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現(xiàn)在的一點點能量保護不了她太久。 話是這么說,方梓悅咬緊牙關(guān),額頭上滑落冷汗。 從自己愛人的心口里拔除那枚該死的鑰匙的滋味不好受,只能說是滿含著恐懼和膽戰(zhàn)心驚。 她的細致小心給了赫格加姆足夠的時間攻破屏障。 在屏障應聲碎裂的瞬間,方梓悅身后的羽翼合攏和她擋下了致命一擊。 “唔……” 潔白的羽翼被撕碎,裸露在外面的慘白骨骼也被黑色的咒文攀沿糾纏住,剔骨割rou般的劇痛撕扯著方梓悅的神經(jīng)。 因為痛楚,她額頭和手背的青筋暴起卻不能躲避一寸。 還差一點點,還差一點就能把那把該死的鑰匙□□了。 尖銳的咒文直指方梓悅的眉心襲來,她的羽翼已經(jīng)被咒文撕扯殆盡,這一下避無可避。 眼看著咒文接近方梓悅,赫格加姆已經(jīng)露出了得意的笑容,系統(tǒng)在無聲的尖叫。 而沉睡中的人突然振開心口最后的一點鑰匙,藍色的數(shù)據(jù)流瞬間攪碎了黑色的咒文。 “轟──” 兩方能量的撞擊讓正中心的幾人被拋了出去,赫格加姆和方梓悅都受了不同程度的傷。 而不斷以數(shù)據(jù)流填補著小世界漏洞的翎秋并沒有徹底醒來,剛剛救方梓悅那一下好似她拼盡全力的掙扎一樣。 赫格加姆暗罵了一聲該死。 從他把鑰匙插進弗澤亞心口里之后,他就動不了這個壞他好事的雪原女王了。如今看她這個樣子,等她醒來,怕又是一個不比撒拉弗這個座天使還小的威脅。 既然這樣,赫格加姆咬牙抓住重傷的方梓悅快速逃離。 他改變主意了,撒拉弗這個叛徒還不能死,她將會是制約弗澤亞的最后一塊籌碼。 在空白空間里突然心悸掙扎著醒來的翎秋只能緊急中為方梓悅擋下致命一擊,再之后她就像木偶一樣,一動都不能動的修補著小世界。 也只能眼睜睜的看著赫格加姆那個混賬擄走了方梓悅。 “專心一點,如果小世界崩潰,你的小情人一樣會死?!毙撬{神試圖喚回翎秋的心神。 “我知道?!濒崆锩蚓o唇,硬將不安的思緒收回來。 赫格加姆是個自負自滿的混蛋,方梓悅落在他手里絕對會吃大苦頭。 翎秋心底刺痛不已,同時也對那些星藍人的不滿化為了恨意。 如果不是他們的再三阻攔,方梓悅也不會被赫格加姆抓走。 “你放心,他們的懲罰會由我親自制下?!毙撬{神的聲音還是溫溫柔柔的,但聽著卻令人恐懼。 再溫柔她也是神,一個能輕易決定子民生死的神。 更何況她的子民還想要弒神。悖逆者,不可原諒。 世界在星藍神的幫助下逐漸恢復,那些消散的人和怪物也重新凝聚起來。 世界刷新后,人們的記憶也停留在戰(zhàn)爭伊始,他們繼續(xù)與怪物搏斗著,誰也沒發(fā)現(xiàn)撒拉弗和赫格加姆已經(jīng)消失了。 直到最后一只怪物被斬殺,渾身血氣的騎士們才在一塊黑色的巖石上找到了他們的女王。 翎秋的鎧甲已經(jīng)破損,她的腳下堆積著數(shù)不清的怪物尸體,她的劍鋒所指處是雪原難得綻放的絨花。 雪白的絨花在尸山中努力的盛開,在死亡和寒冷中盛放出了最惹人的希望和溫暖。 收回望向遠方的視線,翎秋說道:“回去吧?!?/br> “是!”剛經(jīng)歷了廝殺的騎士們回應的鏗鏘有力。 絕望和血腥并不能使他們倒下,他們是雪原最初也是最后的防線。 一路上,卡爾伽握緊劍柄,看著在前方腳步不停的翎秋,抿緊了唇。 撒拉弗不見了,她認為女王陛下一定知道。 但是…為什么陛下沒有提起此事? 看著翎秋的背影,卡爾伽心里升起了一股不好的預感。 等安頓好一切,卡爾伽才有機會和翎秋說這事。 “她被赫格加姆抓走了。”翎秋以手撐著額頭,昏黃的燭光被她擋在眼外。 影影憧憧的看不清翎秋眼底的情緒。 卡爾伽心頭一緊,她最不愿意看到的情況還是發(fā)生了。 旁觀者清,就她觀察到的,撒拉弗那家伙強硬的侵入弗澤亞女王的生活里,將吵鬧和人氣帶給了寒冰冷寂,把他們一成不變的女王變得溫和輕松了許多。 但現(xiàn)在,融化了冰雪的那份溫暖消失了。 卡爾伽喉嚨干澀,難以想象弗澤亞女王接下來會做出什么決定。 她和女王一起長大,她清楚的知道對方的個性絕不允許她就這樣含混的把這件事揭過去。 哪怕她是雪原的王,她的職責是帶領(lǐng)子民迎來曙光,而不是為了一個女人去莽撞。 “您的打算是?”卡爾伽還是把話問了出來。 如果女王真的有什么計劃,她希望自己能幫得上忙。 “沒什么打算,先安頓好傷員,重新調(diào)派雪原護衛(wèi)?!濒崆锬孟?lián)沃~頭的手,她的眼底毫無波瀾。 就像卡爾伽想的,身在王的位置,她不允許私情影響自己。 她的稱號,她的職責不允許她任性。 但是…… 卡爾伽領(lǐng)了命令離開了,但離去的騎士長并不安心。 講道理她更希望翎秋做些什么,也好過現(xiàn)在暴風雨前的寧靜。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