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病房內(nèi),江小阮將自己做的小零食擺在沐夏的面前,沐夏很給面子,幾乎是把酸奶柑橘片吃了個干凈,甜食不能多吃,江小阮也就只給了一點點。 目前沐夏的精神狀態(tài)比較穩(wěn)定,比起剛來時產(chǎn)生的應(yīng)激反應(yīng)已經(jīng)好了很多,特別是在與江小阮在一起的時候,表現(xiàn)的特別安靜。 午睡時,紀帆會悄悄的來看望沐夏,雖然說每次來沐夏都已經(jīng)睡著了,可紀帆也從來不敢進入病房,只敢隔著病房外的玻璃往里看,就怕沐夏突然醒過來。 要進去看看嗎?醫(yī)生給沐夏注射了助眠的藥劑,睡的很沉。 江小阮看著病房外的紀帆,最終還是沒有忍住推開了門詢問道。 剛剛軍醫(yī)來注射安眠藥劑的時候,他就已經(jīng)發(fā)現(xiàn)了門外的人,瞧著對方一直不敢靠近,沐夏的反應(yīng)也有些激烈,說實在的江小阮感覺自己磕的這對cp真的讓他難受。 紀帆聞言斟酌了許久,最終還是走了進去。 病房里沐夏淺淺的呼吸聲傳入耳中,紀帆不由的將自己的步子放輕了許多,甚至在靠近對方后,連呼吸都是小心翼翼的。 沐夏很久沒有睡的這么安穩(wěn)了,那事帶給他的陰影不是一星半點的,紀帆好幾次隔著玻璃往里看的時候,沐夏總是皺著眉頭。 今天走進了看,好像什么都沒有發(fā)生一樣,對方睡得很安穩(wěn),就像是只是生了一場病,他帶著沐夏來看病一樣,等他醒了,什么事都能回歸從前。 可這可能嗎? 沐夏脖子傷的腭印扎的他眼睛生疼,還有對方身上的淤青紅痕,幾乎是要了他的命,怎么可能當(dāng)做什么事都沒有發(fā)生? 他現(xiàn)在恨不得沖進皇宮,將那個人給殺了,可殺了又有什么用呢,殺了他也不過只是解了自己的心頭之恨,他的沐夏怎么辦? 沐夏的清白、名譽怎么辦,你讓他怎么接受得了? 所有的疑問都盤旋在紀帆的腦海中,它們就像是一把利刃,毫不留情的將他的血rou瓜分下來。 江小阮看了兩眼,不想打擾兩人為數(shù)不多的二人世界,呆了一分鐘就轉(zhuǎn)身走了出去。 病房里終于只剩下他們兩個人,紀帆都手小心翼翼的探進被子里拉住了沐夏的手,就算蓋著被子,沐夏的手依舊很涼,被紀帆那雙如同火爐一般的手攥著好一會,它們才漸漸染上些溫度。 他沉默的坐在一旁陪著沐夏,他想過很多種能讓沐夏逃避一切的方法,比如封閉記憶,比如催眠,又或者是就像現(xiàn)在一樣,安安穩(wěn)穩(wěn)的睡覺。 這些想法不止有過一次,可這些對沐夏并不公平所以放棄了,只不過看著自己的愛人,在醒來之后活在極大的痛苦中,有這些想法對于紀帆來說,看起來好像已經(jīng)沒有那么多糾結(jié)的余地。 他不止一次的譴責(zé)自己,為什么要帶沐夏去皇宮,自己為什么不能多小心一點?為什么自己不能保護好沐夏,還要帶著他陷入危險? 紀帆將這一切,都歸納成為了自己的錯,如果這世界上真的有神明,那么他愿意用任何東西來交換,換沐夏一生平安喜樂,無痛無災(zāi)。 守了沐夏三個小時,眼看人就要醒了,紀帆連忙松開自己的手,輕手輕腳的走了出去,在門口往里看了許久才離開。 過了大概半小時,床上的沐夏醒了過來,眼神空洞的抬起自己的手看了好一會兒。 陽光剛好灑在他的手背上,在他的臉頰上照出了一些陰影。 好暖和啊 沐夏突然無頭無腦的來上了這么一句,隱約間他感覺到了,有一個人一直握著他的手,特別特別的暖和,讓他覺得很舒服。 可惜醒來之后又消失不見,扭過頭看了眼禁閉的門,空蕩蕩的病房里只剩他一個人,對啊怎么可能有人呢,他這個樣子,怎么可能有人會來陪著他? 沐夏喃喃了兩句,放下了自己的手,從被窩里,掏出了一直被他壓在腿下的東西。 他把它拿在手心擺弄,細長尖銳的針頭在陽光下反射出瘆人的寒光,沐夏看了看確定沒人后,右手拿住針頭,費勁的往后坐了坐,雙腿彎曲在被子里做出了一個支點,左手搭了上去。 陽光下,沐夏的雙手幾乎透明,甚至可以清晰的看見皮膚下的血管。 他拿著針頭的手移動到手腕出比劃了一下,隨后狠狠的劃了下去,白皙的皮膚赫人出現(xiàn)了一條血口,鮮血從口子中涌出。 沐夏面無表情的看著,甚至仔細的觀察了一下,發(fā)現(xiàn)深度不夠,死死的握住針頭扎在皮膚里狠狠一拉。 這下血就跟不要錢似的往外噴涌,沐夏臉上出現(xiàn)了一抹笑意,雙手上的鮮血讓他恍惚的看見了哪天都場景。 幻覺再次降臨,他看見了那個人朝自己靠近著,沐夏拉著被子往里鉆了鉆咯咯咯的怪笑聲傳來。 沒事了,死了就沒事了,這樣他就可以放過自己了,沒錯的沒錯的。 說話間昏沉的痛感襲來,被子里里的粘膩感席卷全身,沐夏只感覺自己快要喘不上氣了。 夏夏!突然紀帆的聲音嘶吼而來,隨后是腳步聲,頭頂?shù)谋蛔颖幌崎_,鮮紅的床單,以及渾身是血的沐夏把紀帆嚇的徹底沒了理智。 紀帆上來就想要抱起對方,結(jié)果就被赫然清醒的穆杏抬手用針頭扎在了自己的肩頭,針頭被這一下折斷在了紀帆的皮膚里。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