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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冰枕終于遂了他的心意,在他燒起來一樣的月匈間緩緩扌安扌無一番之后, 不知道為什么,林諾反而更加難受起來。 被冰枕碰觸到的皮膚, 似乎是降溫了;但是, 沒有被碰到的地方, 卻燙得更厲害了。 林諾在光滑涼爽的布料上難耐地蹬著腿, 試圖把一旁的冰枕勾過來,覆到自己身上,或者枕在自己身下沒有關系,只要能夠貝占在一起,上下都沒有關系。 在他伸出白皙的小腿,在空中徒勞地又勾又拽卻一無所獲之后,林諾痛苦地翻了個身。 他將頭埋在一堆布料里,帶著哭腔呼喊道:你過來,過來呀摸尾巴摸我的尾巴 他依稀記得,自己還是龍的時候,這個冰枕曾經(jīng)碰過他的尾巴。 他憑本能知道,如果冰枕肯再捏捏他的小尾巴,那一定能夠將他從這種無法忍受的高熱中解脫出來。 然而,原本一直乖乖配合著他的冰枕,突然不肯聽話起來。 不管林諾怎么扭來扭去,用帶著哭腔的聲音哀求,冰枕就是不愿再動了。 于是,林諾閉著眼睛,撐起自己,不管不顧地就要朝冰枕撲過去 終于,冰枕動了。 冰枕箍住了林諾的肩膀,將這已經(jīng)完全燒糊涂了的小王子殿下,狠狠禁錮在懷里。 接著,人形冰枕的嘴唇貼到林諾的耳邊,一字一句地說著:殿下,你究竟要我做到哪種程度呢?你到底要我?guī)湍阕鍪裁茨? 做什么? 是啊,我到底,打算要他做什么? 被問懵了的小王子,嘴巴一撇,guntang的眼淚順著面頰往下落。 他也不知道自己到底要雷恩做什么。 他又委屈又茫然地伸出手,抱著對方堅實的手臂,把滿是淚水的臉貼了上去。 雷恩深深嘆了口氣,騰出一只手,放在林諾的后腦勺上,一次又一次地,緩緩為他順著毛。 體內(nèi)的熱度沒有找到更好的突破口,全都變成了眼淚,嘩啦嘩啦地往下落。 哭著哭著,林諾終于反應過來了什么,抽泣著反復嘟噥起來。 雷恩一開始沒有聽清楚,只能低著頭,把耳朵湊到林諾嘴邊,才終于聽明白了。 這醉鬼小王子,在反反復復地說:我哪里知道要做什么,不都是你教我的么。你為什么不教我了。 雷恩抬起頭,臉上的表情異常復雜。 過了許久,在這醉鬼差不多已經(jīng)哭累了,身體的溫度也降下去以后,雷恩把他緩緩放平,將枕頭重新塞到他腦袋下面,這才輕輕按著他的腦門,道:將來,會慢慢教你的,我的殿下。 半夜。 滿室昏暗。 林諾迷迷糊糊地睜開眼,發(fā)現(xiàn)身邊好像坐著一個人。 這人周身都是清爽的涼意,還帶著好聞的冷香氣。 還沒有完全清醒的林諾,一骨碌滾過去,臉緊緊地貼著這人的大腿,又睡著了。 等他再次醒過來的時候,已經(jīng)是清晨了。 他費勁地掀開被子,坐起了身。 雷恩正坐在靠窗的扶手椅上看著一本書。 見林諾起來了,雷恩也并沒有立刻過來,只是合上手中書冊,然后定定地看著他。 林諾揉揉眼睛,道:老師 他本來想問,雷恩為什么在他的房間里。 只是一開口,他就被自己的嗓子給嚇了一跳。 怎么這么啞?就跟哭了一晚上似的。 哭了一晚上? 自己是做了什么奇怪的夢,在夢里被嚇哭了嗎? 林諾抓著自己的頭發(fā),困惑地看著雷恩,用沙沙的聲音,艱難地說道:老師為什么在這里?我記得,我們不是應該要趕路嗎? 對,因為自己耽誤了兩天時間,所以要抓緊時間,盡快去把晶石取回來。 然后,馬丁來找我,說在附近發(fā)現(xiàn)了金幣。 接下來,我找到了金幣,但是又還回去了。后來馬丁拿了一顆長得像寶石一樣的草莓干給我,讓我吃下去。 那草莓干的味道,很奇怪 啊!這之后,我好像就醉了?! 林諾的面龐瞬間變得煞白。 那些亂七八糟的畫面,和支離破碎的聲音,全都竄了出來。 這時,雷恩慢悠悠站起身,走到林諾身邊,遞給他一杯清水,道:殿下,你昨天說自己要去散步,然后不知道誤服了什么東西,醉醺醺地回來的。 林諾心里七上八下的,根本不敢對上雷恩的視線,只乖乖接過那杯清水,咕嘟咕嘟喝了起來。 他一邊仰著脖子喝水,一邊偷偷瞥著雷恩的面色。 呃,雷恩的臉色,看上去倒是挺正常的,沒有什么嫌棄的表情。 此時的林諾,已經(jīng)把自己昨天那些離譜的行為記起來個七七八八。 最讓他無地自容只想摳出一個地下堡壘躲進去永不見人的,是他死死拉著雷恩的手,反反復復地要求這人摸他 不,不光如此,后來好像還試圖把雷恩撲倒來著 再之后的事,就實在不記得了。 估計是忍無可忍的圣騎士,終于把自己給劈暈了過去?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