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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個時候她可不知道什么叫做害怕,什么叫做惶恐。 “對自己有點信心?!彼貌蝗菀渍一亓擞職猓瑢W會了坦率,怎么這么多個世界走過來的方梓悅反倒害怕了? 翎秋攤開手掌,一枚萊蒂柯花戒指完好的躺在上面。 她眉眼彎彎的看著身邊的龍,臉頰上覆了一抹紅暈。 “我還等著你求婚呢?!?/br> 最初的世界,兩人在一起后要面對翎秋時不時就發(fā)作的各種病癥,心力憔悴之下哪來得及求婚,訂婚? 再加上還有翎父從中插手,阻礙著兩人的關系。 說起這個,方梓悅心里就不是滋味,赤紅的眸子里也滿是心疼。 回到過去的話,翎秋的病也會跟著她回去,到時候她又要被病痛折磨。 “別擔心,這已經(jīng)是最好的結果了?!濒崆镉H吻著龍的鱗片,安撫著自己的愛人。 方梓悅聞言低聲應了一句:“嗯?!?/br> 說著她那巨大的骨翼就在翎秋的身后合攏,赤紅的龍緊緊的保護著它的珍寶,為她隔絕風雪,帶給她最安逸的環(huán)境,讓她一夜好夢。 夢中翎秋夢到了現(xiàn)實中的方梓悅,一身管家裝的女人站在她的床邊哄她起床。 束著高馬尾的管家盡職盡責的低聲呼喚著自家大小姐起床??上цF了心懶床的人假裝沒聽見,甚至在方梓悅低磁柔和的聲音里睡的更加酣甜。 無可奈何的管家只好出去用溫熱的水把手弄的guntang,然后壞心思的伸進她家大小姐的被窩里,去燙她柔軟的臉頰和纖長的脖頸。 被熱燙感吵醒的女人迷迷糊糊的嘟囔著方梓悅壞,連一個懶覺都不讓她睡,一定是不愛她了。 “你這是追到手就不珍惜了?!眲偹烟幪幎纪嘎吨彳浀呐肃止局?。 把叫醒她的巨龍說的一愣,灼熱的溫度從龍的氣息里覆蓋到翎秋的身上,掃去了翎秋所有的瞌睡蟲。 不論是人還是龍,這家伙總會這樣喊她起床。 翎秋皺了皺鼻子,不滿的用額頭撞了撞龍的骨翼。 剛起床還有些迷糊的神經(jīng)讓她肆無忌憚的和方梓悅撒嬌,委委屈屈的哼道:“你就會欺負我?!?/br> 龍在雪地臥,鍋從天上來。這一口大鍋給方梓悅哐哐砸的腦門生疼。 方梓悅好笑道:“快起來了,今天還要去看新王加冕的典禮,快起來。撒嬌也沒用,聽話?!?/br> 即便翎秋恢復了全部的記憶,但她是在雪原長大,多少對這個國度有著感情。 在最后的時間里她要看到雪原在希達絲的治領下能平穩(wěn)的走向繁榮,她才能徹底安心。 不知是不是星藍神取回了神格的原因,又或者是真正的座天使終于以完整的形態(tài)降臨在了雪原。 龍息融化冰淵,打碎那處困擾了雪原人千百年的天塹溝壑。龍炎將聳立在南端的萊蒂柯雪山蒸騰融化,打開了一條通往外界的道路。 風雪在巨龍的開墾下,順著被改造的地形安穩(wěn)的繞過雪城,帶著沿路的萊蒂柯花遠遠的吹向天際。 龍身的座天使改造地形的動靜非常大,整個雪原的人都知道。 同樣他們承受著撒拉弗帶給他們的恩惠,也渴望見她一面,親自獻上他們的道謝和祝福。 曾經(jīng)不信神的雪原人開始敬仰起了傳說中的天使,一個曾被大祭司賦予神名的女性。她將同偉大的雪原女王弗澤亞的名諱一同被刻在雪城的冰石上,留名與雪原人受世代歌頌。 尤其是新王加冕這天,雪原人的情緒亢奮,他們期待著前任女王帶著她的巨龍降臨。 但一直到儀式結束,她們也沒來。 可雪原人并沒有感到沮喪,甚至包括希達絲和卡爾伽在內(nèi),他們的面容上都帶了歡喜。 因為這一天,終日吹拂的寒風突然停下了。 天空中不斷的飄落白色的絨花,象征著希望和堅韌的絨花落在每一個人的肩頭和掌心,溫暖且柔軟。 “這是我們能送給他們最好的禮物,不是嗎?”飛云之上,龍背上的女人變出更多的絨花撒下。 潔白的花像一場柔軟香甜的雪,溫柔且堅定的告訴雪原的每一個人:去吧,向前奔跑,那里是光明和希望的居所。 “我還以為你會下去和他們告別。”方梓悅帶著翎秋飛越群峰,直奔星藍神定下的地點。 翎秋聞言拍了拍龍背,呼出一口氣莞爾道:“新王的加冕儀式咱們?nèi)チ素M不是搶人風頭?” 一想到一大群人烏泱泱的沖向她們,甚至連加冕儀式的主角都可能忘記場合和禮儀,跑到她們面前,翎秋就打心底里拒絕。 雪原該在它生養(yǎng)的孩子的庇佑下強大和繁榮了。 她和方梓悅不過是外來的旅者,稍一駐足,留下短暫的記憶和故事,之后也要回到自己的故土。 在遙遠的時間河流上游,那里才是她們故事開始的地方…… …… 告別了寒冬的風雪,一向怕冷的人終于迎來了春日的溫暖。 久坐在桌前工作的翎秋吐出一口氣,揉捏著發(fā)疼的眉心。 上午她父親又把她叫到書房教訓了一頓,質(zhì)問她為什么不愿意和岑家的大少爺多交流交流。 想到岑家的那個大少爺,翎秋就忍不住一陣反胃。 他所謂的交流就是挑剔她的長相和身材,然后用他拙劣的手段pua她,把她貶低的一無是處,又妄圖染指她。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