驚,全家就我是土著! 第39節(jié)
次日午時, 王晏之帶著秘方又換了兩千五百兩來。 秋掌柜拿著秘方熬出第一鍋紅油、清湯鴛鴦鍋。 他立刻也拉了一條橫幅:全新研制的鴛鴦鍋,進店就半價。 火鍋的香味香飄十里,關(guān)鍵是還便宜。門前冷落許久的云香樓瞬間客似云來,三層樓都坐不下,排起長隊。嘗過味道的人都說這鴛鴦鍋和如意樓味道一模一樣。 味道一樣價格便宜,還半價,關(guān)鍵是云香樓環(huán)境好,兩廂一對比,有眼力勁的人都知道要選云香樓了。 薛家三兄妹站在如意樓門口往外看,正好秋掌柜也炫耀似的站在云香樓的門口。兩兩相望,秋掌柜鼻孔朝天,嘴巴快裂到耳根了。 那笑容落在薛家三兄妹眼里就根傻子似的。 薛如意問:“二哥,我們的橫幅做好了吧?” 薛二點頭:“嗯,待會就給拉上?!?/br> 很快,如意樓拉上一條橫幅:為了回饋老客戶,本店研制出合胃湯,凡事肚子疼痛難忍者可免費進店品嘗。 站在門口的秋掌柜嗤笑道:“這如意樓是生意做不下去,改行治病了吧。 陳缺和春生站在他身邊笑得得意又欠扁。 然而隔天開始陸陸續(xù)續(xù)有人到如意樓求免費的合胃湯,周夢潔更是好心的坐在如意樓給人免費看診。所有的病人都有一個共同點,那就是剛從云香樓吃過鴛鴦火鍋。 這個共同點被一個人說出來,所有人都氣憤了。云香樓定是為了搶如意樓的生意在菜里頭放了什么不該放的東西,才引得這么多人去吃。 這事一鬧起來就鬧大了,大半個縣城的受害者都聚集到云香樓討說法,昨日還得意洋洋的秋掌柜今日焦頭爛額。 “大家別激動,不一定是我們菜品有問題。我們云香樓開了這么多年,從來沒有出過這樣的事,大家總要給我們時間查清楚原因啊?!?/br> 他剛說完一只臭雞蛋就砸到他額頭上,順著著眼鼻往下滴滴答答。 “cao,查什么查,都這樣了還不是你們的問題,賠償,立馬賠償,不賠我們直接砸店?!?/br> 陳缺一見東家被臭雞蛋砸了,立馬狗腿的上前罵道:“老子看誰敢砸店,媽的當(dāng)老子怕你們是吧,一群刁民?!?/br> 這這句話簡直火上澆油,秋掌柜氣得一腳將他踹飛:“蠢貨!”他剛罵完牙齒就被丟過來的石子打掉兩顆,群情激憤的受害百姓一窩蜂沖進去把云香樓砸了。 凡事出來拉人的伙計、掌柜一起砸。 饒是云香樓養(yǎng)了一群打手,也抵不過洶涌的人流。 事情鬧得太大,直接驚動了官府。沈縣令最喜歡這種撞在手里的肥羊,大手一揮直接罰沒了八千兩紋銀,賠償這些受害的百姓總共兩千兩白銀。再加上被砸的修整費用和店里受傷伙計安撫費總共損失一萬三千兩紋銀。 不對,還有周安坑走了五千兩,總共損失了一萬八千兩。 秋掌柜心都在滴血啊,這兩個月本來就在虧本,一下又賠了這么多。 再加上失了民心,這生意還要怎么做? 傷人又傷財?shù)那镎乒衽苋ス痛蚴窒朐伊巳缫鈽?,沒想到找了圈,一聽說是城東如意樓硬是沒哪個混混敢接。 媽的,薛家是魔鬼嗎,連縣城混混都不敢招惹。 當(dāng)晚,氣憤到極點的秋掌柜,帶著陳缺、春生和幾個家養(yǎng)的打手踢開如意樓的大門,頂著紅腫的腦門和漏了風(fēng)的牙齒吼道:“周安,你個龜孫子,給老子出來?!?/br> 薛家人正圍著木桌說笑,瞧見秋掌柜和他身后的打手齊齊站起來。薛二上下打量秋掌柜,笑道:“哎呀,這是又想送錢給我們嗎?” 秋掌柜氣急:“你們這是承認坑我銀子了?” 薛大嗤笑:“什么叫坑,沒有的事,我還想說你偷我們?nèi)缫鈽堑拿胤侥??!?/br> 秋掌柜目光看向站在薛如意身后王晏之,恨不得生撕了他,冷笑道:“什么是偷,明明是你們家好贅婿賣給我的,說是想合離,前幾日還在天香樓點了個姑娘,卿卿我我好不風(fēng)流,你們花錢供出個白眼狼呢?!?/br> 薛家人全笑了。 笑聲越笑越大,秋掌柜恍然明白什么,臉色越來越難看:“你們商量好一起坑我?” 薛二聳肩點頭:“你身后的春生也有參與,他好像急需銀子還賭債呢?!?/br> “你,你胡說什么?”春生臉色變了又變,最后在秋掌柜吃人的目光中撲通跪下,“小的真沒有,真的沒有,都是他們誣賴我?!?/br> 薛父不高興道:“你這孩子不老實,有什么不好承認的?!?/br> 春生委實沒料到薛家人各個這么無恥,還想辯解就被秋掌柜帶來的打手摁著一頓胖揍。等他被皺得鼻青臉腫,爬都爬不起來的時候,薛如意突然道:“阿爹,你們記錯了吧,我沒給過他銀子啊?!?/br> “我,我都說,不是了。”春生捂著臉哭得眼淚橫流,委屈極了。 “你們還敢耍我!”秋掌柜氣得一腳踢開春生,朝身后的打手喊道:“給我打,用力打,往死里打,打死算我的?!?/br> 薛二從桌子底下拎出個棍子塞到如意手里,然后帶著其他幾個人齊齊后退半步。 片刻后滿屋子都是打手的慘叫聲,二十幾個大漢被嬌俏的小姑娘疊羅漢似的疊在一起,哎呦哎呦慘叫。 如意樓的這個姑娘力氣也太他媽的大了。 薛如意掄著棍子靠近秋掌柜,秋掌柜嚇得連連后退,摔倒在地:“你想干嘛?打人犯法的??!” 薛二嗤笑出聲,上前一腳踩在他手背上,道:“本來想井水不犯河水,你偏偏要惹我們家,是活膩了趕著投胎呢?!?/br> 秋掌柜不服氣:“什么叫井水不犯河水,你們店開到我們店對面就是犯了忌諱?!?/br> 薛大道:“據(jù)我所之,云香樓開起來前對面也是一家酒樓,被你們整垮了,之后陸陸續(xù)續(xù)又整垮了四家。怎么,只準自己整別人,不準別人整你,雙標(biāo)呢?!?/br> 來偷秘方本來就是他們不對,賣給他的秘方確實也是真的。只不過云香樓為了顯示高雅,里頭常年熏香,秘方里的一味食材和這香氣就像是螃蟹與柿子,吃多了容易腹瀉。再加上秋掌柜一心想生意好,在秘方里頭多添加了增鮮性寒的輔料,才導(dǎo)致那么多人拉肚子。 秋掌柜知道這是踢到鐵板了,不住的往外張望道:“我來的時候已經(jīng)報官了,你們無故打人等著賠錢吧?!?/br> 薛二笑笑:“是嗎,如意?!?/br> 薛如意二話不說,掄起棍子朝店里一通砸,在秋掌柜目瞪口呆中那jian詐的書生又兩眼一翻,暈了過去,嘴角居然還掛著可疑的血絲。 門外響起官差的喊聲。 秋掌柜急得直接吐出一口血:媽的,薛家人太不要臉了,狠起來連自己的店都砸。 這是無賴本賴吧。 云香樓的人和如意樓的人對簿公堂,對方請來的狀師被薛二問得啞口無言。 你你你了半天雙眼一番氣暈了過去。 薛二朝沈縣令拱手:“大人,云香樓半夜帶人沖到店里是事實,砸了如意樓也是事實,對方雖然有受傷,但我們這邊縣案首周安險些喪命,現(xiàn)在還在昏迷中。您向來公正嚴明,巡撫大人都贊賞有嘉,想來不會偏袒秋掌柜一行人。” 沈縣令覺得薛家老二一張嘴太能說了,句句堵得人說不出話。最后又挨了一頓胖揍的秋掌柜被罰賠償如意樓損失費和周安醫(yī)藥費一千兩。 別問為什么這么貴,問就是周安靠千年人參才撿回一條命。 一棵千年人參一千兩不過分吧。 這如意樓正經(jīng)生意不做,是靠坑人發(fā)財致富吧。 秋掌柜氣得一病不起,生生在床上躺了大半個月。 這半個月里云香樓門前冷落,持續(xù)虧損,秋掌柜勉強憑一股怨氣撐著。每日在門口盯著如意樓人來人往,進進出出。 他找到沈修府上,想讓沈修出面整垮如意樓。沈修劈頭蓋臉就是一頓臭罵:“滾滾滾,小爺忙著府試,哪有空管你那破事。” 被罵了一頓的秋掌柜已經(jīng)開始扎小人詛咒薛家一干人等,尤其是那個戲精周安,保佑他這次府上名落孫山當(dāng)一輩子抬不頭起來的贅婿。 不僅他盯著王晏之,縣學(xué)里其他人,包括沈修在內(nèi)也盯著王晏之。 那是縣案首,縣試后一直沒來學(xué)堂,據(jù)說在如意樓坐堂。再高的天賦這樣磋磨府試還能過嗎? “我看難?!?/br> 沈修嗤笑:“什么難,是一定過不了。滿身銅臭味考什么功名,干脆待在家數(shù)銅板得了?!?/br> 跟他一起的同窗哈哈笑起來:“就如意樓那生意,估計得數(shù)金錠子,云香樓都被它擠得開不下去了?!闭f著又撞撞沈修,擠眉弄眼讓他瞧縣學(xué)外頭。 “人來了,還又帶小娘子來了,還是他滋潤,整日紅袖添香?!?/br> 沈修嫉妒的要死:“什么紅袖添香就他那身板估計也是下面的那個,就一張臉能看?!?/br> 縣學(xué)外那人身姿俊挺,秀雅難描,彎腰同旁邊的女子說話時,眉目溫柔。他施施然走進縣學(xué),周遭景物都似亮堂了許多。肖茂跑過去打招呼,“周安,宋教諭找我們?nèi)フf話,一起去啊?!?/br> 這次去參加府試的總共二十二人,按照慣例去之前宋教諭會給他們訓(xùn)話,然后詢問哪幾個人結(jié)伴一起去。 王晏之扭頭看門外的薛如意,就被肖茂急急忙忙扯走了:“哎呀,周兄,快走,就差你我了,你家娘子在外頭又不會跑。”大丈夫最忌諱兒女情長,看不出周兄身體柔柔弱弱,性子也黏糊,整日跟著薛小妹。 四月天日頭已經(jīng)有些烈,薛如意把牛車趕到樹蔭下,兀自找了塊干凈的地方坐。她邊打絡(luò)子邊抬頭往縣學(xué)看上兩眼,不多時縣學(xué)有一人匆匆朝她而來。 走得近了,局促的喊了聲:“如意?!?/br> 如意坐在牛車上沒動,杏眼平靜的看向林文遠:“什么事?” 林文遠知道單獨找如意不好,但有件事必須說。他左右看了看,見沒人注意這邊,憋紅了臉道:“如意,我并不是想說周安的壞話,只是他前幾日去了天香樓,聽說還高價包下一個琵琶女?!?/br> 他越說越氣憤:“他既已娶了你,還去那種地方。我本來不想同你說的,昨日我找他談,他居然說沒什么只是找那琵琶女在屋子里數(shù)了一個時辰的銀票!” “孤男寡女,這種謊話也說得出來。如意,我早說過他不是好人,慣會騙人,你千萬別被信他的鬼話?!?/br> 本以為說完,如意會傷心難過,會跑去質(zhì)問周安。沒想到薛如意很平靜的道:“我信他?!?/br> 林文遠:“……” “如意,你醒醒,別被他迷得暈頭轉(zhuǎn)向。” 薛如意抬抬下巴,示意他看身后。林文遠有股不好的預(yù)感,果然一回頭就見狡詐的王晏之站在他身后??礃幼?,方才的話他全聽見了。 王晏之嗤笑:“看不出來,秀才公慣會在人后嚼舌根。” 林文遠臉色白了白,當(dāng)面質(zhì)問起來:“你敢當(dāng)著如意的面說你沒包琵琶女?” 王晏之:“包了。” 林文遠扭頭看向薛如意:“如意,你看……” 薛如意:“我不介意?!?/br> 王晏之輕笑。 林文遠愣在原地:什么叫不介意?自己夫君上青樓包別的那人她不介意?花她的銀子也不介意? 縱使他臉好看,如意也不應(yīng)該是為色相所迷的人。 林文遠有些激動,越界的一把握住她的手:“如意……” 與此同時,王晏之的手一把捏住他的手,看似輕飄飄的,力道之大幾乎把林文遠手骨捏碎。 倆人冷眸相對,暗自較勁,林文遠眉頭越蹙越深,最終還是松開了手。 “如意,反正他不是好人,信不信由你?!彼f完扭頭就走。 然而沒人搭理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