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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畢方。” 斷塵念過這個熟悉的名字,旋即笑了出來,“若是那家伙可難辦了。” 黛玉抬眸:“仙君何出此言?” 斷塵手中折扇微微頓住,輕聲道:“這畢方生性頑劣不堪,原在蓬萊仙翁座下,和清河仙君同修行,卻因不滿蓬萊的規(guī)則,幾此逃往人間,畢方修行尚淺,所到之處,必起火災(zāi),最終被清河仙君捉回,最后一次被仙君尋到時,是在魔族??蓳?jù)我所知,畢方最終被天庭封印在修羅地獄,已殞身了多年?!?/br> 修羅地獄—— 黛玉轉(zhuǎn)身與玄玦對視,眸色漸沉。 妙玉略一思索,問出心中疑惑:“那畢方禍?zhǔn)涝S久,為何會輕易被天庭封印,還是封印在地府轄界?!?/br> 斷塵的折扇合上,微微一笑,應(yīng)道:“為的是一個女子?!?/br> 那女子是誰呢? 沒有人再問下去,心中各自有了考量。 黛玉率先想到了小黑,理由無他,小白入地府便隨在小黑身后,兩人親密無間,若畢方寄生在小白之身,興許是為了靠近小黑。 遂又覺得過于荒誕,依著小黑的性子,斷不會看著畢方離世,即便兩人再無可能,也會拼盡所有去嘗試。 而畢方所為之人,定心存執(zhí)念,其間或許另有一段故事。 黛玉閉眼,從潛生婆到望梅姑娘再到阿孟等等皆在記憶里尋了一遍,直至最后,眼前現(xiàn)出了一張笑臉。 “黃茵姑娘?” 與此同時,薛恪面前的卷軸也盡數(shù)看完,被地府塵封的那段往事,終又現(xiàn)了出來。 小黑今日心生不寧,趕魂之事盡數(shù)丟給了聶政和三娘,終日站在望鄉(xiāng)臺前,看著人間喜悲,再默默離去。 阿孟姑娘的狀態(tài)極好,自歸來后,熬得孟婆湯都沒那么苦了,只是她的眼神時常空洞無神,怔怔看向遠處,似是在思索什么。 唯有黃茵姑娘,永遠都在重復(fù)那些動作,好像怎樣都不會厭煩。 薛恪輕嘆一聲,過去他只知道,黃茵姑娘是無意間在彼岸花中現(xiàn)出的靈體,卻沒想到,真正使得她修得人形的,是絳珠仙子落在黃泉彼岸上的鮮血。 那靈體有了絳珠仙子的血,這才現(xiàn)出女身,模樣和絳珠仙子還有幾分相似。 后來幾位仙子接連被關(guān),小公主也被迫歷劫,酆都閻王無暇顧及地府之事,小黑又愛貪玩,時常跑到人間,黃茵便在那時也去往了人間。 可她本是靈體,修行極淺,幾次都是奄奄一息回到地府,待老孟婆幫忙理清傷口,又恢復(fù)活力再度離開。 薛恪默默沉思,他的記憶里,確實又有那樣一個片段—— 在人間游玩的黃茵突然靈力大增,身邊也有了鬼火相伴,興沖沖地回到地府,在小鬼面前炫耀了許久。 那鬼火確實漂亮,和她明艷地笑容格外相配,可他們只見了一次,就再也看不到了。 薛恪看著手中整理出來的卷軸,一番猶豫后,尋到了小黑。 小黑好像根本不意外他會過來,看到他時眼皮輕抬,往一邊移動半寸,在望鄉(xiāng)臺前給他留了一個安身的位置。 “你不去看看小白嗎?” “仙子會有辦法,我若看了便是添亂?!?/br> 薛恪被小黑的一句話堵住,知她這時心煩意亂,只好耐著性子繼續(xù)問道:“可小白若是醒來,最想要見的便是你?!?/br> “有什么用?” 小黑的瞳孔幽黑,靜靜地看向薛恪,倒讓原本平靜的薛恪也有幾分不自在。 薛恪悶聲道:“至少會少走些彎路。” “彎路——” 小黑語氣拉長,有幾分像反問,又帶著一種奇怪的笑意,可那雙眼睛卻是染上了水霧。 “不到最后,誰也不知當(dāng)初走的是生路還是彎路,又或者絕路?!?/br> 平平淡淡的一句話,帶了她的全部心情,薛恪深吸一口氣,不再開口。 當(dāng)時在人間的幾位,只有小黑是清醒著回來的。 沒人知道他們?nèi)ネ撕翁?,只知那個被酆都閻王料定命中必有一劫的小白,卻又活了回來。 只是,那兩人性格也至此有所改變。 原本肆意快活的變得沉默寡言,原本冷若冰霜的小白,卻變得熱情活潑。 黃茵呢,她身上的鬼火可是和小白一個來頭? 薛恪雖在心中已有斷定,如今情形又不好貿(mào)然后開口。 一面是天真無邪的黃茵姑娘,一面是共事百年的小黑,若只有一方能完成夙愿,還真讓他有些左右為難。 小黑冷哼一聲,似是盡知他所想,涼涼開口:“薛恪,我們這樣的人,有些時候,做錯事就必須付出代價,沒有重來的機會了?!?/br> 小黑笑著,是往常那般的譏諷語氣,可眼神卻那樣真誠,每一句都一點點念在了薛恪心底。 他當(dāng)然知道說的是何意。 若是為人,錯過了,大不了轉(zhuǎn)世輪回,下一世重新做人;可身為鬼差,命數(shù)定格后,就再也回不去了,倘若如紫鵑那般心有執(zhí)念者,還可借修行之名幾世輪回,以慰內(nèi)心之苦。 但地府的大多數(shù)鬼差,是如他這般,心存執(zhí)念,不得不落入地府,憑著執(zhí)念,茍且掙扎,艱難地等一人歸來。 若是能等到,那便是皆大歡喜,若是等不到,那便是長久以來的宿命,囿于三途川,再無人能渡。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