 侯語堂早就已經(jīng)看傻了,在看見宋矜那落荒而逃般的架勢后,直接下意識的喊了句:宋哥!你跑什么啊,你脖子那是怎么搞的?宋哥 他看了眼腳下的這群人,頓時覺得有些眼熟。 你們不是前段時間去奶茶店老太太那邊勒索的那幾個傻逼嗎? 侯語堂咬牙怒罵,泄憤般在地上躺著哀嚎這人身上踢了一腳:你們他媽是不是有病啊?打架就打架你們動刀子干什么,媽的,我們宋哥要是出了什么事我他媽絕對要找你們報復(fù)、 游宣視線落在不遠(yuǎn)處那把染血的刀上,像是被那醒目的紅刺到般,讓他下意識收回了視線。 傷在了脖子。 再稍稍偏一點(diǎn),他興許就再也見不到宋矜了。 游宣眼神驟然冷了下去。 旁邊的侯語堂完全沒有意識到身后這足以讓人窒息的低氣壓,自顧自的踹著人泄憤,等到他回過頭時,就看到了眼前這極度讓人難忘的一幕。 身穿校服氣質(zhì)矜貴那人正將那剛剛被踹飛的光頭從地上提起來,直接握住他的脖頸將他整個人抵在墻面上,渾身上下都帶著股呼之欲出的壓迫感,那淺褐色的眸子中再也沒了往日的溫柔散漫,再看去時,只剩下讓人窒息的冰冷。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