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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并不打算告訴雷恩,自己突然之間就跟失魂了一樣,滿心滿腦想的都是那口黃金大鐘。 這件事,他直覺和自己的身份有些關(guān)系。 他現(xiàn)在的打算,是等回到王城以后,發(fā)動鴿子精們?nèi)ゴ蛱揭幌?,這個黃金鐘和龍族之間,到底有什么淵源。 雷恩半是縱容半是擔憂地看了他一眼,然后輕嘆一聲,就這么抱著王子殿下,準備往樓里走去。 喂喂,也不用這么抱著我吧!我自己可以走的!林諾有些尷尬地說著,同時胳膊撐在雷恩的月匈月堂上,腿搖晃幾下,試圖跳到地上自己走。 隨著他這一連串掙扎的動作,感官敏銳了不少的林諾,明顯察覺到,雷恩的身體僵硬了幾秒。 呃?這是,什么情況? 嗯,是不應該這么抱著你。沉默幾秒后,雷恩淡淡說道。 不待林諾反映過來,雷恩干脆一個大動作,換了個抱法:他單臂托著林諾的臀部,就這么一只手把林諾抱了起來。 哇啊啊!由于擔心會掉下去,林諾上半身往前一撲,兩只手臂下意識地緊緊圈住雷恩的脖子,自己的下巴都擱在了雷恩的頭頂上。 這個姿勢之下,林諾幾乎是把雷恩牢牢箍在了自己月匈前,實在是尷尬至極。 這么羞恥的時刻,林諾聽見這罪魁禍首居然還輕笑一聲,閑閑說道:殿下可要抓緊了。 能不抓緊嗎?! 不抓緊我不就摔下去了嗎?! 隨著雷恩的走動,林諾在他手臂上一顛一顛地,下意識地抓得更用力,鼻尖完全埋在了雷恩的頭發(fā)里。 雷恩身上那種好聞的冷香,前所未有的強烈,讓林諾有些忘乎所以,甚至讓林諾覺得,再這么持續(xù)下去,搞不好就該出現(xiàn)反應了。 為了避免突如其來的大尷尬,他勉強擠出一句話來:我不是讓你換一個抱法,我是說你可以讓我自己走路的! 然而雷恩根本不搭理他,反而走得更快了些,大步邁上樓梯,直到進了房間,把他穩(wěn)穩(wěn)當當放在了床上。 林諾一翻身坐了起來,順便拖過床單把自己遮住一半,不滿地嚷嚷著:我都說了我可以自己走的。 林諾原以為,雷恩會繼續(xù)當做沒聽見,沒想到這人站在床邊,伸手摸了摸他的頭頂,然后幫他理好被單,道: 既然落在我懷里,我當然不能放你自己走。 呃 林諾拽著被子邊,愣住了。 這,這句話,是個什么意思? 怎么聽上去,既是在說剛剛的事,又不止是在說剛剛的事? 咳,我大概是想多了吧。一定是我想多了。 雷恩眼底藏著笑,伸手在林諾鼻尖上輕刮了一下,道:好了,別半夜賞月乘涼了,睡吧。 說完,這人轉(zhuǎn)身關(guān)好窗戶,再為林諾拉好窗簾,這才準備離開。 林諾看著雷恩的身影,鬼使神差地叫出了聲:雷恩? 雷恩的身體又僵了一下,緩緩回過頭,看著林諾:殿下,還有什么事嗎? 林諾咬著嘴唇,臉不知不覺已經(jīng)漲紅了。 他也不知道自己為什么要叫住雷恩。 他只是莫名其妙地想要叫一下這個人的名字而已。 昏暗的房間里,只有墻角的夜燈,散發(fā)著曖昧的光線。 視力好了不少的林諾,在這樣的光線下,能清晰地看見,雷恩的喉結(jié)滾動了一下。 林諾的心,也砰砰快跳起來。 呃,可是,我現(xiàn)在能夠說點什么呢? 救命! 我想不到啊! 過去了不知道多久,林諾連脖子都憋成紅色以后,終于憋出一句:那個,呃,明天,您能教我怎么使用隨身晶石嗎? 燈光里,雷恩的嘴角輕輕勾起,慢慢道:當然可以。 只不過。雷恩一面說,一面往前走了兩步,最后干脆坐在林諾床邊。 林諾下意識地蜷起身體,手緊緊地攥著被子,黑眼睛一眨不眨地看著雷恩。 只不過,雷恩的手撫到林諾的手上,把他攥緊了的手指一根根地掰開,再放到被子兩側(cè),同時道:殿下,你又忘了,這種時候,應該叫我「老師」。 林諾的眼睛倏然瞪大,怔愣幾秒,再嘩一下扯起被單,蒙住自己的頭,悶聲悶氣地叫到:好的我知道了!我,我要睡了!晚安老師! 雷恩這次沒有再把林諾從被子里扒拉出來,而是俯下月要,隔著被子,對著林諾耳朵的位置輕聲道:真乖。晚安。 待聽到關(guān)門聲之后,憋得面紅耳赤就快炸開的林諾,這才刷一聲掀開被子,大口大口地喘著氣。 看著已經(jīng)關(guān)上的房門,林諾翻了個身,把頭埋在枕頭里,抱著枕頭來來回回地翻滾起來,一邊翻滾一邊在心里大喊著:這都什么無良老師啊!哪有這么對學生的!哇啊啊! 翻了不知道多少圈,林諾總算徹底把自己折騰累了,淺淺睡了過去。 睡著睡著,他做夢了。 這一次,他夢見了「黃金鐘」。 夢里的他,不是那只蠢蠢的10厘米粉色小魔物,而是一只貨真價實的,能吐火的,威風凜凜的魔龍。 「黃金鐘」沒有掛在鐘樓之上,而是被他運到了一個深深的洞xue里。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