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驚,全家就我是土著! 第41節(jié)

    眾人看熱鬧不嫌事大,巴不得他們鬧起來。

    才二十三的王晏之風(fēng)華正茂,還生得如此光風(fēng)霽月,和老字怎么也沾邊吧。

    這撫舟縣的案首嘴巴忒毒。

    薛家人最是護(hù)短,還不等王晏之說話,氣鼓鼓的薛如意直接拎起對方后脖頸冷笑道:“毛都沒長齊的嫩蔥怎么不回去地里插著,到這里裝什么蒜?”

    林魚景才十三,個(gè)子在他們這群人中確實(shí)矮得顯眼。就是對比薛如意也要矮上半個(gè)頭。

    眾人直接爆笑:這姑娘嘴巴比那小子還毒。

    林魚景個(gè)子雖矮,但力氣并不小,被一個(gè)女人拎著后脖頸已是難看。他用力掙扎發(fā)現(xiàn)那女人力氣奇大,根本動不了半分,自己越掙扎反而越像是個(gè)破布娃娃一樣可笑。

    干脆也不掙扎了,墊著腳羞惱道:“快放本少爺下來,本少爺才不是嫩蔥,本少爺有名有姓,姓林名魚景,撫舟縣的案首。有本事考場上見,在這動手算什么本事?”

    薛如意把他提溜開,翻了個(gè)白眼:“我倒是不想動手,只是好狗不擋道?!?/br>
    林魚景漲紅了臉:“你,你……我不同你計(jì)較。”

    他又看向王晏之,咄咄逼人道:“這次案首一定是我。”

    沈修像是終于找到能戰(zhàn)勝魔王的大圣,叉腰附和:“對,周安,這次你輸定了。魚景可是撫舟縣出了名的神童?!?/br>
    這倆人還真像兩只河豚。

    王晏之嗤笑:“那你怎么不去找另外兩個(gè)縣案首放狠話,獨(dú)獨(dú)找我?”

    林魚景:“因?yàn)樯蛐拚f你最厲害,縣考全程睡覺還能第一?!?/br>
    王晏之哦了聲,把目光轉(zhuǎn)向沈修:“沒想到沈兄對我的評價(jià)這樣高?!?/br>
    周圍人又是哄笑。

    誰都明白原來是這沈修在挑撥離間,這林魚景小小年紀(jì)學(xué)問厲害,人卻單純的緊,被人當(dāng)槍使了。

    沈修覺得這林魚景比自己腦袋還軸,拖上人就走,林魚景邊走還邊放狠話:“我一定會贏你的,要是我輸了名字就倒過來寫?!?/br>
    沈修:這倒霉催的孩子,對方都沒下籌碼,他自己先想好懲罰了。

    午后,大部分趕考的學(xué)子都在房間溫書,偏生薛如意和王晏之倒頭就睡,一覺睡到傍晚時(shí)分,倆個(gè)人都饑腸轆轆。

    薛如意推開窗戶往一樓大堂看,樓下燈火通明坐滿吃飯的考生。她干脆讓小二送來一壺?zé)崴?,坐在窗臺前的桌子上泡紅燒牛rou面。王晏之見她又吃泡面,蹙眉問:“不下去吃一點(diǎn)?”

    為了配合宣傳,吃了一路的泡面,再好吃的東西都想吐。

    況且,一個(gè)姑姑娘家怎么頓頓吃泡面,沒見到肖茂嘴巴都長大包了。

    “表哥想下去吃?”

    “嗯,可以邊吃泡面邊吃菜。”

    “那我們下去吧?!?/br>
    薛如意捧著泡面剛要走,手里的泡面就被王晏之端了過去,“我想吃這個(gè),表妹吃些飯菜吧?!?/br>
    薛如意睜著圓溜溜的杏眼道:“表哥吃也行,但你務(wù)必吃得美味一些,最重要的是表情,要讓所有人都覺得好吃?!?/br>
    “行。”

    于是,客棧一樓大廳,所有人都在吃飯,唯獨(dú)王晏之在吃泡面。泡面的香味沖得整屋子都是,連掌柜都忍不住頻頻張望。

    一樓的考生又開始竊竊私語,人群中正好有好幾個(gè)在路上碰到過他們的人。拿出如意樓手繪餐券給同伴瞧。

    “青州縣的如意樓,聽說是當(dāng)?shù)刈詈玫木茦?,每天都爆滿?!?/br>
    “聽說那里的鴛鴦鍋、葡萄酒、桃花釀很出名?!?/br>
    “周安身邊那個(gè)就是他夫人,是如意樓的三掌柜。還挺大方的,先前碰到她,還給了我們‘優(yōu)惠券’,你瞧瞧就是這個(gè)。”

    人群里也有不少青州來的,被問及如意樓如何時(shí),都是滿口稱贊。

    一頓晚飯的功夫,如意樓已然在府城和四大縣出名了。

    鄰桌的沈修被泡面的香味饞得坐立不安,身板微微前傾,伸長脖子往王晏之這看。眼睛直勾勾的,就差掉進(jìn)泡面碗里了。

    他之前去過那么多次如意樓,怎么沒見過有‘泡面’這玩意?如意樓忒不是個(gè)東西,連他超級vip都瞞著。

    坐他對面的林魚景小老頭似的板著臉:“讀書人如此看重口腹之欲,將來必定也沒什么大出息。”

    這話無意是打了在座大半讀書人的臉,眾人心道:這撫舟縣的案首嘴真欠。

    入夜后,每個(gè)屋子都亮著燭火,臨考前最后一個(gè)晚上考生巴不得通宵夜讀。

    王晏之房間里的畫風(fēng)卻截然不同。

    “來,表哥,雙手舉過頭頂。對,腿盡量伸直,我扶著你,腰彎下去,繼續(xù)往下……”

    這些動作怎么有些像樂人練的基本功?

    王晏之雙腿劈叉坐在床上,薛如意同樣坐在床上,稍微壓住他翹起的左腿:“表哥,再堅(jiān)持一下,緩慢拉伸就好?!?/br>
    纏綿病榻許久的王晏之突然劈叉,腿都在抽筋,他白著臉問:“如意,明日我還要府試,能先睡嗎?”實(shí)在搞不懂如意的腦回路,臨考不應(yīng)該督促他溫書嗎?

    為什么要做‘瑜伽’?

    還有‘瑜伽’是什么鬼?

    薛如意搖頭:“不行,上次逗你笑第二日反而更緊張,考前溫書作用也不大。來前二哥說可以試試讓你做運(yùn)動放松身心,你身子骨弱,做靜態(tài)瑜伽最合適?!?/br>
    “等做完一套拉伸動作,再來一套加強(qiáng)版的,夜里睡眠肯定好?!?/br>
    薛二這個(gè)小舅子不能要了,連續(xù)坑他兩次。

    他下不去腰,被薛如意摁著下。

    他腿劈不了叉,被薛如意壓著劈。

    他一倒立就頭腦發(fā)脹,被薛如意扯著雙腿釘死在墻根。

    一個(gè)時(shí)辰后,病弱蒼白的王晏之已經(jīng)長發(fā)凌亂,氣喘吁吁,皚皚白雪染上紅霞,活脫脫被人剛□□完的模樣。

    “如意起來,不行了,放過我吧?!蓖蹶讨疁喩戆l(fā)酸,躺在床上動也不想動。

    剛準(zhǔn)備敲門放狠話的林魚景手僵硬在半空,半大的孩子臉色爆紅,局促的放下手扭頭走了。

    聽了全程的沈修:“無恥……”原來周安真是被壓的那個(gè)。

    哈哈哈,好解氣!

    先前花樓的美人說如意還是處子之身,那現(xiàn)在……沈修突然又笑不出來了。

    “起來,還有一套動作沒做完呢。”

    被折磨許久的王晏之累倒在床上,夜里睡得格外沉,連被如意踢了好幾次都沒醒。第二日一早起來,他渾身酸痛,像被人用混子狠狠抽了一頓,感覺抬手都費(fèi)勁。

    太缺乏鍛煉了,看來光修內(nèi)力無用,今后還得加強(qiáng)外家筋骨鍛煉才行。

    薛如意邊給他收拾東西,邊問:“表哥,你還緊張嗎?不行的話,我們再做一組瑜伽?”時(shí)間應(yīng)該來得急的。

    王晏之雙腿發(fā)顫,勉強(qiáng)穩(wěn)住聲音:“不緊張。”

    再來只怕他到不了考場。

    他往書簍里看了一眼,里頭除了筆墨硯臺蠟燭就是一堆堆泡面,他眼角抽了抽問:“沒有饅頭嗎?”

    “表哥不是喜歡吃泡面。”每次她要吃,表哥就搶著吃,“這天有些熱了,饅頭放久了也不好吃。我找人問過了,考場可以買熱水的,三十文一碗水,夠泡面。表哥既能吃得舒心又能給如意樓做一波宣傳,多好?!?/br>
    王晏之:其實(shí)如意主要是想做宣傳吧。

    每次考前都能被她折騰得死去活來,王晏之很擔(dān)心自己能不能支撐到考狀元了。

    好在去考場有馬車,王晏之下了馬車后剛好碰到同樣趕來的肖茂和林思。肖茂見他腿有些抖,忍不住問:“周兄,你又給薛小妹當(dāng)枕頭了?”

    林思不明所以:“什么枕頭?”他順著肖茂的目光移到王晏之腿上,然后也注意到他發(fā)抖的腿。

    “周兄這是?”這模樣怎么瞧著像他大哥剛洞房第二天的模樣。他看看不遠(yuǎn)處的薛如意,恍然回神:周兄當(dāng)真令人欽佩,臨考還能心緒不亂,半夜風(fēng)流。

    三人旁邊傳來嗤笑聲,林思扭頭就見沈修、林魚景和一大幫考生,發(fā)出不屑笑聲的正是被擁著中間最矮的那個(gè)。

    這人林思是認(rèn)識的,據(jù)說是隔壁撫舟縣案首。

    林魚景目光也落到王晏之腿上,想起昨夜聽到的,小臉?biāo)查g又漲紅:“有辱斯文,之前是我高看你了,你不配和我比?!?/br>
    肖茂覺得這小孔雀莫名其妙,當(dāng)即板臉站到王晏之身邊:“說什么呢?周兄文采斐然,閉著眼也能考得過你。”

    圍在林魚景身邊的考生哄笑一片:“吹牛也打腹稿,閉著眼不用看題啊?”

    “就是,我們魚景可是神童,一歲識字三歲念詩,被知州夸過好多回。他一個(gè)手腳都在抖的病秧子能考得過魚景我們集體喊他祖宗?!?/br>
    “哈哈哈哈哈哈哈?!?/br>
    隱在其中的沈修笑得有些勉強(qiáng),祖宗就算了吧,他實(shí)在擔(dān)心周安又不走尋常路。

    被嘲笑的王晏之絲毫不見生氣,溫聲道:“祖宗倒是不用,畢竟我生不出這么多混賬,要是這我贏了他,你們每人五兩銀子如何?”

    五兩銀子?

    太多了吧。

    一提到錢有些人就不敢搭話了,畢竟也不是各個(gè)考生家境都好。

    王晏之見他們猶豫,又補(bǔ)充道:“若是我輸給他,賠各位每人十兩?!?/br>
    十兩?

    這買賣劃算啊,輸了只要五兩,贏了有十兩。

    “行,不準(zhǔn)賴賬啊?!?/br>
    王晏之輕笑,隨后朝馬車邊的如意招招手。林魚景一見她來臉就黑了,“你叫她來做什?”不會想讓她把自己打一頓,進(jìn)不了考場吧。

    “我夫人記性好,你們每個(gè)人報(bào)上姓名,我也寫個(gè)名字,雙方定個(gè)賭約,都沒辦法賴賬不是?”

    肖茂急得扯扯王晏之衣袖,壓低聲音:“周兄,方才我數(shù)了一下,這里有三十二位,每人十兩就是三百二十兩,這也太多了吧,萬一輸了要如何是好?”

    林思也勸道:“是呀,周兄,雖說你文采斐然,但馬有失蹄,萬一……”

    王晏之做出一副苦惱的模樣:“是啊,萬一……可如何是好,要不……”

    見他似乎不想繼續(xù)賭約,眾人忙道:“君子一諾,駟馬難追,現(xiàn)在可不興反悔。”等薛如意過來,都急急忙忙報(bào)上姓名,生怕她記錯(cuò)漏了。

    所以人剛登記完,府衙的門就打開了,衙差敲響銅鑼,朝外面喊:“府試時(shí)間到,排好隊(duì)依次進(jìn)場。”

    一群考生呼啦啦全往前面跑,薛如意把寫滿姓名的紙張貼身收好,嘟囔道:“千萬不能丟了,這可是一百多兩。”

    王晏之看她那財(cái)迷的小模樣,忍不住笑問:“萬一,我考砸了,要賠三百兩如何是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