驚,全家就我是土著! 第92節(jié)
“大嫂那么維護她,去大房還學(xué)什么規(guī)矩?!北辉伊藮|西的云漣縣主老不高興。 老太太也有些惱了:“那你說怎么辦,你再繼續(xù)教導(dǎo)?” 云漣縣主見這鍋甩不出去就跑到大房去鬧,正巧王晏之也在,她抹了把眼淚把事情說了,質(zhì)問道:“晏之,你就說這東西要如何賠?” 王晏之押了口茶疑惑的問:“二嬸不是說任何事都可以包容?” 云漣縣主被噎住,這話是她說的沒錯,但是…… 王晏之又繼續(xù)道:“我家如意還不太懂規(guī)矩,興許她多去幾日就好了。” 一想到薛如意那個禍害還要來,云漣縣主整個人都不好了。第二日嚇得稱病,院門緊閉,任由薛如意在外頭敲門都不開。 薛如意也是個實在的人,說了要好好學(xué)規(guī)矩就是要好好學(xué),日日去報到。二房的門都被敲壞了好幾扇,日日提心吊膽的云漣縣主最后居然真嚇病了。 燒得迷迷糊糊還拉著王沅枳的手抹眼淚:“兒呀,母親的陪嫁,母親的寶貝,你一定要給我打那賤人一頓?!?/br> 被委以重任的王沅枳欲哭無淚:他的戰(zhàn)斗力在薛如意面前就是渣渣,被她打過的眼眶現(xiàn)在還隱隱作痛呢。 “母親,要不讓阿莜去吧,她是大學(xué)士之女,懂得道理多,咱們以理服人?!?/br> 突然被點名的陳莜溫婉的表情有絲龜裂:她強勢的婆婆和剛愎自用的丈夫什么時候要以理服人了? 不去,絕對不能去,打死也不能去。 侯府二房的三人一瞧見薛如意就繞道走,生怕被她瞧見。 沈香雅狠狠出了口氣,拉著薛如意手道:“還是我們家如意厲害,那云漣縣主占著身份幫老太太管家,平日里不知道昧了多少東西走,這回虧大發(fā)了。” 薛如意:其實剛開始她沒想砸東西的,那椅子是真的不結(jié)實,一坐就塌,那尺子也不結(jié)實,挨到她手就自己斷了。她腳不小心踢到儲物架,那架子就斷成兩截。 那白瓷花瓶瞧著好看,她只是想摸摸,誰讓云漣縣主要去搶。 這也算間接達到讓他們看著她繞道走的目的。 沈香雅又道:“老太太裝病,云漣縣主真病,待會我就去問老太太要管家權(quán),到時候給如意再好好置辦些行頭?!闭l能料到她一個侯府主母,管家權(quán)還被老太太捏在手里這么多年了。 云漣縣主一病,老太太這么大年紀也沒辦法管偌大一個侯府。但管家權(quán)她是絕對不會交出來的,只得道:“那你就暫代云漣管幾天侯府吧?!?/br> 還在病著云漣縣主躺在床上咒罵:“好啊,她們婆媳兩個就是串通好的,擱在這算計我的管家權(quán)呢?!钡珶o病兵來如山倒,勉力想爬起來,沒想到把腦袋磕破了。 聽說此事的王晏之為了聊表歉意,又讓浮喬把他二叔送來的補品給云漣縣主送了過去。 浮喬送完補品徑自回了如意閣,書房里的王晏之在給薛二那只‘鳳頭鸚鵡’喂食。吃人的嘴短,小鳳撲騰著翅膀歡快的喊:“你好帥,你好帥?!?/br> 雖然不太明白是什么意思,但大概也猜得到是薛二自己夸自己的。 浮喬恭敬一禮:“世子,東西送過去的時王右通政不在。” 王晏之點頭:“嗯,要的就是他不在。讓安插在二房里的人時刻注意,務(wù)必讓云漣縣主吃了我好二叔送的補品?!?/br> 那補品并沒有什么毒性,只是查出加了些會讓人身體虛寒的東西。王晏之少年時也是血氣方剛,身體溫?zé)幔『蟛爬涞孟癖?,每每吐血寒氣就會趁機往骨頭里鉆,折磨得他痛不欲生。 “等她吃完補品出現(xiàn)寒癥,再讓人無意告知云漣縣主那東西是二叔備下的?!?/br> 他倒是要看看這夫妻兩個對峙時,能爆出什么秘密。 窗外天終于放晴,他抬頭眺望院子里開得繁盛的垂絲海棠,那花艷麗芬芳,隨著秋風(fēng)搖擺。他突然道:“讓人把海棠全部挖了,種上石榴?!?/br> 浮喬疑惑:“這花開得正艷……” 王晏之無所謂道:“讓你換就換,石榴花艷果子可食,多好。” 浮喬剛要出去,他又問:“丁野陪世子妃到哪了?” “在北城那邊,他說碰上給難纏的戶主,咬死要一千五百兩才肯賣宅子。世子妃覺得太貴,繞著上京城到處走?!?/br> 王晏之想了想道:“把我南街和東街的宅子也掛出去,按正常市價出售?!?/br> 上京分為東西南北四塊地方,西城住的都是販夫走卒平頭百姓,上京最大的集市也在那。北城商賈平民夾雜居住,環(huán)境相對西城好上許多。南城秦樓楚館茶坊酒樓聚集地帶,到處吳儂艷語,繁華迷人眼。東城也有酒樓客棧,不過能在這里開酒樓客棧的掌柜都有一定的背景,因為這住的通常是天子近臣或是皇親國戚。 薛如意出門時,先按丁野的指引去了上京城三家牙行打聽。能在京城買房子的人要么是原住民,要么是當官的或是有一定家底的。不是實在碰到特殊情況宅子一般是不會拿出來賣,三家牙行統(tǒng)共也只問到五家宅子在出售。 綜合考量后她看重北城市那邊一處大面積的宅院。 之所以看重北面的,主要是考慮這邊地廣人稀,相對沒有其他三面繁華。宅子租得大些,一來比其他三面要便宜,二來可以方便大哥在家里種植。 哪想那戶主瞧她是外地口音就想殺生,咬死不講價。地方偏還喊那么貴,一千五百兩在青州縣城都夠買五座宅子了,京城物價真高。 她轉(zhuǎn)了一圈都沒看到滿意的,正打算先回去,先前倆家牙行突然找來,說是又有三家掛了出售。 兩家在城南,一家在城東。 旁邊的丁野一聽位置就知道城南一間和城東一間是世子的,但城南另外一家是誰拋出來的? 價格還明顯比周遭的市場價低兩成。 丁野覺得不太對勁,立馬讓人把這事告知世子。王晏之聽后也不急,慢條斯理的道:“城南的屋子拿出來和那家打擂,它低幾成我們就低幾成,就算是白送也不能讓世子妃買了那家去。還有,讓丁野盡量拖延時間,浮喬去查查這家戶主是誰。” 前來稟報的下人立刻把原話告知丁野,丁野跟著薛如意兩處房子都看了。 城南的兩家,薛如意都挺中意的,院子大,格局也好。兩家取一家自然是買便宜的,哪想她剛要決定,另外一戶戶主立馬也降了兩成價,說是急著回老家。 價格一樣就有些為難了。 瞧她猶疑,余錢手下的掌柜又降價一成,對方果然急了,也開始降價。薛如意還沒說什么,這兩個戶主好像就互相針對上了。最后都降到了市價的五成,直到兩方都喊白送,薛如意反而不要了,朝牙行的老板道:“我考慮了一下還是要城東那家吧?!?/br> 城東那家和城南價格差不多,低于市面兩成。她之前之所以排除,主要是屋子院子不夠大,不好種菜。但是城南這兩家實在太詭異了,買房子的人都知道過分便宜肯定沒好貨。 白送更不能要啊。 誰知道有什么陷阱在等他們。 城東的房子雖然院子小了些,但是離工部近。二哥來上京要去工部上任,這相當于上班通勤要少很多距離,省事。 南城那戶不知名的主戶不死心的追問:“姑娘,我房子都這么便宜了,你為何還不買?” 薛如意淡淡的看了他一眼:“你傻嗎?” 那主戶傻了:這是用力太過,把事情辦砸了?我地個乖乖,這年頭白送東西還要被人罵傻,太不容易了。 丁野目送那人垂頭喪氣的走了,又跟著薛如意往城東去。城東的屋子她很滿意,兩進兩出的宅子,一千兩紋銀,院子小了些,到時候讓二哥改造一下,把花園弄大就是。 她交銀子,拿到地契后,叉腰站在院子里環(huán)視一圈。心情格外的好,他們家終于有了。很快丁野領(lǐng)著一群婢女婆子前來打掃,他們進門一一同薛如意問好。 這些人都是大房的下人,她自然熟悉。當即疑惑的問:“丁野,你才出去了多久,怎么就把他們帶過來了?” 丁野笑呵呵指著院子圍墻的另一邊給她看,墻的那邊有一束高大的垂絲海棠,上頭的花顫巍巍往下掉,似乎有人在砍伐。那海棠她越看越覺得眼熟,忍不住道:“如意閣里怎么好像也有一棵?” 她記得這個季節(jié)開得正旺,昨日還有兩個小婢女在清掃掉落的花枝, 丁野興奮道:“那邊就是如意閣啊,這屋子和我們侯府隔了一條街,正門要走上一會兒,其實最里頭的那處院落緊挨著世子的院子,翻墻過去特別方便?!?/br> 薛如意面容過怪:“這么巧?” 丁野點頭,引著她往最里面的院子走,然后躍上圍墻,蹲在那朝薛如意招手:“世子妃,你快上來,從這里跳進去就能到如意閣了。” 薛如意動作很利索,很快爬上墻頭,學(xué)著丁野的動作蹲在墻頭往對面看。這一看就正好瞧見站在廊下,清風(fēng)冷月的王晏之。 風(fēng)吹起他青色衣擺,廣袖云舒淡然含笑,盈盈而立朝她看來,那眉眼都含著海棠花的暈紅,好看得讓她有些蹲不穩(wěn)。 倆人之間的海棠花轟然倒底,粉紅的花砸了一地,薛如意被砸得心口一跳,問他:“好好的海棠樹你砍了做什么?” 王晏之隔著重重花樹的枝椏,很自然的回她:“種石榴樹,明年你就有石榴吃了?!?/br> 明年? 薛如意想,明年也不知她還在不在。 她漆黑的杏眼左右閃動,突然又問:“我買的院子是你的?” 王晏之沒答她,而是繞開海棠花樹杈,朝著她一步步走來,然后站在圍墻下仰頭看她。玉白的容顏仿佛在發(fā)光,朝她張開雙手:“跳下來,我接你?!?/br> 第64章 薛如意一掌把身邊的丁野推了下去, 丁野還笑呵呵的,委實沒料到她會突然動手。功夫都沒來得急用,直直朝王晏之撲下去, 王晏之面無表情的錯開一步, 然后丁野就摔了個狗吃屎。 哎呦呦喊了兩聲, 才爬起來幽怨的看著還蹲在圍墻上的薛如意。 “世子妃……” 薛如意板著臉:“你別喊我,明知道這是他的宅子為什么不說?” 世子不讓說。 王晏之平靜的解釋:“你要買宅子, 我正好要賣宅子,都是按照市面上的價格賣給你的, 有什么不對嗎?” 薛如意:確實好像沒什么不對。 見她懵懂, 王晏之繼續(xù)道:“而且岳父一家住隔壁,你進出不是更方便?” 薛如意杏眼微亮,快速從圍墻上跳了下來, “對,買誰的不是買?!?/br> 王晏之把她帶到書房坐下,把還冒著熱氣的茶水推了過去:“剛剛你在南城看的其中一家也是我的,另外一家起先比我的低兩成,很明顯是想讓你買他的?!?/br> 薛如意驚訝,接著又聽他道:“我讓浮喬去查, 這戶主是個賭鬼,根本不可能那么低的價賣給你, 最后甚至喊了白送。那只有一種可能, 有人在背后指使他這么做,而且許了比房子還大的好處?!?/br> 薛如意不解:“幕后人這么做的目的是什么?就算我買了房子也并不吃虧啊。”甚至可以說算血賺。 “房子是他的,布局他自然熟悉, 只要你們住進去一切就在他的掌握之中。”王晏之輕抿了口茶, “這個人必定知道我們在查中毒的事, 或者想利用你們家?!?/br> 薛如意恍然大悟:“所以你故意讓人把價格壓低,以我性格在人生地不熟的上京絕對不會要不明不白的住處?” 王晏之點頭:畢竟相處久了,知道她性子。 “但我也沒想到你會要城東這家。”畢竟掛兩家出來就是讓她自己選的。 薛如意像是不認識他似的,烏黑的瞳仁一眨不眨的盯著他:“你今日怎么這么坦白?” 王晏之回望她,眸子里映著她的倒影:“你不是說夫妻之間最重要的就是互相信任,既然信任自然要坦白,我答應(yīng)過你以后不會對你說謊?!?/br> 倆人靜靜的對視兩分鐘,薛如意先轉(zhuǎn)開了眼,小聲咕?。骸啊绺陕锶チ?。” 王晏之推了推手邊的糕點給她,“明日岳父他們進京后,我會多派些暗衛(wèi)蹲守隔壁,你讓他們也注意些。” 薛如意剛想點頭,猛然注意到他開頭的話,眼睛不由瞪大:“明日?你說我阿爹阿娘他們明日進京?” “嗯。”王晏之點頭,她的眼眸一點點亮起來,杏眼彎彎如月牙,站起來興奮道:“那我現(xiàn)在再去買一些被子日用品,再去西江月定一桌席面?!?/br> 眼見她要走,王晏之一把拉住她,笑道:“別急,明日大概午時才會到。你跑了一天也累了,被子日用品我會吩咐婢女去置辦,席面明早再去西江月定,讓他們直接送到隔壁?!?/br> 他手微微用力,把人拽到方才的位子上坐下:“薛家人的喜好我大概都知道,會仔細交代婢女的。你今晚早些睡,漂漂亮亮的去接岳父他們才行?!?/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