驚,全家就我是土著! 第104節(jié)
三皇子帶著一大幫人已經(jīng)沖進了如意樓,那架勢像是要砸店。 薛如意快走兩步與薛二并肩而立,漆黑的杏眼盯著三皇子冷聲質(zhì)問:“想干嘛,愿賭不服輸?” 三皇子嗤笑:“少小女子之心度君子之腹?!彼砗髶]手,身后一大幫人就跑去問監(jiān)工有什么需要幫忙的? 薛家兄妹驚愕。 三皇子朝薛如意揚起下巴,道:“本王覺得你這個人不錯,今后有事情盡管開口,剛才在工部的事就別再提了?!?/br> 薛如意:是指見到她就認(rèn)慫的事情嗎? 意外之喜呀!免費的勞力自然要。 三皇子說完也不搭理他們兄妹,坐在一旁像個監(jiān)工似的監(jiān)督他的人干活。 薛如意瞧他不鬧事,也就沒管他。 接近午時,周夢潔和王晏之從章太傅府上過來,順道來接他們兄妹回去。 王晏之一眼便看見坐在一樓的三皇子,以及一眾三皇子府的侍衛(wèi)。 眸色立刻冷了下來:“你怎么在這兒?” 三皇子冷哼一聲:“要你管?” 薛如意道:“別管他,他是來幫忙的?!?/br> 周夢潔和王晏之驚訝,但瞧他沒有惹事的意思,也沒多說什么。 薛二順口問:“章太傅如何了?” 周夢潔道:“不太好,人都有些不太清醒,倒是瞧見晏之有反應(yīng)?!?/br> 薛二嘆息:“那倒是可惜了,聽聞?wù)绿的藘沙蹘?,天啟連中三元第一人……” 王晏之語氣淡淡:“當(dāng)年太傅說我最像他……” 所以才對他格外喜愛。 四人氣氛沉郁,坐在不遠(yuǎn)處安安靜靜的三皇子突然出聲:“王晏之,你可是章太傅是如何中風(fēng)的?” 四人齊齊回頭,驚訝的看向他。 三皇子譏諷道:“章太傅是在太子府上突然中風(fēng),被抬回來時嘴巴就啞了,你說巧不巧?” 第70章 王晏之瞧著他, 淡聲道:“這是上京城都知道的事,有什么巧不巧?” 三皇子撇嘴:“也是,那老頭子除了你, 對太子最是上心。太子對他也上心啊,還整日派暗衛(wèi)守在章府附近,生怕本王去下黑手不成?”他訕笑兩聲, 又道:“雖然那老頭從前總是告本王黑狀, 但本王也不是個連癱瘓都不放過的?!?/br> 他說完也不搭理幾人,兀自盯著自己手上那把刀來回研究。 在場的幾人交換表情,都沒有再繼續(xù)方才的話題。薛如意看了三皇子兩眼, 問:“你不走?” 三皇子回頭瞟她, 涼涼道:“放心,本王不拆店?!?/br> 他想待在店里就讓他吧,薛如意同周夢潔他們回去了。四人回到家,把薛父和薛大也招呼來,吩咐下人不要打擾,在正廳里聊起今日發(fā)生的事。 薛二先忍不住問:“阿娘, 你說三皇子那句話什么意思?章太傅在太子府上中風(fēng)有什么不對嗎?” “還是說章太傅不是中風(fēng), 癱瘓了另有隱情?” 周夢潔道:“確實是中風(fēng), 所有的癥狀都吻合。今日我過去也瞧見太子了,是個彬彬有禮的儲君, 待人接物挑不出錯。” 薛如意疑惑:“那三皇子多一嘴是什么意思?章太傅是太子師, 太子關(guān)心他, 派暗衛(wèi)保護他也沒錯啊。” 薛大眸色轉(zhuǎn)動,沉吟道:“通常有危險的人才需要保護, 晏之派暗衛(wèi)守著薛府, 是因為有人想對我們不利。那太子派人守著章府也是因為有人想對章太傅不利嗎?” 薛二搖頭:“我看不盡然, 不是說章太傅是兩朝帝師,連中三元的當(dāng)世大儒嗎?這種人應(yīng)該很受人尊敬,如今癱瘓在床口不能言,誰會去害他啊?!?/br> 薛父大刺刺道:“不是保護就是監(jiān)視唄?!?/br> 薛家?guī)兹算度弧?/br> “監(jiān)視?太子監(jiān)視一個不能說話的癱瘓干嘛?” 事情一度陷入僵局,薛大想了會兒道:“我們換個方式想,三皇子為什么為突然這么說,他這是想暗示我們太子有問題?不是說他四肢發(fā)達(dá)頭腦簡單嗎?” 三皇子脾氣暴、總是惹皇上叱罵是上京城都知道的事。 周夢潔也問:“如意,三皇子怎么跑到如意樓去了,還讓人幫忙你們干活?” 薛如意把工部的事說了,周夢潔道:“那還真是巧,他去恰好就碰見你們,好像是上趕著送人頭?!?/br> 甚少插話的王晏之道:“三皇子外祖父是武官,他自己也力氣大,酷愛耍刀。倒是時常會出現(xiàn)在工部,這點挑不出錯?!?/br> 薛二問:“那皇位之爭,三皇子和太子勢力如何?” 王晏之想了一下,道:“天啟一共四位皇子,太子是嫡長子,是先皇后所出,當(dāng)今皇后是太子嫡親的姨母,右丞相陸臻嫡次女。二皇子母家式微,被派去戍邊了,三皇子乃是蕭貴妃所出,外家是鎮(zhèn)南王蕭柏勇。當(dāng)年先皇重文輕武,太子外家繁盛,當(dāng)今皇帝文武并重,似乎有讓兩邊互相牽制的意思,簫貴妃一族也就慢慢繁盛起來了,隱隱有和太子爭儲的意思。最后一個皇子是個美人所出,還在牙牙學(xué)語,沒有任何威脅?!?/br> 薛父越聽越糊涂了,打斷他的話,很是困惑道:“你先停一下,朝廷局勢關(guān)你一個世子什么事?你不是承恩侯府上的嗎?承恩侯站隊了嗎?” 王晏之搖頭:“我父親只是個閑散侯爺。”父親自己不想爭,皇帝也嫌棄父親,每每見到都不想多看一眼,反倒是對他二叔頗為看重。 薛父又問:“那你二叔站隊了嗎?” “二叔明面上沒有與任何皇子往來,私下就不知道了。” 薛父一拍手:“既然你們侯府沒站隊,那些個皇子太子之類的動你干嘛?有那個閑心不知道互毆啊?” 薛二道:“我們也沒說就是這兩位啊!現(xiàn)在我們不是在討論嗎?你想,王家二叔給晏之下寒毒,下另外一種毒素的人能出動那么多刺客一路追到青州,身份不得往高處猜啊?!?/br> 薛父:“那有沒有可能是嫉妒他的容貌或是才華,才痛下殺手?” 薛如意無語,周夢潔瞪了他一眼,罵道:“誰都像你這么無聊,會因為嫉妒別人長得好看就搞這么復(fù)雜殺人的,這人不是心理變態(tài)就是閑得牙疼?!?/br> 薛忠山一本正經(jīng):“你還別說,真有這種可能?!?/br> 這天是沒法了聊了。 周夢潔蹭的站起來:“你總不說是他貌比潘安、才華出眾,遭老天嫉妒,要把人收回去?!?/br> 薛忠山:“也不排除這種可能?!?/br> 周夢潔一把揪住他耳朵,氣道:“你這人,怎么最近老是抬杠,快去把午飯給我端出來?!?/br> 薛忠山齜牙咧嘴被她扯了出去,薛家兩兄弟憋笑。 王晏之笑了兩聲后,轉(zhuǎn)頭看向身邊的人:“…如意,我能留在這吃午飯嗎?” 薛如意:“飯又不是我做的,問我做什么?!?/br> 王晏之唇角牽起,眉眼里染上笑意。 午飯過后,他又跟著去了如意院子。 秋日天空浩渺,刺目的陽光透過枝椏明晃晃打照下來。薛如意靠在窗邊慢騰騰雕佛珠,每一顆都雕得很精細(xì)。青衣墨發(fā)的王晏之坐在對面安靜地書寫,墨香混合著檀香木的味道在屋子里流竄。 薛如意偶爾抬頭看他一眼,他長睫低垂,眉眼溫和,寫得很是認(rèn)真。 她目光落到他修長勻稱的手上,指尖倒是比之前更圓潤飽滿了,修剪得光潔的指甲蓋也有了血色,看來近日倒是養(yǎng)得不錯。 莫不是沒人打他,高興得多用了兩碗飯? “看什么?” 薛如意看得出神,不凡他突然抬頭。她連忙低下頭,當(dāng)做沒聽到他的問話,對面?zhèn)鱽磔p笑聲。 薛如意不滿的咕隆連兩句,又聽到對面在收拾筆墨,清潤的聲音里也帶了點笑意:“時候不早了,我先回去。丁野留在這,有什么事你讓他喊我,要是急的話,直接翻墻找我也可以。” 見薛如意不搭理他,他頓了頓道:“若是累的話,佛珠可以不刻,反正也是我戴?!?/br> 薛如意這才抬頭看他:“即收了銀子我就會刻完,你戴也得刻。” 王晏之把左手的平安繩摘下來,笑道:“要不再麻煩你一下,串一個檀木珠到這上面?” 那平安繩中間有一處空出來了,之前是串了一個普通的檀木珠,后來被她捏碎了。 薛如意沒接,他直接越過桌子,把焰紅的平安繩塞到她手上,“我明日再來取……” 說完眼睫略微彎了彎,有些涼的手拂在她鬢發(fā)處,柔柔地貼了兩下。 見薛如意忍不住縮了縮耳朵,抬眼瞪。漆黑圓溜的眼睛盯人的時候像只炸毛的貓。 王晏之驀的笑出聲,在她伸手前跑了。 等腳步聲徹底消失,薛如意放下刻刀,捏起那截紅繩看了看。紅繩的表面被磨得有些光亮,溫?zé)嶂兴坪踹€帶了些墨香。 麻煩就麻煩吧,反正也掙了很多銀子。她手上重新雕刻起那只佛珠,刻完繁復(fù)的經(jīng)文后,突發(fā)奇想,在經(jīng)文里頭藏了個‘安’字。 刻好后,又重新把平安繩拆開,把佛珠編進里面,最后收尾時,還特意打了個可以調(diào)節(jié)的活扣。 她把平安繩拿遠(yuǎn)看了看,又拿到面前看了看,確定編得很完美才滿意的把它塞進荷包。塞完后,又覺得這樣太敷衍了,畢竟她掙了很多銀子。 于是跑到床頭翻找,然后直接把太子送的同心佩巴拉出來丟進妝匣里。把那平安繩放了進去,塞到枕頭底下放好。 外頭響起敲門聲,薛如意抬頭就見周夢潔站在門外,問:“在干什么呢,沒瞧見天黑,不用吃飯???”她邊說邊往屋內(nèi)走,自然而然走到窗臺的桌邊幫她收拾桌子。 薛如意放好東西抬頭,這才注意到外頭已經(jīng)暗下來,橘黃的霞光將整個室內(nèi)染上浪漫的色彩。 “剛才沒注意……” 周夢潔邊收拾邊嘮叨:“別整天顧著掙銀子,該放松還是要放松。上京城這么繁華,有空多走走逛逛,出去買買東西也是好的。” 她說到一半突然咦了聲,舉起桌上的冊子問:“這冊子是干嘛的?” 薛如意看了一眼,驚訝道:“是他方才寫的,怎么沒拿走?”她方才光顧著弄平安繩都沒注意。 冊子是自然翻開的,周夢潔隨意看了兩眼,干脆讀出聲:“周建元:刑部周侍郎二公子,外室所生,被周侍郎夫人抱到膝下養(yǎng)大。周侍郎納八房小妾只出一子,早年夭折,周侍郎此后不能生,周公子非侍郎親子,非良配?!?/br> 周夢潔疑惑:“這都是什么跟什么?” 門口又進來一人,笑道:“阿娘,先前來我們家吃飯的其中一位公子就叫周建元啊?!?/br> 周夢潔嗚了聲,還是不明白:“那晏之寫這個干嘛?” 薛二接過,眼睛里全是光。笑呵呵道:“自然是來送瓜?!彼艘豁摻又睿骸班u禮:鄒翰林嫡長子,生母早逝,繼母陳氏育有兩子一女,待其苛刻。鄒翰林偏心繼室,鄒禮氣不過整日與他作對,在國子監(jiān)吊車尾,非良配?!?/br> “這瓜新鮮?!?/br> 薛二又翻了一頁:“陳光,順天府尹小公子,府尹夫人所出。目前與母家表妹定親,明年年初完婚,非良配。”