驚,全家就我是土著! 第2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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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村里人眼里,薛家老爹除了給人看賬就會窩在家做菜哄媳婦帶孩子。薛家兩個小子天天瞎折騰,書也不好好讀,地也不好好種,遲早要吃苦頭,小閨女雖然長得標(biāo)致,但也太嬌養(yǎng)了。農(nóng)村人家哪有天天給閨女穿新衣,吃零嘴的。薛家娘子醫(yī)術(shù)好,繡功出眾掙的銀子也經(jīng)不住這么造啊。 精打細(xì)算才是長久之計。 村里人雖然羨慕薛家日子好,時常吃rou,但該說的閑話也沒少說。 這會兒被孩子捅出來,真正是扎傷了小如意幼小的心靈。 小丫頭才三歲,愣是把一群大幾歲的孩子打得哭爹喊娘,村口的老梧桐樹都被打出一個大洞。聽到動靜的大人全都跑了去,小孩子哭唧唧的告狀。 “娘啊,我流鼻血了?!?/br> “娘,我牙齒被如意打掉了?!?/br> “爹啊,我手好像斷了?!?/br> 等周氏趕過去時,小如意捏著拳頭,小臉憋得發(fā)紅,撲到她娘懷里哇的一聲哭了。邊哭還邊抽搭:“娘啊,牛嬸子說大哥是傻子,李大伯說二哥敗家,李二伯說爹爹沒出息.....”小丫頭記性好,倒是把孩子爹媽記得一清二楚。 背地里嚼舌頭被小孩戳破了大人很是尷尬,偏生自己娃娃還在嚷嚷:“我爹說的哪里不對了,他還說....” 村民連忙捂住自己孩子的嘴,把人挨個拖回家。 傷得不嚴(yán)重的孩子,大人也不好意思找麻煩,有幾個難纏的跑到薛家來鬧,被薛忠山罵了回去:“睜眼說瞎話,我家如意才三歲,能一拳打掉你家孩子牙?村口的樹也是如意打的?” 村里人雖然覺得薛忠山天天給婆娘做飯沒出息,但人家算學(xué)厲害,在縣主薄手下做過事,在縣老爺那也有臉面,也不好鬧得太僵。 被薛忠山一質(zhì)問,也覺得是自家小子撒謊了。 一個三歲的小丫頭,拳頭都是軟的,怎么可能一拳打穿老梧桐樹? 村長家的小胖子被他爹一頓胖揍:“小小年紀(jì)不學(xué)好,倒學(xué)會撒謊了?!?/br> 小胖子委屈,邁著小短腿邊跑邊嚎:“爹啊,是真的,如意力氣可大了?!?/br> 薛家。 周氏遞了一塊磚頭給如意,三歲的小如意當(dāng)著他爹的和兩個哥哥面,咔嚓一聲,掰成兩半。又在她爹和哥哥震驚的目光中,雙手用力,把掰斷的磚頭碾成粉末。 薛忠山結(jié)巴:“...村口的樹?” 周氏點頭。 從那以后小如意就開始學(xué)雕各種手辦,她娘說這樣可以控制力道。 一年一年過去,如意屋子里已經(jīng)擺了許許多多大小形態(tài)各異的手辦。雕手辦好啊,可以拿去縣里頭換銀子,雕一些可愛的動物,城里人可喜歡了。 啊爹和兩個哥哥都不靠譜,家里窮,她要攢錢。 小如意開始學(xué)習(xí)各種技藝,只要能掙錢都行。 薛父和周氏怎么都不明白:明明是在富養(yǎng)女兒,女兒怎么總擔(dān)心他們會餓死。 閨女連新衣裳,糕點都不喜歡了,日常就學(xué)習(xí),掙錢,存錢。 飯桌上,薛忠山看看閨女,再看看兩個不成器的兒子嘆氣。閨女都這么努力了,沒道理做爹的閑著,快奔五的薛忠山一咬牙,撿起四書五經(jīng)打算自己去考個秀才。 要想考秀才,不僅要學(xué)《三字經(jīng)》、《千字文》、《幼林勸學(xué)》,除開四書五經(jīng)外還要精通墨義、經(jīng)義、詩詞歌賦,律法、忌諱。起得比雞早,睡得比狗晚,折騰三年薛忠山終于熬不住放棄了。 得,父子三人半斤八兩,誰也別說誰。 薛忠山氣得咬牙:“老子多少歲了,你們才多大,能一樣嗎?”他在現(xiàn)代讀了三十幾年書,在高校當(dāng)了幾年數(shù)學(xué)系教授就跑這兒來謀生養(yǎng)孩子了,容易嗎? “爹,想當(dāng)官又不是只有科舉一條路?!毖ρ油む洁臁?/br> 薛忠山:“老子不想當(dāng)官,就想免稅免徭役!” 眼見著要吵起來,小如意板著小臉,心想:爹和哥哥都靠不住,只能我好好掙錢了! 眨眼薛如意就及笄了,村里姑娘該定親的定親,該嫁人的嫁人。薛家兩小子一個二十有一,一個十九了,薛忠山倒是不擔(dān)心兒子的婚姻大事。 古代對男子容忍要大許多,對女子就苛刻。女子在家從夫,父死從兄,出嫁從夫,一旦嫁錯人一輩子就毀了。他們倒是想閨女大些再嫁,奈何這個時代的男子娶親都早,二十幾歲沒娶的,不是歪瓜裂棗肯定就是人品有問題,或是鰥夫。 當(dāng)然,他家這兩個例外。 薛忠山和周氏一合計,開始給閨女相看對象。 遇到好的,可以先定下,再慢慢觀察,等大些再成親也行。 于是薛如意開始了一年九次的相看。 但都沒成。 十二月的天,山間還隱著薄霧,日頭暖融融籠在桃源村田間地頭。幾個婦人聚集在村西池塘邊洗衣裳,木棒子敲得震天響,連山那頭都有回音。 林家婆娘來得晚,端著木盆在岸邊站了會兒。村頭村尾的,大家都相熟,見她來都壓低聲音詢問:“林婆子,你聽說沒,村東頭的薛家三丫又在相看人家了?!?/br> 林婆娘面色一凜,連忙問:“吳嬸子你聽誰說的?” 吳嬸子用力搓了兩把衣裳,努努嘴,朝村長家方向瞟:“還能聽誰說的,辰時不到隔壁村的鐘二郎和他哥嫂就來了。大伙兒都瞧見吳媒婆了,這會兒應(yīng)該在薛家呢。” 第2章 自古父母之命媒妁之言。誰成親時不是盲婚啞嫁,偏生薛家特 別,搞什么相看。 村里姑娘大部分十一二就開始議親,再晚些十三四也說人家了。薛家三丫硬生生拖到十六。去年開始相看人家,一年就看了九回,不是這不滿意就是那不滿意,真不知道薛家怎么想的。 雖說薛家三丫皮子白樣貌好,十里八村最為出挑。但眼也忒高,林婆娘家的兒子林文遠(yuǎn)剛中秀才那年就去提過親,人家正眼都不瞧。 那可是秀才老爺,見縣太爺都不用跪的,還能免徭役賦稅。這樣的人家都看不上,還能瞧上什么神仙。偏生林秀才就念著她,林婆子讓他娶親都不樂意。 林婆子也愁,巴不得這薛如意快點嫁出去,好斷了她家兒子念想。但又擔(dān)心兒子從縣學(xué)回來難受,一時間還挺焦灼的。 她轉(zhuǎn)了兩圈,突然就待不住了,端起木盆往回走。 吳嬸子見狀扯著嗓子問:“林婆娘你不洗衣裳了?我就洗好了,位子讓給你....” 林婆子匆匆回道:“不用,我去薛家瞧瞧?!?/br> 池塘邊眾人又開始七嘴八舌的議論。 “我看八成又會黃?!?/br> “薛家雖說不窮,可架不住各個會糟踐銀子,就沒個省心的?!?/br> 哪有人家有銀子時常吃rou,徭役也拿銀子抵,村里人雖然羨慕得緊,但也覺得這家人不會過日子。薛家那兩小子大的都二十有一,小的也十九了。這年紀(jì)還不娶親的在村里少見,沒由得被人笑話。 當(dāng)然這話他們也就敢背地里說說,誰不知道薛家人護(hù)短,又兇悍。 此時薛家,堂屋里氣氛有些緊張。鐘宜禮才通過府試得了童生名號,來的時候本是信心滿滿,而對面薛家人一家子瞬間局促起來。薛家三父子端坐在對面,目光炯炯,像是審犯人一般將鐘宜禮從頭打量到尾。 薛如意挨著她娘,眸色鎮(zhèn)定不說話。 目光偶爾觸及到鐘宜禮,也絲毫沒有女兒家的嬌羞。她生得少有的好看,鐘宜禮很是滿意,只是不喜薛家人的眼神。 被問了幾個問題后,鐘家大嫂看向周氏道:“吳媒婆已經(jīng)把你們家情況和我們說了,大抵都是滿意的。姑娘也是好姑娘,您看若是雙方都滿意,什么時候可以成親?” 周夢潔溫和一笑,拉著薛如意的手道:“不急,我就這么一個閨女,挑女婿自然要謹(jǐn)慎。咱一堆人也看不出個好歹,要不讓兩娃出門走走,咱接著聊?” 鐘家大嫂一聽自然樂意,薛家都不怕閨女吃虧他們還怕什么。當(dāng)即使眼色讓小叔子機(jī)靈點,爭取把小姑娘拿下。鐘宜禮點頭會意,迫不及待先站了起來。 “薛姑娘?!?/br> 周夢潔拍拍女兒的手,輕聲道:“去吧,悠著點?!?/br> 薛如意點頭,雙眸彎成月牙狀,跟在鐘宜禮后面出去了。 倆人才出去,村長的家的小胖子就帶著林二丫幾個人鬼鬼祟祟蹲在田埂上張望。 “二丫,你哥再不從縣學(xué)回來如意就做不成你嫂子了?!?/br> 林二丫已經(jīng)定了親,明年就要出嫁。她哥林文遠(yuǎn)倒是一直惦記薛如意,明明那么多姑娘想嫁他。 林二丫撇嘴:“薛如意才看不上那人,還沒我哥好看,也沒我哥有出息?!?/br> 大冬天的荒草凄凄,草面結(jié)了一層薄霜,日頭一曬滾成露珠兒。鐘宜禮時不時側(cè)頭看邊上的薛如意,少女一身嫩黃細(xì)棉衣,外頭罩了個絨毛夾襖,白色的絨毛襯得她臉龐嬌小,眼仁烏黑,瓊鼻朱唇,真真比他書案前的紅梅還艷麗幾分。 他心中歡喜,見她一直低垂著頭不說話,以為她是害羞了。當(dāng)即先開了口,“如意姑娘,鐘家乃是耕讀之家,我爹是里正,我上個月剛考上童生,很快就能考上秀才的。只要你嫁給我,田里的活肯定不用干,我也會好好待你?!?/br> 他們家條件可是鐘家村最好的,先前讀書耽誤了,尋常姑娘他又看不上,這薛如意配他正合適。 薛如意抬頭,對面的人長得似乎與先前相看對象沒什么兩樣。事實上她有些臉盲看誰都差不多,只是這人氣味令她不喜。 “那家里的活要干嗎?” 鐘宜禮想也不想的回道:“這肯定要啊,相夫教子、侍奉公婆天經(jīng)地義。你放心,家里還有大嫂可以分擔(dān),不過大嫂懷孕了,你嫁過去就要先辛苦一段時日?!?/br> 薛如意眼尾更彎了,又問:“你會做飯嗎?” 鐘宜禮蹙眉:“君子當(dāng)遠(yuǎn)庖廚,考取功名才是正道。”隨即又想起薛家的情況,順口又道:“聽說你爹天天窩在家做飯,這樣沒出息的。還有你二哥天天嚷嚷什么飛機(jī),你家銀子都被你大哥折騰到田里去了吧,那土豆就是關(guān)外騙人的玩意,種不出的?!?/br> “你嫁我后,我會好好規(guī)勸兩個大舅哥。二十好幾還沒娶媳婦是要叫人笑話,被人戳脊梁骨的,還有你娘,一個婦道人家,就別學(xué)男子行醫(yī),萬一治死了人還得賠錢不值當(dāng)。還有薛姑娘,以后好好跟大嫂學(xué)規(guī)矩,才不辱沒秀才娘子的名頭.....” 身側(cè)的薛如意突然不走了,定定的瞧他。那眸光清透如琉璃,看得鐘宜禮心跳停了一拍,他停下告誡的話,遲疑問:“怎么了?” 薛如意指指他身后,他回頭,腰側(cè)就挨了一記。鐘宜禮整個人都飛了起來,然后呈現(xiàn)垂直栽進(jìn)滿是泥巴和牛糞的水溝里,驚飛一眾鷺鷥。 蹲在田埂上的偷看的幾人驚得拉直嘴巴。 薛如意踢完人頭也不回的走了。鐘宜禮掙扎半天,嘴巴里都塞了泥,身上哄臭哄臭的,一抓一坨牛糞。讀書人哪里受得了這個,當(dāng)即也不得臉面,朝薛如意走遠(yuǎn)的背影就罵道:“你神經(jīng)病吧,白瞎了一張臉......”他好心規(guī)勸,怎么就聽不得實話了。 他越罵越難聽,剛掙扎上岸,走遠(yuǎn)的薛如意突然折返。凌空又飛來一腳,胸肋骨咔嚓一聲,他又飛進(jìn)了臭水溝。 田埂上的薛如意輕抬下巴,紅唇微啟:“垃圾!” 附近的村民聽到呼救趕忙跑過去查看,小胖子幾個人蹭的站起來,拉著薛如意趕緊跑。 “如意呀,快躲起來,鐘宜禮他老子是里正,我爹都怕他?!?/br> 很快鐘家人趕了來,眾人七手八腳把滿身牛糞,斷了肋骨,哀嚎慘叫鐘宜禮抬走了。 薛如意從袖帶里取出棉花塞住耳朵,自顧自的往回走。 林二丫氣得跺腳:“薛如意什么臭毛病,整日板著臉?!?/br> 薛家四口在村口找了會兒不見自己閨女連忙往家里走,才進(jìn)院門就見薛如意四十五度望天,盯著白白的云朵發(fā)呆。 從頭到腳干干凈凈,就是眼神太空了,空到眾人心里發(fā)毛。 四個人推搡一番,周氏終于攔住眾人上前,蹲在閨女旁邊順著她的視線看。 “如意啊,別難過,四條腿的□□不好找,兩條腿的男人到處都是,改明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