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哎呦該死,他這張破嘴,怎么哪壺不開提哪壺呢?! 對啊,求情…… 雙目赤紅的女人死死攥著仆人的衣角,突然仰天嘶喊一聲,俯身一口血咳出昏迷了過去。 人呢?沒救出來嗎? 不,是她去晚了…… -------------------- 作者有話要說: 可惡,寫的太投入了,錯過時間了。第二章 寫了一千五了,我繼續(xù)了。 第77章 醒來 “娘,小妹她怎么樣啊?”方家大公子悄聲問著。 那小心翼翼的模樣生怕驚擾了正在睡夢中的小妹。 方夫人收起銀針,心疼的搖了搖頭。 “急火攻心,郁結(jié)不解怕是連醒來都成問題?!?/br> 這孩子自那日大雨中被帶回來后,這一昏睡便是三天。 這三天里她不時噩夢囈語,字字句句都帶著翎秋這個名字。 可那孩子已經(jīng)死在柳縣外了。方家的兄弟們不禁有些后悔,當(dāng)時他們怎么沒多派些人去找翎秋呢? 要是在那些仆人來告狀的時候再多派些人去找,他們小妹也不會變成現(xiàn)在這樣。 事實上方家派出的人正好被翎秋手下引誘侯府鷹犬上鉤的信號所干擾,兩兩不巧的錯過了。 不然翎秋大概也能趁機再給侯府傳一份信。 她當(dāng)時一心撲在那份信早日送到邊城,送到方梓悅手里,也沒想侯府這回事。 更何況她處事謹慎,自然不可能在那個節(jié)骨眼上和侯府聯(lián)系。萬一被相府發(fā)現(xiàn),那又是解不開的麻煩。 而恰恰是這一謹慎,造成了現(xiàn)如今的糟糕結(jié)果。 方家三子站在床邊默默的想著,小妹你快醒過來,哪怕醒來為翎秋報仇殺了那些山匪也行。 快醒來吧。 這幾乎是遂安侯府每個人的心聲。 “你說你怎么一聲不吭的就走了呢?”背對著月白長衫的人兒,方梓悅叼著草葉不滿的躺下。 身下是涼涼的草木。聽說柳城那邊無雪,春又早,或許已經(jīng)長出草來了吧? “我沒有?!崩w瘦的人兒連聲音都是遠遠的聽不太清。 但她的辯駁讓方梓悅心底涌上來悲涼和怒火。 “事到如今你還要騙我?”小郡主一躍而起。 她對面的人紅著眼尾,面容可憐,也不知道逃難的路上受了多少苦。 “你不會逃去侯府嗎?不會尋侯府幫忙嗎?” 她兄長母親都在,這人到底有多固執(zhí)才不愿意開口求助。 “你一路南下要去哪?不是邊城,不回京城,也無書信,你是有多著急才想擺脫我?” 一向霸道任性的小郡主狼狽的抹了把臉,她看不得對面的人哭。 翎秋一哭,比用刀割她自己的rou還難受。 索性她一想,對面人蒼白憐人的面容就變成了一片空白。 “連入夢都是我的一心空想……” 方梓悅喃喃著坐回草地上。 兒時聽?wèi)?有癡人死后不愿離開,夜夜入郎君夢中與他好。 方梓悅不求翎秋夜夜入夢,只要、只要入夢一次來看她一眼也好。 也好過她臆想出來的四不像。 委委屈屈,凄凄慘慘,她不想翎秋受傷便假想她還穿著那身月白的衣裳。 可若是被山匪劫殺,當(dāng)是一身污濁。 所以這干干凈凈的人兒哪是她要等的人? 不過又是一夜美夢罷了。美夢夢她一身無恙,夢她平安南下,過著終于擺脫了她的日子,相夫教子同相公恩愛白頭。 方梓悅幾乎是自虐的夢著一遍又一遍,哪怕讓翎秋在她看不到的地方和旁人白首她也愿意。 曾經(jīng)輕狂,發(fā)下誓言強迫著翎秋說她不許和別人在一起。 生同寢,死同xue。 翎秋就是她的人,更是霸道直言她若是真找了別人,她就殺了那個人再綁了翎秋。 若是翎秋反抗,想要報仇,那她們便一起死。 可年少時的幼稚終歸會煙消云散,等她成熟一些,真遇到翎秋喪命之時才恍然,她寧愿翎秋和旁人在一起也希望她活著。 活的自由,過得幸福。 如此反復(fù)了很久,久到遂安侯府上下一片陰云,久到連遠在江南的翎秋都做起了噩夢。 江南花開正好,窗邊的蘭草被照料的水靈靈的,清雅別致。 倚靠在窗邊小憩的女人眉頭緊鎖,休息的并不安穩(wěn)。 茫茫白霧,她聽到一聲接一聲的低訴。 “你恨我嗎?” 不恨我又為何什么都不愿意告訴我? “你怪我嗎?” 不怪我又為何不愿意受侯府幫助,只一個人孤身南下? “你走了嗎?” 你若沒走,沒過奈何橋,沒喝孟婆湯又為何不愿意入夢來我一眼? 熟悉的聲音帶著歇斯底里的悲怨,翎秋只一聽便流淚滿面。 清淚順著她臉側(cè)落在了腳下的蘭草葉上,打的葉片上下?lián)u晃。 夢中的人撥開濃霧,跌跌撞撞的尋著聲音前行。 “凌云…凌云……” 遠遠的聲音又一次傳來,躺在山坡上的小郡主揮了揮手,連轉(zhuǎn)身的欲望都沒有。 又來了,都是她假象的東西,就別來擾她思緒。 “你在哪?我走不出了,凌云我害怕,你在哪?我害怕,凌云……凌云……” 翻來覆去被煩的靜不下心的方梓悅猛的坐起身,一雙黑眸里壓抑著怒火。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